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溫讓空氣變得灼人。
井四與阿爾法的領域對決,已然進了下一個階段。
城市的外圍,巨大的石碑緩緩出現……
時空大陣的中心,井二目如水,平靜的看著金的石碑。
「還不夠。」
他的聲音像是可以傳達給布陣的每一個人。
這座大陣,以井二為陣眼,其餘布陣者以時空力召喚。
是一座封印靈魂,召喚高塔的強大陣法。
高塔部,帶著一種針對扭曲的規則封印。但人類秩序側的力量是可以使用的。
只是召喚高塔,封印阿爾法的靈魂,都需要漫長的時間。
井四的確為他們爭取了不時間。
但由於初代對付井一,林銳斬向極點,以及時空迷宮被破壞需要重新修復,這一切讓大陣的進度變得進一步緩慢。
儘管初代想到了一個取巧的辦法,讓屬於阿爾法的那一格空間時間流速加快,但阿爾法似乎也早有預謀。
看起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在不斷變強,不斷突破自我。
但阿爾法始終在擾對方的節奏。
到現在為止,所有人能做的,其實都是拆招。
並沒有人能夠佔據主。
阿爾法提出搏,於是在搏戰中,制井四。
阿爾法提出比拼領域,於是領域之戰里,讓井四嘗盡苦頭,險些暴走為不安因素。
即便林銳燃燒生命,井四也在關鍵時刻找回自我,看起來一個個都在不斷突破……
換來的,也不過是略微延長了對戰的時間。
可這個過程里,阿爾法也同樣讓大陣的進度變得更為緩慢。
事實上,人類與阿爾法的博弈,並沒有佔到半分優勢。
搏戰與領域戰之後,阿爾法開啟了第三階段的對決。
「你很不錯,我的孩子,能夠短暫的靠自己的意志制井的扭曲,是人的芒麼?看來我有必要重新評估人類這種弱小維度的生了。」
「不過接下來,我很想檢驗一下,你的意志,到底有多強大。」
隨著阿爾法的話音落下,井四周圍不再是虛空與混沌。
他好不容易回到了現實,以真正的人格,制了混人格,但這一刻……
他瞬間又回到了那座充滿秩序的城市。
阿爾法就站在那座城市裡,默默的看著井四,滿是輕蔑。
「接下來,是神力的對決,你已經連敗兩場,靠著人類的科技,靠著昔日摯友燃燒生命的決意,你在前面兩場對決,勉強撐過了,那麼現在呢?」
這並非是單純的回到了井世界第二層。
而是上演著當年井四做過的事。
天空彷彿一面鏡子。
井四走在這個世界的街道上,抬頭看向天空,卻看到了另一個世界倒影。
當他在井世界里著某種寧靜的時候,現實世界里,他正在瘋狂的暴一切。
「你可以用你的神念去改變,但你無法逃避曾經做過的選擇。這是直面本心的較量。」
「我的孩子,所有人都原諒了你,但這代表你值得被寬恕嗎?這意味著,你已經得到了救贖嗎?你的罪孽已經償還了嗎?」
阿爾法的一句句話飄在天地間,撞擊在井四的腦海里。
井四看到了無數自己曾經做過的殘忍的事。
在燈林市,讓一個個科學家因為染扭曲而變怪。
初代一次次勸阻,一次次被打重傷。
陶行知被他詛咒,燈林市也被他詛咒。
最後……他殺死了初代。
而很快,鏡子里的場景又有了變化,當那個年在因果的指引下,進了逆井領域時,他看到了年的哀求。
可他最終……將對方殺死。
「所有你的人,都會離你而去。但他們都是被你走的。」
「他們每一個人都信奉你是救世主。」
「的確,你現在做的事,就是在完他們的期待,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你是一個怪啊我的孩子。怪就該發出讓世界畏懼的咆哮,就該讓所有人聽到你怒吼聲中的力量。」
「去破壞,去摧毀,去肆,這才是你的天!」
阿爾法的聲音簡直就像是世界的規則,像是唯一的真理。
這龐大的神衝擊,讓井四的雙眼變得渙散。
他迷茫起來了。
神力的對決,二人的境界實在是相差太大。
當阿爾法看到井四並沒有真正戰勝扭曲,只是靠迴投機取巧的時候,阿爾法就已經有了計劃。
林銳以自己的生命喚醒了井四,卻也將井四最大的弱點暴。
如果說搏戰和領域戰,井四是那個唯一能夠抗衡阿爾法的人……
那麼在神力的戰鬥上,他就徹底不如阿爾法了。
儘管井四的弱點,也遠遠強於其他人的優點。但面對阿爾法,任何弱點和短板,都是致命的。
阿爾法可以自由的決定這個世界的構造。
井四,已經被拖了一個幻境之中。
傳說級畸變詞條,心魔魘影。
阿爾法的另一重能力。
這個能力其實井四可以破解,但這就陷了一個悖論之中。
一個被催眠的人,如何意識到自己被催眠?
