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們猜測紛紛。

    但不管是哪種猜測，眾人都覺得，城主大人對小怪胎的寵不會持續太久。

    南鳶自己淨了臉和手，想起什麽，順便把小孩兒拎到邊洗了洗。

    後，婢們已經站了一排，手裏捧著各種服首飾。

    南鳶掃了一眼，隨手指了一條深子和一件深絨披風。

    簪子步搖珠花等各種首飾中，則挑了一件金閃閃的紅瑪瑙鑲金步搖。

    丫鬟們麵麵相覷。

    與之前的好完全不同。

    “大人，可要伺候更？”大丫鬟冬雪詢問道。

    南鳶沒有答話，皺了皺眉，淡漠的目自一群婢上掃過，“以後來我的屋中不要奇怪的東西。”

    微頓，“你們上的胭脂味兒，很難聞。”

    一個兩個還好，人一多，每個人用的胭脂味道不一樣，混雜在一起，那個味道便又濃又膩。

    對於有潔癖的南鳶來說，被這樣的味道環繞著，簡直是一種折磨。

    而，從不委屈自己。

    裴子清連忙抬起胳膊聞了聞，沒有什麽怪味兒，頓時鬆了口氣。

    婢們嚇得齊刷刷跪在地上，“大人恕罪！”

    南鳶抿了抿。

    雖然很高興自己冷漠無的樣子能嚇退一群螻蟻，但這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看多了也是無趣。

    這麽多丫鬟站在一起，南鳶沒認出冬雪是哪個，便頭也不抬地道：“以後冬雪一人伺候我的食起居，剩下的——”

    一旁站著不的裴子清正豎著耳朵聽。

    這一頓，他下意識地朝人看了過去。

    不曾想，正好跟對了個正著。

    那雙漂亮的眸子裏是萬事漠不關心的平靜，清冷又懶倦。

    裴子清一怔，連忙收回目。

    南鳶打了個哈欠，繼續道：“剩下的以後就伺候阿清吧。”

    裴子清聽到這話，嚇得趕忙擺手。

    “阿清也不喜歡丫鬟伺候？”

    裴子清點頭。

    南鳶頓了頓，改口道：“那便去伺候百花園的那些公子吧，冬雪去分配，每人邊一個。”

    這百花園並非指種著百花的園子，不過是以百花命名。

    這些年來，城主收集的各男都住在百花園裏。

    像是前年最寵的雲鶩雲公子，住的是梅園；

    去年最寵的顧蘭芝顧公子，住的是蘭園。

    後來薛公子薛鬆韞一來，就住了府中修葺最奢華的牡丹園。

    蘭園並沒有蘭花，牡丹園也並沒有牡丹，畢竟這裏是積雪城。

    雲公子那梅園倒是有一片紅梅。

    冬雪在接連震驚之後，巍巍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大人果真是閉關修煉傷了腦子？

    對一個長相醜陋的孩子倍加疼就罷了，現在居然要派一群婢去伺候百花園的那些公子？

    以前大人最避諱這個，生怕哪位公子跟丫鬟廝混在一起，是以在百花園伺候公子們的都是小廝。

    不過，任憑心中如何震驚，冬雪都沒有表現出來，職業守相當之高。

    ·

    這天，收到一枚貌丫鬟的百花園公子們大驚失。

    就算收了人，他們也不敢多看一眼，甚至疑神疑鬼，覺得這丫鬟是城主派來的眼線，每天監視他們的一舉一。

    一時之間，百花園裏的這些公子們全都規規矩矩的，連門都串得了。

    梅園。

    紅梅清香盈了滿園，四位姿各異的俊公子正聚在梅花林中的亭子裏閑聊。

    伺候的婢被遣退，離得很遠。

    四男中，一人琴，一人飲茶，剩下兩個便不怎麽淡定了。

    一個繃著臉，麵沉沉，一個坐立難安，憂思重重。

    為梅園之主的青公子雲鶩看了幾人一眼，不慌不忙地飲了一口茶，姿態優雅，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