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林淺31歲，比咱們倆大一呢。我都出於尊重喊一聲淺姐，傅聿川你怎麽不喊人家姐姐呢？你雖然長得比較顯老，但也不能不喊姐姐吧？

    宋衍之走一路說了一路。

    非常聒噪。

    即便旁的傅聿川沒搭理他一個字，他也能自言自語說得飛起。話多幽默，是林淺在這個時空見到18歲的宋衍之的第一印象。相比起未來的他，幽默中帶了幾分悲傷底，現在的他真的很快樂。

    比傅寒還沒心沒肺。

    仿佛什麽事對他而言都不是問題，遇上糟心事，睡一覺起來心又的。

    林肯商務車沿著泰晤士河行駛，途經倫敦橋，雨後的天空掛著一抹很淡的彩虹。林淺和傅聿川坐在後座，寒崽窩在兩人中間。在林淺開窗往外看的時候，他也前傾子，探出腦袋順著視線方向過去。

    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合上車窗。

    這時，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的宋衍之收到學offer，轉頭與傅聿川道：“我聽你的建議提了倫敦大學醫學院的學申請，剛剛收到了學通知。不過，昨天晚上我也收到波士頓HU的金融專業的通知。我爸讓我自己選，其實我還是偏向學金融，畢業之後就能幫你了。”

    傅聿川：“你適合學醫。”

    有天分。

    是個學醫的好苗子。

    這些誇讚的話語從宋衍之遞大學申請書的那天開始，傅聿川就常跟他說，反正就是不想他學金融，跟他一起並肩作戰。

    宋衍之偏頭看向另一邊的林淺，開玩笑道：“姐，你覺得學什麽有前途？最好是那種一上班就能魚，還可以每月按時拿高薪工資，能養老最好了。”

    聞言。

    林淺眸定格在他上。

    來之前，與35歲的宋衍之將這一年要發生的所有事都仔細梳理了一遍。談著談著，也談到了他的初。他是進倫敦大學之後才認識的初，若是不就讀於倫敦大學，他就可以避開那個人，不會遭的創傷。

    他35歲都沒再朋友呢。

    也沒結婚。

    那時候林淺就跟他開玩笑，說這次穿過來，要不要也改變一下他的人生軌跡？這樣他就能一直開朗下去，說不定還能遇上其他合適的孩子，有一段順利平穩的婚姻。

    記得那刻宋衍之的表很認真。

    他說他還是想認識他那一輩子唯一的人，即便兩人沒有擁有好結局，過程有曲折和傷痛，但比起和相識，喜歡，上，那些辛酸和痛楚就了九牛一，不值一提。

    ……

    林淺注視著他半晌，遵循了35歲宋衍之的念想，與18歲的他說：“學醫吧，進倫敦大學醫學院。”

    -

    接下來的兩周時間林淺很見到傅聿川。

    他外出工作頻繁。

    這幾日更是去了別的國家。

    和傅寒兩人在家，宋衍之偶爾會來串門，總是嬉皮笑臉地往邊，求求再開金口押寶，他想買支能賺錢的票。林淺被他纏煩了，暗中去刷了他的銀行卡裏刷了兩萬磅。這下老實了，兩三天都沒見過他人影，估計是蹲在家裏鬱悶呢。

    這天下午。

    四月初的日子，窗外正好。林淺坐在窗臺前看書，聽見臥室房門開的聲音，抬頭看向朝這邊走來的年：“阿寒，桌上有橙子。”

    茶幾上擺著一個白盤。

    裏頭裝著一瓣一瓣掰好的甜橙。

    傅寒走上前，捧起盤子，吃了一瓣很甜。他走到窗柩邊，拿了下一個遞到邊。林淺低頭吃了，手了一下年的頭發：“等會兒去踢足球嗎？”

    他喜歡這些球類運。

    但是因為發育不良，個子太矮，學校校隊不要他。平日裏想加一些自發組織在一起的團，那些人也嫌他矮，說他跟不上節奏。

    所以他隻跟著傅聿川早晨跑步。

    林淺來了之後，把他帶去了球場，說意氣風發的年就該年輕有活力。別人不要他沒關係，可以陪他。會踢一點足球，也會一點點籃球。

    其實本就不會。

    換上運服，第一次在足球場踢球的時候，傅寒就察覺到了。寒崽又往跟前湊近了幾分，小手在白瓷盤裏抓了一瓣橙子，再一次遞到邊。

    “剝給你的，你吃。”

    “……”傅寒沒說話，認真吃橙子。鮮甜的水在他腮幫子裏蔓延開，他嚼了好幾下，又抬起眼睛悄咪咪看了幾眼，問：“你會走嗎？”

    “想我早點走？”

    “不是。”

    “那就是舍不得我走。”林淺合上手裏的書，溫看他，與他說笑：“難得，快一個月了終於不討厭我了。”

    傅小寒低著腦袋不說話。

    裏橙子也沒咽。

    林淺注視著他，不想起未來長大的他，長得很高很壯，站在他邊就跟一堵牆似的。走到哪都護著，誰對說話的聲音稍微大一點，他都要發火。

    林淺握住他小小的胳膊，把人帶到跟前，輕聲說：“我不會走，這一次我們誰都不會走。我、你還有你哥哥，包括你衍哥，咱們會一直在一起。”

    聽到這句話，年高興了。

    一貫的臭臉上有了幾分悅，但又傲地藏了起來。傅寒抬眸看，“你怎麽老是跟著我喊哥哥？哥有自己的名字，你哥哥這個稱呼一點都不好聽，聽著一點都不親切。”

    來了一個月。

    傅寒就沒聽喊過傅聿川的名字，他還以為不知道哥什麽，有天晚上專程在紙上寫了哥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拿給，張了一下差點就念了出來，但是一個傅字還沒說出口，就立馬咬住了舌頭，沒繼續念。

    林淺想著該怎麽解釋，思考之際，手機彈出一條訊息。備注名“老公”的人發來的：“我回倫敦了，半小時後到家樓下，接你和阿寒一起去吃飯。”

    林淺立馬回：“好噠/可兔子表包/”

    站起，拉著傅寒去帽間選服，“你把家居服換了，還有幾分鍾你哥就到樓下，我們一起去吃飯。”

    “哥不是說半小時嗎？”

    “他習慣早到。”

    傅寒哦了一聲，似懂非懂。

    年進了屋子換服。

    林淺站在門外，打開手機定位係統。那枚裝了納米追蹤的銀飾吊墜就在傅聿川上，他隨帶著，在手機上能清晰看到他的位置。如說的那樣，他距離就幾百米，估計兩分鍾後就到樓下了。

    他從來都不會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