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盈一回到酒店房間就去了洗手間,再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輕鬆了,腦子也清醒多了,忽然就想到好像靠著的是沈讓塵被刺傷的肩膀睡了一夜。
當時的那把匕首刺的深的,也不知道他傷口恢復了沒有,會不會因為昨晚靠了一夜又引起什麼二次傷害?
正想著,手機響了一聲簡訊提示音,沈辭盈立馬拿起來看,是沈讓塵的發來的訊息。
【中午一起吃飯好嗎?我來接你。】
沈讓塵的車還停在路邊一直沒離開,坐在車裡低頭看著手機在簡訊對話方塊裡翻來覆去的編輯了好幾條訊息,最後只傳送了這麼一條。
傳送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手機螢幕期待收到的回覆。
沈辭盈看著訊息,心跳悠然加快,沒再直接將手機扔在一邊不搭理,猶豫了。
但下一秒還是努力讓自已平復了下來。
一直告訴自已永遠都不要因為突然的上頭或者臨時的衝而做出任何決定,要給自已和整件事一個緩和的時間。
所以,抿著,在螢幕上敲出冷冰冰的三個字。
【不方便】
甚至故意沒給一個緣由。
明明可以回覆,約了朋友,時間撞了;或者宥臨剛回來,他們幾個朋友想一起吃飯,可卻只是回了有些無的三個字。
沈讓塵以為還會之前那樣不會回覆,當看到手機上彈出的回覆時,整個子都激的坐直了,然而看到回覆容時,臉上剛染上的喜悅消減了大半。
不過,願意理他了就好……
他立馬回覆過去:
【沒關係,那我等阿盈方便的時候】
接著又傳送了一條:
【有需要隨時聯絡我,任何時間、任何事都可以】
他想,關於宥臨失蹤的事,應該是想過聯絡他的,但是子又倔,不想邁出這一步,便主跟說好了。
沈辭盈看著回覆過來的訊息,尤其是第二條,讓剛努力平復下來的心再次到怦然悸。
彷彿他知道了因為種種原因,而不願求助的倔強,然後甘願放低自已的姿態,附和且滿足或扭或倔強的心理。
可他,明明是從出生開始就一直是高高在上,萬眾仰慕的存在,從來都是旁人為他妥協,為他讓步,而如今卻一次次為放低自已。
沈辭盈思緒混,本還想問他肩上的傷好了沒,也不敢問了,怕過多的言語都會讓恍惚失智,徹底退出了對話方塊,沒再回復。
他那麼好,好的都反人類,想來也該恢復了。
沈辭盈將自已浸泡在浴缸中,整個人淹沒在水下,逐漸窒息,瀕臨死亡的瞬間,腦海裡浮現的全是沈讓塵的樣子……
沈讓塵久久沒再等到沈辭盈的回覆,挫敗的輕嘆了口氣,輕輕了酸脹的胳膊和肩膀,甚至傷口還有的不適。
傷後,就一直沒能好好休息過,要顧及公司還想多看一眼,一直在到飛,以至於明明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卻到現在還沒有徹底痊癒。
沈讓塵抬手了眉心,讓自已清醒幾分,下車繞到駕駛位,剛坐進車裡就接到了卓風的來電。
卓風:“沈總,什麼回京北?”
沈讓塵知道,沒什麼必要或卓風理不了的事,是不會問他什麼時候回去的,便活著脖子,疲憊的應著:“今天回。”
卓風立馬道:“我現在訂機票。”
十月金秋。
虞慈和齊妄的訂婚宴辦的很盛大,幾乎是集結了京北各界的名門族和權貴們。
宴席同時也是齊妄母子回家的接風宴,可謂雙喜臨門。
各大都在爭相報道這場盛大的訂婚宴。
齊家方號甚至釋出了訂婚宴現場的九宮格和小影片。
沈辭盈也有關注這場婚宴,在齊家方號的態下,看到了很多悉的面孔,好像京北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到齊了,連沈老太太和沈老爺子都出席了,但找了許久,唯獨沒有沈讓塵。
他沒出席嗎?
是在為而回避嗎?哪怕是人生大事,也會信守承諾不再相見嗎?
經歷過宥臨失蹤的事,換位思考後,沈辭盈才有些明白沈讓塵在和虞慈之間的為難,其實任誰在他的位置上,都無法很好的理,除非是完全冷無的人。
而沈讓塵只是個冷冷的人,從不是個絕冷的男人,畢竟當初靠近,也是在賭一把高高在上的年也有著一良善,可以將收留。
他的格言寡語,但並不義,所以天不怕地不怕的齊宴就怕他,一是因為真會捱揍,二來也是因為有什麼事都可以找這個二哥理。
還有趙家那個紈絝趙廳南,雖說現在趙家比不上沈、齊兩家,但趙廳南也是個頂級紈絝,眼高於頂,唯獨跟沈讓塵稱兄道弟。
是因為遇事,只有沈讓塵會對他不問緣由直接出援助之手。
當年趙家在最鼎盛的時候,放出訊息誰若手他們家事,就是跟整個趙家過不去,可趙廳南一個電話,還是得到了沈讓塵的傾囊相助。
那時候趙廳南來求助,沈讓塵只說了一句:“你想我怎麼做?我全力配合。”
從認識沈讓塵以來,這個男人對人對事就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向來都是別人配合他,那是第一次聽到他說,去配合別人。
因為那是他的朋友、兄弟,他甘願退讓。
他一直都是個重義重諾的人。
所以,之前總會鬧著讓他發誓,雖然也總說他是商,更但清楚,他說出的話都會負責。
十月的夜風已經有些寒氣,坐在躺椅上的沈辭盈,在夜風中裹了上的服,寒氣襲,將思緒從回憶中拉回,目再次落到手機裡的婚宴照片上,忍不住在想,沒參加虞慈的訂婚宴,他多會有些憾和對母親的愧疚吧。
而這一切,只為是讓一人安心。
沈辭盈深吸了口氣,按滅了手機,坐在臺的躺椅上看著繁星寂寥的夜空。
後來,才明白,純粹的好像就是從開始為對方反省自已而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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