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男人頎長的姿緩步而來。
“裴、裴先生?”林遇安了鼻子,原本因為母親一番話而有些失的心也緩解了許多,他下意識坐直子,聲音有些嗡嗡的:“裴先生想好了?”
裴晏舟佯裝沒看到他有些泛紅的眼眶,聞言眸子沉了沉,隻道:“你確定不想要這孩子?”
林遇安愣了愣,隨即垂著腦袋,一手無意識地撚著小腹的被子。
他低低地“嗯”了一聲。
裴晏舟薄抿了抿,片刻後道:“好,我尊重你的選擇。”
林遇安抬眸看著他,睫輕輕著:“裴先生……”
裴晏舟抬了抬手:“你年紀還小,也不該考慮這些——”他說完這話,似乎才想起了什麽,臉僵了僵,臉有些奇怪問道:“你……年了嗎?”
他看起來實在太小,雖說已經讀大學,但沒年上大學的人也不在數。
林遇安先是一愣,隨即臉一紅,小聲道:“年了的。”他道:“我去年年底就年了……”
去年年底年……現在也就才十八歲。
還是太小了。
裴晏舟狹長的眸子斂了斂,看著低頭不語有些張的林遇安,承擔起了年長者的義務:“醫生那邊,我會打好招呼。”他垂了垂眸子,目在他腹部一掃而過:“你不用太過擔心。”
林遇安乖乖地應了一聲好。
醫院裏麵又是一片寂靜。
林遇安瞧瞧抬頭看了他一眼,裴晏舟捕捉到他的視線,輕聲問道:“怎麽了?”
林遇安慌忙搖了搖頭。
裴晏舟目落在他攥4著被角的手上,開口想說什麽,卻又礙於兩人現在的關係,不好出聲。
林遇安心中有些糾結。
就今天來看,這位裴先生態度很溫和,看起來也不是不願意負責任的。可——
為什麽他之前發短信打電話都沒人回呢?
林遇安有心想開口問一問,可是現在這種況,問與不問,似乎已經沒什麽區別了。
裴晏舟說醫生那邊他會打招呼,效率的確是很快。門被推開之後,病房裏沉寂的氛圍才稍稍消散了幾分。
“裴先生。”醫生客氣打招呼。
林遇安抬眸一看,正是巧,正是昨天給他檢查的那位醫生。
那一聲也看見了他,笑了笑:“林先生。”
“劉醫生。”林遇安還記得他的銘牌,笑容乖巧,儼然一個小學生。
劉醫生拿起手中的病例翻了翻,隨即看向二人道:“林先生的病並沒有什麽大礙,隻不過食用了太多油膩之,脾胃不適,再加上是一時驚懼過度,緒起伏太過激烈,引發了疼痛的病癥。孩子並沒有什麽大礙,日後注意飲食,保持良好的心即可。”
林遇安摳了摳手指:“謝謝醫生。”
裴晏舟聽了“太多油膩之”“驚懼過度”時,眸子微微沉了沉,麵上並沒有展出太多緒,隻道:“他什麽時候能出院?”
劉醫生道:“這瓶輸完之後,如果沒有什麽不適,就可以出院了,不過我建議最好再觀察一晚上,明天離開最為保險。”
裴晏舟頷首,見林遇安還想說什麽,拍了拍他,安道:“說了,我來安排,你不用擔心。”他想起了剛才電話裏那個母親“浪費錢”的話,以為林遇安是在擔心這個。
林遇安頓了頓,看著站起來同醫生涉的男人,乖巧地閉口不言。
劉醫生看著他:“裴先生還有什麽事嗎?”
裴晏舟手指了,沉聲道:“如果要打胎……需要做什麽?”
劉醫生一愣:“二位不想要這個孩子?”
不怪劉醫生驚訝,隻是這位裴先生把人送來時的那副張樣子,在得知病人懷孕後雖說震驚,但劉醫生當了這麽多年的產科醫生了,還是能看出來當事人高興與否的。
他不由將視線移到那個看起來格外年輕的年上。
這個孩子長得實在好看,又太過年輕,要不是有他的簡曆,劉醫生隻怕也要懷疑他的年紀。
裴晏舟沒有多說,隻道:“需要做什麽準備,您說就是。”
劉醫生還想勸說,隻是看著裴晏舟的神,有想其他的份,終究是將話咽回了肚子裏。
他歎了一聲:“如果是一般人的話,經過檢查之後就可以立刻開始手……但是林先生不行。”
林遇安抬頭張地看他,劉醫生詢問道:“林先生是今年五月才分化一個omega的,是嗎?”
林遇安點了點頭。
裴晏舟神微異。
五月分化……這算是大齡分化了。還有他母親說的他一個beta……
裴晏舟暫且將這些從腦子裏拋出去,繼續聽醫生說。
劉醫生:“林先生應該知道,正常人的分化應該是在十四到十六歲之間,鮮有十六歲之後分化的。至於十八歲之後,就更可以說是大齡分化了。”
林遇安咬了咬,他知道。
他曾經無數次的希自己能分化一個omega,但一直到高中結束,他就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beta。
他低聲問道:“所以,是有什麽影響嗎?”
劉醫生安地看著他:“不用擔心,大齡分化雖然,但也不是沒有。基本上不會有太大問題。我說的林先生不能按照正常人來看,是因為林先生分化時間較短,關於omega的特征還沒經過完整的檢測,未免意外,所以需要一些時間。”他頓了頓:“如果二位真的決定不要這個孩子,那大概一周後,我們確定了林先生的狀況後,應該可以開始手。”
林遇安心裏了,不由了小腹。
裴晏舟看了他一眼,心裏卻因為劉醫生這話稍稍鬆了一口氣。
“好,麻煩您了。”
劉醫生笑道:“不麻煩。”他看著言又止的林遇安:“林先生還有什麽問題嗎?”
林遇安低著頭,耳有些紅:“我,我想問為什麽我會懷孕?”
劉醫生一時沒反應過來:“……您是omega,孕幾率本就比beta要高上許多……”
“不是不是1林遇安連忙搖頭,耳有些燒紅,目在裴晏舟上一掃而過,咬牙道:“我是說,我、我、我吃過藥了,為什麽還會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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