如果井四有意識的去防,也許不會被拉這個神的世界。
但他疏忽了。
他沒有想到,扭曲之主不僅僅是搏和領域強大,竟然連神力也如此恐怖。
這是一個沒有死角的究極強者。
一個是信奉著扭曲的神!
「回憶起自己做過的事了嗎?在秩序與扭曲的陣營里,你選擇秩序,但換來的是什麼呢?是你背叛了他們,你謀殺了他們,與其如此,倒不如選擇扭曲。」
阿爾法的聲音如同神諭一般,井四下意識的覺得……這一切是對的。
……
……
燈林市。
重新恢復的時空迷宮,讓眾人鬆了一口氣。
可一顆心還沒懸下來,初代就覺到……狂暴的黑氣息,與恐怖的星似乎又在破壞迷宮。
他不敢相信。
井四不是已經清醒了嗎?
林銳的吶喊將其從失控的邊緣拉了回來,即便撿回了一條命,林銳現在已經無法再做其他事。
這種覺讓人絕,就好像你拼盡全力去改變什麼,卻發現……只不過是讓對方多做了一個作。
過程稍微變化,但結果全無影響。
阿爾法就是要瘋井四,他就是要讓井四重新站在扭曲的一邊。
無論誰做了什麼,無論誰獻祭了什麼,都無法阻礙阿爾法的意志。
每一格空間,初代作為迷宮的構造者,都可以自由前往,可以隨時應。
他能夠應到,如果井四繼續這樣,很快這座迷宮就會被破解掉。
屆時所有布陣者,乃至陣眼,都會被阿爾法一一拔除。
谷可他沒有任何辦法。
「難道……人類的氣數,真的到此為止了嗎?」
初代的手微微抖著。
就在他也無計可施的時候,卻又一道讓他悉的氣息,將他從一種迷茫里拉了回來。
他猛然間發現,在阿爾法與井四對決的那一格空間里……多了第三道氣息。
「黑桃十麼?」
這道氣息與黑桃十是如此接近,可偏偏,初代有一種更為悉的覺。
他的眼神從憂慮變黯然,但很快,這種黯然變了疑。
最後……他的目里滿是震驚。
……
……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一天。
「我就快死了。你就不能直視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在我死後,你打算怎麼活下去,怎麼對付我的兒子嗎?」
未知的某個世界,在一間醫院的病房裡,白遠躺在病床上,看著那個垃圾場來的犯罪者。
「我給你削個蘋果?」犯罪者
「你覺得我需要嗎?」白遠笑著問道。
他的微笑總是很迷人,以至於小護士時不時會主來關心一下。
雖然小護士知道,這個人活不長了,自己不該心。
但還是忍不住啊。以至於會發個朋友圈,嘆一下好人命不長。
這麼優雅完的男人,必然是好人,這個邏輯不知怎麼就建立了。
「難說呢,這些年,你一直沉迷扮演一個普通人。所以也許這個世界的食,你都很熱?」
削蘋果的時候,說話的人出了袖口的紋。
黑桃十。
白遠說道:
「幹嘛一直留著?」
「一個紀念,因為將來我還會回去,我和你不一樣。」
說到這裡,黑桃十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你沒幾天好活了,這是真的吧?」
「我又沒有你的本事,騙人又不給工資和提。」
「但有時候,你比我更像是一個騙子。」
「這如果是讚的話,我建議你加大力度,對死人就不要這麼吝嗇了。」
黑桃十相信白遠是真的快死了。
「你的能力,我很想要。」他開門見山。
白遠笑著搖了搖頭:
「我也想送你來著,可這麼多年,咱們在這裡一起生存,你也沒有騙到我啊?我可是一直對你很信任的。」
黑桃十真希有個師爺在場,然後翻一下,什麼信任,什麼他媽的,他媽的信任。
「何必帶到棺材里去呢?」
「但是抱歉,我就算假裝去相信,那實質上也是不信。要怪,就怪你沒辦法騙到我。」
這是白遠和黑桃十的最後一次對話。
黑桃十其實真正想問的那個問題,是為什麼自己總是騙不了白遠。
他得到了井六的因果力,得到了白霧的扭曲之力,再之後不久,他會在生死的邊界,黃泉島上得到生死之力。
