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洲微微擰眉,“你怎麼這麼快就猜中了,我還想多賣賣關子。”
江綰“噗嗤”一聲笑出來。
“因為這道菜的賣相凌,和其他菜擺在一起,怎麼看都有些格格不。”
顧西洲眉頭擰得更,“有這麼明顯嗎?”
江綰忍俊不地點頭,“的確很明顯,南潯都沒有提醒你嗎?”
南潯當然想提醒,但是看自家爺這麼興沖沖的,自然是不敢。
顧西洲撇撇,“你這樣很打擊我的積極。”
江綰見狀,忍著笑告訴他,“安啦,還有個更重要的理由,因為新手廚師的第一道菜,基本都是西紅柿炒蛋。”
顧西洲聞言,心理平衡點了,“好吧,算你聰明。”
江綰邊吃邊問,“怎麼突然想起進廚房了?你個堂堂顧氏集團的總裁,何必要跑去自己不悉的領域,玩什麼洗手做羹湯?”
顧西洲隨口道,“想做就做了,然后想起來,你還沒有吃過我做的菜,就帶來給你嘗嘗。”
江綰嘗了口西紅柿炒蛋,發現除了咸味就是咸味。
但還是很給面子地比了個大拇指,“嗯,好吃,再接再厲。”
這次,顧西洲倒是沒有賣弄什麼。
“我看你還真是不怎麼會說謊,就連夸我的表都這麼勉強。”
江綰簡直要笑的肚子疼,“我這不是怕你自尊心打擊嗎?”
顧西洲抬了抬下,“還不至于,我的專業領域是商場,不是廚房,做菜不好吃很正常,何況你見過哪個英男人會做飯的?”
江綰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誒誒誒,大男子主義病又犯了啊,誰說英男人就不會做飯了?別管什麼男人,是不是英,會不會做飯都沒什麼了不起,也不是什麼加分項,我們英人也會做飯呢,燒的一手好菜的比比皆是,也沒見有人覺得這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兒啊,反而覺得是理所應當的呢。”
顧西洲挑眉,“行,我說錯話了,你說的有道理。”
但接著,他又補充,“但我邊認識的男人,真沒有會做飯的,整天就是應酬,別說做飯了,連回家吃飯都難。”
江綰撇撇,不打算跟他繼續這個話題。
但腦子里莫名浮現出墨書硯的影,垂眸,忽然勾笑了,眼底不自覺劃過一抹溫。
明明是一閃即逝的笑容,顧西洲卻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挑眉問,“笑什麼呢?想到什麼了?”
江綰本想說“沒什麼”,但見顧西洲執意要問,只好說,“你邊的例子不太行,但我邊就有人,既是英,又能燒的一手好菜。”
顧西洲下意識問,“誰呀?”
但話一出口,他腦子里忽然閃過一道靈,猜到了口中說的人是誰。
果不其然,江綰頭也不抬地說,“墨書硯。”
顧西洲這才想起,當初他們搬家的時候,墨書硯的確在江綰家里做過飯。
那一幕直到現在回想起來,都把他刺激的不輕。
當即,他抿抿,好心瞬間消失無蹤。
原本和諧的氣氛,莫名就變得古怪,縷縷的異樣充斥在空氣中。
江綰不是不知道,顧西洲對自己的心思,以及對墨書硯的敵視,正因為知道,才會這麼說。
不想給顧西洲留任何不可能的念想,也不希他再去跟蹤墨書硯。
之前他跟蹤墨書硯的事兒,不想提,也不想問,也怕適得其反。
只是希,他在看到自己對墨書硯的態度后,能夠不要再繼續針對墨書硯。
有些話不必多說,兩人認識這麼多年,都能明白。
顧西洲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你現在對墨書硯,還是之前的覺嗎?”
江綰猜到他會問,頓了頓,不答反問,“你說的是哪個之前?”
顧西洲抿,“就是你回國后的想法。”
江綰這次思考的時間長了些。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放下筷子,抬眸看向顧西洲。
“其實我很想說,我現在的想法,和回國后的想法沒什麼區別,但又想了想,還是有區別的,說沒區別是在騙人,也是在欺騙自己,我不想這樣,沒必要。”
顧西洲聽到這話,心漸漸下墜。
“那你現在是什麼想法?”他問。
江綰如實回答,“我說不上來。”
越是說不上來,顧西洲心里就越是不安。
“為什麼說不上來?”他再次發問。
停頓了幾秒,江綰才回答,“因為我覺我對他的,現在變得復雜了。”
顧西洲執拗地看著,目不移地問,“為什麼?”
“的事,很難說清楚,我只知道,我現在面對他的時候,沒有最開始那麼排斥了,但也沒有完全接,他的心思我都明白,但我不確定我的心思,所以這種覺很難講。”
顧西洲咬著牙,問,“你就不怕重蹈覆轍?”
江綰淺笑了笑,“我們還沒到那個地步,我只是覺得,他對歲歲和安安很好,這段時間對我也很照顧,我很難再像以前一樣抗拒他,我和他都在改變。”
顧西洲牙都快咬碎了,就像是自似的,又問,“那你有想過和他在一起嗎?”
江綰的回答仍舊是模棱兩可的,“我不知道,目前還沒想法。”
這個回答,對于顧西洲而言,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他的心好似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很是難。
最后,江綰說,“不過這種事,誰說得準呢,的事是最難控制的,指不定哪天我想開了,打算孤獨終老了呢。”
這個回答,倒是讓顧西洲的臉稍微緩和了些。
他沉默片刻,緩緩道,“怎麼會孤獨終老,你還有歲歲和安安。”
江綰笑了,“是啊,我還有那兩個小家伙呢,有他們在,我永遠都不會孤單。”
顧西洲這會兒多想說一句:你還有我。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吃過午飯,他賴著不肯走。
江綰隨他去,自己去了實驗室。
晚飯兩人還是一起吃的,之后顧西洲親自把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