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又好笑：「你看我倆今天像是看對眼的樣子嗎？」

二人沉默幾秒，隨即異口同聲：「不像。」

朱雨彤：「你倆看上去，像是最陌生的陌生人。」

景悅點頭。

很快到宿舍，景悅突然說：「我好奇的。」

懷念：「好奇什麼？好奇段淮岸會和什麼樣的人談？」

景悅：「不是，我好奇你會和什麼樣的男的談？」

懷念哽住：「你的好奇心太重了，收一收。」

「不收。」景悅撐著下，角揚起，一臉姨母笑的表上下打量著懷念，「懷念同學，你知道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麼嗎？」

懷念打開櫃，穿著段淮岸的服，始終不太自在，想去洗個澡把服換下來。

心不在焉地問：「什麼？」

「甜清純的鄰家妹妹。」

景悅的概括簡明扼要。

漂亮分很多種，懷念的漂亮很直接，毫無攻擊力的清純長相。杏仁眼，鵝蛋臉。當朝你笑的時候你會意外地發現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像是的桃子不小心被濺出的，有著純天然、不摻雜任何工業糖的甜。

第一印象極容易在朝夕相中被更改甚至毀滅。

然而懷念不是，是個格與長相完全一致的人。

活潑，隨和，們就沒見過比懷念還好說話的人。

但鄰家妹妹或多或都是需要別人照顧的，懷念卻細心周到，很會照顧人。

懷念拿出服，合上櫃，幽幽長長地嘆了口氣：「我比你大一個月，我是你的鄰家姐姐。」

「甜妹是一種氣質，一種態度，不是年齡啦。」景悅哼笑了聲，「我敢保證，唯一一個願意你姐姐的，只有你家教課的學生。」

「哎對了，那個妹妹是不是初三了？」

懷念關浴室門的作愣了一下，生地了個笑：「啊，對，初三了，明年中考呢。」

家教課只是個幌子。

為了掩飾懷念時常在校外過夜的事實。

按照規定，大一新生必須住校。

在段淮岸的眼裡，合他心意的是規定，不合他心意的，都會被「自」更改為合他心意的規定。

段淮岸養尊優，又有嚴重的潔癖，自然不會住在學校。

他在離學校十分鐘車程的小區有套房子，懷念所謂的「家教課上的太晚，學生家長害怕我出事，於是讓我在這裡過夜」——其實就是留在段淮岸的房子陪他。

懷念外宿過夜的次數不多，一周一兩次。

零星的次數堆積下來，一個學期就幾十次。

眨眼大三，口中的家教課學生，從初一學生變了初三學生。

在浴室里換服，順便洗了個澡。

昨晚睡眠不足，換的是睡，想著補個覺再去吃午飯。

懷念洗完澡出來，發現景悅站在床中央的樓梯。

景悅愣了愣：「你要睡覺嗎？」

懷念說話帶著微末的鼻音：「嗯，昨晚沒睡好。」

景悅忙讓出位置。

作間，景悅好像看到了什麼，瞇著眼，湊近懷念。

懷念下意識往外傾：「幹嘛？」

景悅指著懷念鎖骨下面三厘米左右的地方，說：「你這裡紅紅的，是被蚊子咬的嗎？」

「……」

猜到那是什麼，懷念難以啟齒，嗓音乾：「啊，對，蚊子比較毒。昨晚我和蚊子打了一晚上的架。」說到最後，上下撞的牙齒，像是要把彼此咬碎。

埋怨的、憤恨的、怨氣十足的。

爬上床後，一把拉過床簾。

床簾和牆壁圈出狹窄的、獨屬於的私人。

懷念覺得景悅對的認知有誤，不是沒有脾氣的，脾氣很差。

好比此刻。

拿出手機，打開聊天界面。

噼里啪啦地打字。

懷念：【都說了輕一點！】

懷念：【段淮岸你是沒有耳朵聽不到還是沒親過人啊？】

消息發出去，對方幾乎是秒回。

DHA：【嗯，沒親過人。】

DHA：【你忘了？第一次和你接吻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那是我的初吻。】

懷念：「……」

-

懷念悶著一口氣睡覺，睡醒後和室友們去食堂吃飯。

下午的課是實驗課，小組實驗，每學期績點專業前三的懷念被眾人爭搶。是名副其實的好學生，績好，還是院學生會會長。討老師喜歡，也討同學們喜歡。

實驗課往往實驗結束就下課，今天的實驗課比以往的晚了十分鐘。

懷念出實驗樓和室友分開，往外走了好久，才慢騰騰地掏出手機。

半小時前，段淮岸就給發來消息。

他說他在老地方等。

他問還有多久。

他說不急，你慢慢來。

段淮岸口中的老地方，是學校地鐵口對面的大廈。

段淮岸 Ɩ 的車很好認，最貴最奢華的那輛就是他的。

懷念杵在原地，沒過去。

段淮岸當然也沒下來接，他們早就約法三章。

在學校裝陌生人。

在家裡裝不。

最後一條有些難以啟齒……一個禮拜最多做五次。

學校附近的地鐵口人流量極大，懷念停在邊上的公車站牌下，剛站定，就接到了段淮岸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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