但他就是沒有辦法得到白遠的能力。
最終黑桃十沒有問出那個問題。
他只是猜測,白遠會嘲弄自己,所以問了也沒有意義。
……
……
七百年後,黑桃十漸漸放下了當年的執念。
可此時此刻,當他的開始不由自主的前往燈林市北部時,當腦海里湧現出了強大的戰意時……他忽然間想起了那個問題。
「為什麼我就是無法騙到你?難道我的謊言,真的如此拙劣?」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這個問題,腳步卻不曾停下。
阿爾法在這一格空間里,設置了一層扭曲障壁。
在他對井四洗腦的這個過程里,任何人止。
但這個手段,對於同樣掌握了扭曲,且磨練了七百年的黑桃十而言,要將其破解,不算太麻煩。
如果阿爾法與黑桃十展開領域對決,他可以瞬間吞噬黑桃十。
但這只是一道「殼」,一道阿爾法前的防機制。
在黑桃十這一格空間時。
黑桃十覺到自己心裡某個東西正在瘋狂生長。
它就像是一個寄生蟲一樣,潛伏在自己的心深。
它起初很蔽,甚至有一段時間,它彷彿消失了。
可就在不久前……那種覺又回來了。
「很有趣的問題,為什麼七百年前你不問呢?」
黑桃十的沒有停住,明明他心掀起了驚濤駭浪,但卻還在不斷前行,靠近阿爾法。
他清楚,這意味著自己對的主導權消失了。
但他顧不上這些,心湧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複雜緒。
厭惡,喜悅,驚訝,憤怒,自嘲……
他的大腦轉的太快,直覺上的緒已經浮現出來。哪怕還沒有確定事的真相。
「不過幸好你沒有問出這個問題,不然你會帶著一種被人鳩佔鵲巢的覺活七百年。那可真夠慘的。」
「但現在,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了。」
腦海里聲音不斷,黑桃十眼前甚至浮現出了某個人的音容笑貌。
那讓人噁心,討厭,卻又不得不承認魅力十足的笑容彷彿又照在了他的瞳孔里。
「當我知道你心深所有參數的時候,你怎麼可能騙過我呢?你在我眼裡,就是明的哦。」
「甚至,有些計劃,還是我暗示你的。只是作為寄生初期,我不能讓你察覺到,所以我無法像現在一樣……直接主導你。」
「你不是很羨慕我的能力嗎?現在讓我告訴你,心魔寄生,真正的重心,不在於心魔,而在於寄生。這才是它足以位列前十的原因。」
腦海里的聲音以一種平穩的語速講述著,七百年來,黑桃十不得答案的問題,終於有了結果。
而那個聲音的主人,每說完一句話,黑桃十的氣質就改變一分。
到最後,寄生二字的話音落下時,站在阿爾法與井四中間,破開了阿爾法扭曲障壁的人……
雖然依舊是黑桃十的樣子,但卻不再是黑桃十。
「抱歉,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對手,死亡只是下一段旅途的開始,但你啊,只是旅途過程中的載。」
至此,黑桃十的人格被徹底制在里世界中。
寄生在神世界深的心魔……終於決定全面接管宿主。
阿爾法猛然睜開眼睛,強大的戰鬥本能,讓他意識到了危險,強行從心魔魘影的世界里回來。
他看到的是一張陌生的臉,以及完的笑容。
「大魔王嗎?神力的對決,讓我也加可好?」
當一個宿主已經被吃干抹凈時,寄生蟲就會尋找下一個宿主。這就是自然界的寄生規則。
此時的黑桃十,眼裡散發著迷人卻又奪人心魄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白遠,是白霧的父親喲,關於你欺負我兒子這件事,我來要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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