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個表，謝新蕊和李輕鷂都知道了，就是他。

謝新蕊急促地著氣，手指在扳機上移了幾下，還是把槍口放下。

屋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集，越來越近。權哥那些手下們的驚聲漸漸小了。

謝新蕊蹲下，飛快從權哥腰間扯下另一個彈夾換上，說：「他給你們了，一定要問出他的下落，再來我的墓前說一聲。如果……他還活著……」頓了頓，竟笑了：「讓他來給我墓前送朵花吧。」

話音未落，旁人影一閃，謝新蕊猛地抬頭，李輕鷂竟已搶先跑上樓梯，謝新蕊一咬牙，持槍追了上去。

第97章 大結局（三）

李輕鷂一推開房門，謝新蕊也已跑上了樓梯口，看到李輕鷂的背影一閃而逝，下意識舉槍，又惱怒地放下，沖了上去。

本來在二樓值守的嘍囉，早跑得無影無蹤，李輕鷂目一掃，就發現雙手抱頭，靠在牆角瑟瑟發抖的李玲。立刻衝過去，還沒想到什麼的法子，謝新蕊已持槍出現在門口。

李輕鷂用完好的左手一把將李玲提起，護在後，低聲說：「我是警察，站在我後別出來。」

謝新蕊的臉冷酷無比，舉起槍，想要瞄準李玲，卻又被李輕鷂擋住。一步步近，說：「讓開。」

李輕鷂卻說：「放下槍，你已經被包圍。剛才這裡槍響，我的同事馬上就會到。李玲給我，我們會讓到法律的制裁。」

「什麼制裁？向思翎的事，你難道不知道嗎？虎毒都不食子，這個人連畜生都不如。可做的那些事，連法律都制裁不了，就因為是媽！現在向思翎死了，更加死無對證，你告訴我，還有哪條法律能讓死？」

李輕鷂答不出來。

「李輕鷂，你明明知道，只有我替向思翎親手殺了，才是公平的。否則這種人，還能舒服地過後半輩子。你捫心自問，難道不該死？你們警察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我替你做了，你不覺得痛快嗎？

聽我的，妹妹，讓開，就當沒看到，也沒有誰會看到。我一槍殺了，再向你自首。你抓住了我這個連環殺手，案子也破了。你沒有做任何事，和你沒關係，但是該死的人都被我這個連環殺手殺了，好不好？」

李輕鷂抿住了，直直盯著謝新蕊，連臉頰的，都微微翕著。

謝新蕊以為被說了，心中一喜，正要再上前一步，卻聽說道：「你說得沒錯，我也覺得李玲該死，讓我覺得噁心、憎恨。權哥當年是羅紅民的人，也就是說，也是間接害我哥失蹤的人，我恨不得了他們的皮，一刀刀結果他們。可是，劉婷妹，我是個警察，我哥也是警察。我再恨這個人，也不會濫用私刑，更不會罔顧職責，袖手旁觀，看著你持槍殺人。警察的職責就是維護法律的尊嚴，我才是執法者，你不是！」

謝新蕊心頭一震，繼而出譏諷的笑容：「看來我們說不攏了。」

「今天就算我哥在這裡，他也會而出，攔著你。你會對他開槍嗎？」

謝新蕊咬牙不語。

樓下已傳來腳步聲！

兩人爭論間，李玲一直畏畏在李輕鷂背後。從今天被人從黑暗的暗娼寨子裡帶出來，就於極度驚恐的狀態。們不知道，這段時間，李玲的病，每天都疼痛瘙無比，大片大片潰爛。們也不知道，因為幾個月來非人的折磨，和對悲慘現實的抗拒，李玲已經出現了幻聽幻視癥狀。

此刻，被李輕鷂按在後，看著前方背影，看到的兩個孩，卻都漸漸變了向思翎的樣子。不開始胡思想——向思翎怎麼來了？按照路星離開前所說，殺了羅紅民，又把賣到這個可怕的地方來，還不夠嗎？

這個兒，還要怎麼折磨？

是母親呀！是生養的人啊！這個小畜生沒良心啊！

不，不，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再也不要過這樣豬狗不如的生活了，在湘城還有那麼多錢，老羅的錢有一半是的，要回湘城！

李玲渾渾噩噩地，趁著兩人說話的空檔，忽然把手腕從李輕鷂手中出來。李輕鷂措手不及，李玲已往一側的窗邊跑去。

謝新蕊只愣了一秒鐘，舉槍就。

「砰」。

李玲子一晃，還沒倒下。

李輕鷂呆站著，連做出反應都來不及。

就在這時。

集的腳步聲撲向樓梯，「哐」一聲門被人大力撞開。謝新蕊忽而在這時又看了眼李輕鷂，那目竟然是溫的，對笑了笑，就像當年那個晚上，李謹誠對笑一樣。然後謝新蕊毫不猶豫，對著李玲連開數槍。

剛撲進房的警察們，一抬眼就看到他們追捕多日的連環殺手謝新蕊，正對著李輕鷂和李玲的方向開槍。連陳浦的心都跳了一拍，所有人毫不猶豫拔槍就。

更加集的槍聲響起，謝新蕊的晃了晃，手槍從掌心落，慢慢倒下。

此刻謝新蕊的世界，天旋地轉。天花板在轉，所有人和聲音都在逐漸遠離。可是只到心平氣和，無怨無悔。只是在的眼睛還能看見時，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李謹誠。

他原來在這裡啊。

他還是七年前的樣子，高高的個頭，人還瘦，皮白，眼睛深長，臉上總是掛著靦腆的笑。他對出手，手心是不是又藏了塊巧克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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