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遍重複，直到依偎的人，一點點變得冰涼。

阿娘，你別走！

姜亭月突然從夢裡驚醒。

陸慎見到醒來，勉強鬆了口氣，他幾乎要以為一睡不醒。

當初他們婚後不久，國公夫人去世，哭的幾近昏厥，一病不起，幾乎要隨國公夫人而去，當時便況危急。

如今這副，更是不起任何折騰了。

姜亭月醒過來後，沒有哭，只是呆愣著，目虛無的向前方。

「夢是假的，對不對？」姜亭月喃喃自語，「不是說，夢與現實，都是相反的嗎？」

「我的信呢？阿娘還給我寫了信，自然好好的。」姜亭月忽然開始翻找起來，陸慎讓廿三去取來，遞到手中。

便安靜了，拆開信，一遍遍的看，看完了，又說：「我要給阿娘寫回信。」

起，到書案前，桃喜捧著硯臺，姜亭月蘸著墨，可臨到落筆時，又頓住了，久久無法落筆。

本做不到自欺欺人。

吸飽墨的筆端，凝了太久的墨滴，終於「嗒」一聲落下，在紙上濺出大片墨花。

姜亭月忽然重重放下筆，重新拿起信紙，一遍遍的看完，最後一起通通都撕了。

「為什麼騙我？」姜亭月向陸慎，質問道，「為什麼要拿假信騙我？」

陸慎無法解釋。

可下一刻，姜亭月忽然撲進他懷裡，痛哭著問：「我為什麼會突然忘了一切，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反而還要騙我？」

陸慎有幾分無措，將接住，又一點點抱。

他不知道，姜亭月的記憶恢復到了什麼時候，但想來，應當不久，不然不會主靠近他半步。

這不是個好兆頭，的記憶終究會找回來，的壽命，也終將走到盡頭，他只想挽留，哪怕不擇手段。

姜亭月又說：「我不想回家。」

那原本是最留，最喜歡的地方，可是爹背叛了娘，他另娶了別人。

「好，那就不回。」陸慎輕聲說。

第161章 ，番外之前世9

「聖上，娘娘這種況，很快便會恢復全部的記憶。」

巫醫站在一旁，輕聲道：「即便是沒有這一遭刺激，解藥餵的太晚，靠蠱蟲的作用，也只能維持半年壽命，遲早要想起一切的。」

也就是說，娘娘，還有不到四個月的時間。

陸慎問：「沒有別的辦法了？」

巫醫搖頭道：「那種毒，絕無活下來的可能，如今這般，幾乎是起死回生，也只能到這一步了。」

陸慎冷聲問：「到底是沒有，還是你不夠盡心？」

巫醫嘆道：「聖上，這十多年來，屬下從不曾欺瞞於您，屬下當真是沒辦法了。」

「你沒有辦法，就去找。」陸慎難得有幾分失態。

「是。」巫醫急匆匆低下頭，退了出去。

屋裡便只剩下陸慎一個人，他按著眉心，平復了許久，才恢復冷靜。

出了門，他又問：「夫人呢？」

廿三從善如流改口道：「夫人在書房。」

書房裡，姜亭月寫寫畫畫許久，額角疼得厲害，寫了一封信，寫完又撕掉。

直到陸慎進來時，地面已經撕了無數張，他放輕聲音，問：「怎麼了？」

姜亭月抬起頭，著他，心緒不定的問：「我到底，失去了多久的記憶？我為什麼會失憶？」

那日見的若若，瞧著大概九歲十歲了，也就是說，最，也失去四五年的記憶。

阿娘遲遲不出現，是因為病死了，那其他人呢？

梨憂死了？靜姝姐姐也死了？唐芝芝也死了？怎麼可能！簡直是荒謬。

陸慎靜靜的著，並未出聲，他在猶豫，究竟要不要告訴真相。

巫醫說，記憶恢復，與外界一切無關，只與那隻蠱蟲有關。

他還沒找到救的辦法，自然不敢輕易冒險。

姜亭月起，靠近他，皺眉問：「你為什麼，一個字都不說？」

陸慎手，著的眼淚，沉默半晌，終於道：「我告訴你，你若是全部都想起來，你會死。」

姜亭月長睫重重一，「我會死？」

「嗯。」陸慎給出了確定的答案。

姜亭月沒有再說話。

抱著膝蓋，坐在門前，著太一點點西沉，天地一線，滿地橘黃。

就像扶定會西沉，白晝終將被黑夜所取代一般，也註定活不久，只是有些可惜罷了。

答應過很多人，說自己會好好的活很久，好像有些食言了，真是抱歉。

在夜幕降臨之際，姜亭月終於想好了，起去找陸慎，對他道：「你告訴我吧！沒關係的。」

「最是七年。」陸慎著，像是怕驚擾了一般，聲音放輕，道，「但你應該已經想起來不，如今，應當是失去了四年的記憶。」

姜亭月問：「我的另一個婢，梨憂呢？」

陸慎說：「死了。」

「怎麼死的？」

陸慎沉默一瞬，道：「抱歉。」

姜亭月眼睫一，向他，「為什麼要說抱歉？」

當年梨憂之死，陸慎並不在邊，有人污衊私通失敗後，說邊婢與人有染，偏生對方指認那人，確實與梨憂很，是認的乾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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