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姬心素這個名字,我開始就是覺得「心素」兩個字好聽的,按在上還有種反諷的效果,但是我忘了姓「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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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口脂
突如其來的變故,攪了所有人的計劃,封不封后的暫且先不管了,救人要!
董福祥親自去請太醫。行宮比不得皇城,人手本就有限,他一走,就更是支應不開。
偌大的書房一鍋粥,原本打算打道回府的大臣,全都蜂擁圍上來幫忙,七手八腳,可算是把人移到了一安靜的小院。
烏紗帽還在「嘀嗒」淌,這要是隨手摘了,怕是要揭下一層皮!小祿不敢耽擱,把人抬到床榻上,便一抹臉上的汗轉跑出去,滿行宮地搜羅能用的紗布和止膏。
幾個大臣也沒閒著,倒水的倒水,拿汗巾子給朱純文臉的臉,邊邊直起嗓子朝門外喊:「太醫還沒……」
「來」字還沒出口,就□□榻上出來的一隻枯瘦老手給捂了回去。原本倒在泊中氣息奄奄的朱純文,居然睜開了眼,自己個兒撐腰坐起來了!
嫌臉上太黏,他了人手中的汗巾子,自己起來。烏紗帽一撇,額頭紅歸紅,卻是連塊皮都沒蹭掉。汗巾子一,又變回原來鋥瓦亮的腦門。
幾個大臣看得目瞪口呆,約覺到什麼。離屋門最近的那個,鶴一樣長脖子往外頭張,確定沒人發現,忙「啪」地把門關得嚴嚴實實。
「朱大人,你、你你這是……」有人破迫不及待地問。
「莫怕,就一點,我拿魚鰾裝著,一直藏在帽子裡呢。」朱純文攤開汗巾子,亮給大傢伙瞧,又從袖子裡出一個備用的魚鰾,「待會兒太醫要是過來,你們就幫我攔著;要是皇帝先過來,我就拿這個再往腦門上抹。」
話說到這,大傢伙都明白過來,這以死相,是一齣戲啊!
但也越發不明白,「朱大人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朱純文冷笑,將手裡的汗巾摜在地上,「還不是被那小皇帝的?才坐了幾天龍椅,就想把咱們幾個都從閣裡頭挪出去,卸磨殺驢也沒他這麼黑心肝的。真要那姓姜的妖當上皇后,天天給他吹枕頭風,咱們不都得去見先太子?!」
這番話倒是比方才,他在書房裡說的要令人信服得多。
今天敢來行宮遞聯名摺子的,或多或都跟東宮、跟姬家有牽扯。識時務者為俊傑,原本他們也不想和衛燼對著幹。奈何他實在欺人太甚,一個接一個削了他們手裡的職權不說,同族子弟也跟著遭殃。
這不是擺明了要把他們往絕路上嗎?
有幾個子烈的,當下也都沒有二話,直截了當道:「朱大人別說了,咱們支持你。既是他起的頭,那也甭怪咱們幾個跟他對著幹,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還有幾個垂著腦袋,猶猶豫豫沒有表態。
朱純文也不催促,拿烏紗帽當扇子搖,曼聲問:「我沒記錯的話,當年先太子同那位定親的時候,你們幾個沒人家脊梁骨吧?」下朝其中一人抬了抬,「樊大人是不是還寫了篇什麼什麼賦,罵人家就是那潘金蓮轉世,人盡可夫。哎喲那賦寫得好啊,都轟一時了呢。」
樊京老臉一紅,跺著腳急道:「都哪年的事了,還提這個幹嘛!」
朱純文不屑地「嘁」了聲,「我不提,這事就沒有了嗎?」抖著帽子指向窗外,「就算咱們都能當這事沒發生過,那妖就能嗎?皇帝能嗎?太后、長公主,還有鎮國公府那幾個,他們都是什麼下場,你們難道都忘了嗎?」
他們倒是想忘,可是誰敢忘啊!
那就是懸在他們後頸子上的鍘刀,每倒下去一個和姜央作對的人,刀刃就降下去一寸。自打東宮倒臺,恐懼與反抗就把他們夾死了。不在沉默中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當下也沒人再猶豫,「朱大人,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朱純文有竹,「接下來就是等。倘若小皇帝知趣,不再冊封那個妖,咱們也退一步,就當沒有這回事。可他若是不知趣……」冷的遊過他角,「我便在他回京的路上,當著咱們帝京所有百姓的面,再撞一回,把事鬧大。文臣死諫,擱哪個朝代都不是小事。屆時民怨沸騰,我倒要看看,他是保江山,還是保人!」
流芳苑。
飯菜早已在桌上擺好,香味俱全。眾星捧月般圍簇著當中一碗蛋羹,羹面澄黃鮮,撒著綠的蔥花,是衛燼忙活了一整天的果,就等著姜央回來吃。
可現在人是回來了,吃飯的心卻不知道丟到了哪裡。
因書房的變故,衛燼氣得著實不輕,撐著膝頭大馬金刀地坐在羅漢床上,臉幾乎沉到腳踏上,「這群人就是故意的,存心給朕添堵!行,他們不讓朕封阿寶為皇后,朕就偏要封給他們看。」說著便一袍子起往桌案走,揚手吼道,「拿紙筆來,朕現在就下詔!」
石驚玉攔在他面前,「冷靜些,你這般一意孤行,仔細落人口實。文臣死諫,從來都不容小覷。你若不謹慎理,不單會害了姜姑娘,連你自己也難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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