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世忠神嚴肅起來,「你說什麼?不要拿你娘開玩笑。」
「我當然不可能拿娘開玩笑。」
「而且我還懷疑,這跟府上的表姨母有關,但是我沒有證據,我就是個人直覺,爹爹你得查一查。」
姜亭月想明白了,又不是必須得單打獨鬥,阿娘不好,力不濟,但還有阿爹在,什麼都查不出來,但未必阿爹就查不出來。
至於爹是否會相信,那本無所謂,反正只要要求,爹再不信,也會替查出個結果的。
姜世忠神冷肅,忍下心中的驚怒,一點點握了手裡的茶盞,道:「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
「辛苦爹爹了。」姜亭月笑盈盈給他將茶杯添滿,說,「那我回去了。」
姜世忠微微點頭,說:「讓姜叔送你。」
「好。」姜亭月沒拒絕。
見兒離開後,姜世忠著眉心,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閨來這一趟,給他安排了一大堆任務,姜世忠忙的飛起,一邊派人搜集各大世家資料,職太小的不看,只看三品及以上員,看對方近兩年來有沒有犯什麼錯,一一都送摺子敲打一番。
一時間,京中員人人自危,互相一看,你也被國公爺敲打了?一開始還沒明白是什麼事兒,直到發現,被敲打的,都是有兒的人家,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於是一個個命,下朝後第一件事,就是拎著自家閨好生教訓一番,千萬要對姜亭月客客氣氣的,不然你爹途艱難。
甚至就連大長公主,也不得不揪著明昭郡主,對說:「別跟姜亭月嘔氣,雖然咱們不怕,也能讓這輩子都翻不了,但咱們畢竟是無之萍,只能靠你皇帝舅舅而活,始終不如人家世家基穩,不要圖眼前一時意氣,你先避一避風頭。」
明昭郡主氣得直咬牙,但不得不低頭道:「兒知道了。」
只有陸丞相,著手裡三封痛斥他為不仁的摺子,面黑了又白,白了又青。摺子上,將他五年前,十年前犯下的錯都翻出來罵,通篇引經據典,帶著儒雅的髒字罵出了各種花樣,陸丞相都快氣笑了。
他乾脆告老還鄉罷了,還這種鳥氣。
陸慎道:「父親,是姜國公的摺子嗎?」
他雖如今還未授予職,但已翰林院,多多,也能得知朝廷上的事,聽說今日最有三十位大臣被姜國公上了摺子敲打,想也知道,陸丞相手裡這份,也是姜國公寫的。
為的,應當是姜亭月吧!
念及對方,陸慎眉頭微皺,他送上門的禮,都被拒了回來,就連托姜尋雁帶進去的,也被原模原樣還了回來。
這又是幾個意思?
陸丞相嘆道:「除了那混不吝的老東西,還有誰敢這麼做。即使有姻親關係綁著,他也不一定站你,你娶他兒,並無好,被罵幾句而已,不影響什麼。」
第10章 選夫
陸丞相問:「你怎麼看?」
陸慎垂下眼,冷清清道:「我並不需要姻親關係來拉攏勢力,靠人算不得本事,若是沒那個本事,即使算計籌謀得到了一切,也終究會失去。」
「你自己上心便好,我也幫不了你更多了。」陸丞相幽幽嘆了口氣。
「這些年,父親已經幫了我許多了。」陸慎起,恭恭敬敬向他行了個拜禮。
「用不著這麼客氣,你上還帶著傷。」陸丞相起扶他,問,「可知道是誰派的刺客?下手這般狠辣。還有聖上代的差事,他應當對你起疑了,自古以來,跟貪牽扯上的案子,都沒幾個有好下場的,你不若趕離京,好歹保全一條命。」
陸丞相心裡憂愁,之前陸慎要參加科舉,他便覺得不太妥當,果不其然,他這副與先帝有幾分相似的樣貌,一出去,還是讓人起了疑心。
「不。」陸慎眼裡沒什麼緒,平靜道,「我此時逃了,才是心虛,留在京中,聲名鵲起,才會有人投鼠忌。」
貪腐一案,他會好好的辦。
陸丞相道:「你心裡有數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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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劾各大員的摺子上完後,姜世忠著手腕,一邊吩咐著手底下人去探查各大青年才俊,挑出潔自好,家世清白,樣貌俊秀的將畫像送來,另一邊,他又找藉口,將李文茹母送到了府外,先與夫人隔絕開。
同時派人去章州,仔細去查了這對母的往事。
姜亭月不知道爹這麼給力,每日就守在主院,一邊陪娘用膳,一邊思考怎麼將五年後陸慎造反之事提醒給爹。
當初死的有些早,並不知道陸慎登基後怎麼對這些前朝大臣,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遵守約定保爹一命,所以思來想去,最好的結果,是他們一家都不要摻和進這場造反案中。
最好想辦法,如姜尋雁那般,一家避開那個時間點,不要卷進去。
但這種事,姜亭月卻不敢跟爹明說。
這種跟姜亭月那些小打小鬧不同,若有萬一,便是誅九族的罪,就算是阿爹,也護不了。
姜亭月抿,並不知道陸慎如今勢力到了什麼地步,上輩子的枕邊人,可一直到被關起來陸慎造反功才知道他有私兵的事。爹對上陸慎,真的就有贏路嗎?陸慎那個人,心思縝,深不可測。
提前告知阿爹一切,究竟是將陸慎這個叛臣賊子捉拿歸案,還是會讓爹提前陷危險中?姜亭月不知道,也不想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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