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倒在地上,卻像是一條蛇一樣仍然朝著在的地方爬去,神慌張,帶著不顧一切的執著和濃重的絕“四季!”他捂著小腹,痛苦地扭曲著自己的,可是上還是不饒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四季見過無數個病人,都願意誠心誠意,用盡全部的力氣和耐心去教導他們,可是唯獨阮離,不願意,連靠近都不願意,因為一靠近,自己都會失控,不喜歡失控的自己。
“隨你”四季毫不猶豫地走出房間,本來還想不計前嫌為他送碗粥,本來還想給他燙傷的地方上藥,現在人家都囂著要殺,還呆在那幹嘛。
“馮叔,你趕進去看看你家爺吧,又發瘋了。”四季不了的住剛上樓的馮叔,其實家裡人都知道阮離神方面有些問題,但都不明說,揣著明白裝糊塗。
“四季,你在說什麼呢!”何婉皺著眉頭著四季“你這孩子多大了還說話。”“媽,我是醫生好麼!他這麼變態的人你們還拖著他不去治療,以後害的人更多。”四季第一次這麼直接地說出來,以前的也只是私下提過。
“四季!”何婉冷了臉,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何況視阮離為親兒子,對他的殘疾更是心疼,怎麼也不準四季貶低他。
四季不管那麼多,回了自己的房間,為了的媽媽能夠心安理得地呆在這個家,從來都沒有和說起過阮離對待的那些事,那些事除了自己和阮離知道,世界上恐怕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那段黑的記憶,是至今都不願意想起的生活。“果然還是不該回來”四季嘆著氣,賀辰安是的傷口,阮離是的噩夢,果真兩個都不得。
四季躺在床上,疲憊地睡了過去,又夢見第一次來到這個家,阮離的樣子。
阮離8歲的時候就長得很漂亮,像個洋娃娃,一個人坐在一樓到二樓的階梯上,穿著紅的棉襖,靜靜地坐在那裡。
“阮離,這是阿姨給你帶來的妹妹,四季”阮文雋牽著的手來到他的面前,然後對他說道。他睜著一雙無神的大眼,撅著道“有了妹妹爸爸還要我嗎”
“當然要”何婉走上去了阮離的臉,笑著說。“那好,我也要妹妹。”他像個瓷娃娃一樣,偏著頭笑,笑得很麗,卻讓四季莫名的不安。
等到母親和繼父上了樓,他才又開口“你握住我的手好嗎我好冷”說著還抖了抖,都泛白。“哦,好”四季傻傻地將自己的手送上去,卻覺到尖銳地疼痛。
甩開他的手,卻看到一細細的針扎在的手上,珠一下子冒出來了,四季驚訝地看著他,他好像是謀得逞般肆意地笑“疼嗎我又多了個新的玩了!”
就在那一刻,四季才知道,這個麗的盲年,究竟有一顆多麼黑暗的心。
4.
四季是被母親吵醒的,睡眼惺忪地看著披頭散髮的母親,問道“怎麼了”“趕快起來,阮離昏迷了,要送醫院”何婉重重地拍了四季一下“你怎麼狠得下心這麼對他!”
四季一愣,心裡反省,是不是對他有點過了畢竟在他盲了之後,繼父一直將他作為孩子養,對他百依百順,雖然只是不怎麼理他,但對他來說忽略就算很大的打擊了。
“四季,你要我對你爸怎麼代”何婉眼眶都是紅紅的,顯然氣得不輕。一看母親懦弱的樣子,四季就反口道“代什麼啊媽,我沒他”
“你沒他,他會被粥燙傷你沒他,那些碎玻璃會扎進他的腳你沒他,他會胃出還高燒嘔吐”何婉也來了氣,這個兒一走就是八年,回來了還要折騰阮離。
“我……”四季被噎住了,確實什麼都沒有做,但偏偏一切的源頭又都是“算了算了,我馬上穿好服就下了”不管怎麼說,也有責任。
連夜趕到醫院,阮離就被推進手室了,四季神複雜地看著亮著紅燈的地方,開口“媽,我想我還是搬出去住好了,我和阮離不對盤。”
“說什麼呢!我不同意,你以前雖然不喜歡他但不是一直相得不錯嗎怎麼了,這一次怎麼就不能和他住一起了”四季和何婉說不清,沒再開口,反正先把房子找到,來個先斬後奏。
繼父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阮離還在手室里,何婉接了電話之後愣了好久,看了四季一眼,竟然走開了。“神神的”四季懷疑地看了一眼母親,也沒有尾隨而去,還是坐在了原地等候。
阮離被送出來的時候,臉雪白,雙目閉,服還是見到的那件,上面還有跡。他大概醒來之後又要鬧了,他那麼乾淨,聞到一點點的味道都會大發雷霆,要是這麼重的腥味被他察覺,哪怕是傷口破裂他也會吵著要換服的。
跟著他一起去了病房,馮叔回去拿他的去了,母親何婉又還沒有回來,四季有點無聊,什麼都沒有帶,只能看著阮離。
阮離在睡著的時候還是比較像天使的,不吵不鬧,不發瘋不傷人。四季是個心理醫生,所以分析別人的心理也分析自己的。不得不說,對於阮離,特別不理智,將全部表現出來,半點掩藏都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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