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馬丁的分,應該除了催眠,還服用了一些致幻的藥,會讓伯父長期於一種虛幻的狀態中。馬丁通過催眠,不斷暗示伯父凱瑟琳就是他的妻子,就是他的人,也營造出了你們一家人相親相的景象。但這種致幻藥並不是正規途徑生產的,會產生什麽樣的副作用誰都不好說。”
陸從知知道什麽便說什麽。不知道的,他也會通過合理推測說出來讓楚央知曉。
畢竟能讓楚清瀾真正在乎的人也就楚辭和楚央了。
“你是說我爸的腦瘤就是因為吃了這種藥?”楚央順其自然地想到了這一點。
陸從知輕咳了一聲,很好,楚央準確get到了他要表達的意思,“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楚清瀾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陸從知就是來挑撥離間的,“赫,你別聽陸從知胡說八道,他就是在危言聳聽。”
現在楚清瀾說話楚央反正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了,“那你敢說,我爸生病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楚央滿目怨恨地盯著,緒失控地問道。
“我……”
楚清瀾剛想開口便被楚央打斷了,“既然你不爸爸,隻拿他當替代品,那你就放他自由吧。你已經控製他二十多年了,他現在隻有五個月了,你還不肯放過他嗎?”楚央嚨哽咽地說道,眼裏布著一片腥紅,心口劇烈地起伏著,轉瞬間,一顆顆豆大的淚珠順著慘白的臉頰滾落下來……
楚清瀾從沒見自己的兒哭得這麽撕心裂肺過,無比心疼,但又有些不甘心。畢竟這麽多年,怎麽可能對江靖之一點都沒有,沒有一點怎麽可能堅持二十多年。
“可他是我的丈夫,是你的爸爸,你忍心爸爸離開我們嗎?”楚清瀾沒有辦法接,自己的東西怎麽能拱手讓人呢?
“我會照顧爸爸,陪著爸爸走到最後的。”楚央已經做好決定了,啜泣著,眉擰了一團,“媽媽,我求你了,不要一錯再錯了,這些年,我心安理得地著爸爸的,竟不知道這都是建立在爸爸的痛苦之上,原來這些都是從別人那裏來搶來的,你讓我以後怎麽麵對喵子姐姐,我覺自己就像個小,像個強盜……”
“不,你不是,你千萬別這麽想,赫……”楚清瀾試圖扭轉的想法。
江靖之也安地拍了拍的腦袋,“好孩子,這些跟你沒有關係,你不用自責。我會留下來的……”
“伯父——”陸從知沒想到現在話已經說開了,江靖之還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爸爸,你為什麽還要留下來?”楚央也想不明白,匪夷所思地看著江靖之。
陡然間,靈乍現,“是不是媽媽用什麽手段威脅你?”
陸從知瞇了瞇眼,楚央這波反應還可以啊,比他還快。
江靖之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目。
“赫,在你眼裏,媽媽就是這麽卑鄙惡毒的人嗎?”楚清瀾下意識地反駁,看著楚央對自己避如蛇蠍的模樣,很痛心。
“不然呢?爸爸為什麽還要留下來?腦子壞掉了嗎?”楚央堅信楚清瀾還拿著江靖之的命門。
“爸爸,你說吧。媽媽拿什麽威脅你的?”楚央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倔強地開口,勢必要幫江靖之破除後顧之憂。
江靖之有些猶豫,並不想讓楚央知道那麽暗的層麵。
陸從知一下子就看破了他的心思,“伯父,楚央已經是個年人了,應該學會麵對一些事了,也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白一種。雲杪在差不多年紀的時候已經因為伯母車禍背負五十萬的債務了。”陸從知在萬事麵前,都會首先想到江雲杪。
陸從知無心柳,卻一語中的,說到了點子上。
江靖之知道鍾惠英車禍,但並不知道江雲杪為此背上了五十萬債務,那時候雲杪還是大學生,該怎麽償還這麽一筆巨債?
他原本還能堪堪維持的表明顯繃了一下,而後裂化了。
他握住了拳頭,視死如歸地道:“楚清瀾,如果我是原罪的話,你直接弄死我吧,放過們吧,好麽?就當我求你了。”
“爸,你說什麽呢?”楚央一下子就從江靖之的話裏聽出了玄機,目篤定地向楚清瀾,“你拿誰來威脅爸爸?媽,你別再作孽了,要不然,你先弄死我算了。”
“赫,你是我兒,我怎麽會做傷害你的事。布萊恩,你在兒麵前詆毀我是什麽意思?”楚清瀾責怪道。
江靖之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所以已經無所謂了,況且現在不該知道的楚央也都知道了,也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當年,雲杪母親的殘疾就是楚清瀾的手筆。”
陸從知瞳眸撐了撐,目中閃爍著不可思議,“伯母的車禍不是陳念可造的嗎?”他沒想到楚清瀾還參與了其中。但又有點想不通,如果是凱瑟琳指使的話,陳念可不可能到了判刑的時候還不供出來吧。
楚央隻覺得骨悚然,的母親,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不,跟車禍本沒有關係。如果當時搶救及時的話,雲杪母親或許就不用坐在椅上那麽多年了。”在此之前,他對楚清瀾對他使用催眠和藥是十分反、不配合的,但鍾惠英出車禍的那天,楚清瀾一邊拿著電話,一邊問他要不要接催眠和藥,他實在沒有辦法,隻能選擇妥協。
他點頭的那一瞬,楚清瀾才施舍般地對著電話那頭說:“救吧。”
然而,鍾惠英還是落下了殘疾。
楚清瀾還威脅他,如果他不配合,有的是辦法折磨鍾惠英和江雲杪母倆。所以從那之後,他隻能乖乖配合馬丁的每一次催眠和藥,直到他被查出了腦腫瘤。他的記憶也到了影響,有時候回想過去的事,他的頭便會疼得像炸開了一般,必須吃藥才能緩解。
楚央的神幾番變化,呈現出了難以分辨的複雜之。最後,隻是冷冷地著楚清瀾,“明天,我會跟爸爸、姐姐一起回中國,如果你還想要我這個兒,就什麽也別做。”
楚央扶著江靖之起,“爸爸,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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