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詠開口:“耶律乙辛剛剛已然捉拿,至于此事到底如何,你們自聽蕭達魯古之言,信是不信,你們自己分辨就是……”
狄詠每每出言,皆是人心拿……
義憤填膺之輩無數,聚在一起,那真是難以應對,甚至已然有人往前沖來,要對蕭達魯古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好在軍漢刀,連連驅趕……
李云龍就在蕭達魯古側,手一拍:“你說!”
李云龍也對人群大喊:“靜一靜,聽他說!”
蕭達魯古顯然沒挨什麼痛打,就算挨打了,也多是心靈打擊,他看向眾人,第一句話就是:“皆耶律乙辛之命也,我實無法無奈啊……我被無奈之舉……”
霎時間,又是哄哄作一團,李云龍唯有大喊:“不要吵,聽他繼續說!”
此時狄詠,已經退到自己座位,落座吃酒了。
…………
蕭達魯古繼續說:“那日,我本不當值,前一天,耶律乙辛親自換的班,換我當值……第二天,他就見了我,代我幾件事,第一件事就是他說……他說今日陛下賓天,我第一時間封鎖消息,與陛下凈換,第一時間通知他來。第二件事就是讓我殺一個宮,我只管照做就是,如之奈何?”
“當真?”
“千真萬確啊,那宮我埋在皇城西一顆柏樹之下,的姓名,我也是知道的,若是再要細查,便要查查之人世,查查之人房屋,也才死得幾日,挖出來就是了……”蕭達魯古連連在說。
只看滿場震驚之……
已然有人在問:“果真耶律乙辛弒君?”
狄詠此時又出來了:“有一件事,到得而今,便也不瞞諸位了,耶律乙辛早早與我大宋有了暗盟,我天子允諾了他,封析津郡王,還有封地燕京城,如此,他為我大宋細作。本來此事我不想說,奈何……而今主也亡,我于,難以與我家天子代,于外,也不好與你們代,更背負一個罵名,實在難當,唯有如此查明真相,以得清白啊……”
狄詠老演員,臉上的那種為難之自不用說,幾落淚……
鬧哄哄的場面,終于沉默了起來,狄詠繼續說:“若非查得此事,這主之死,我如何說得清?我一不曾殺你家先主,二不曾燒你家宗廟,三不曾城燒殺擄掠,何也?圣賢之禮也!何以偏偏,你家主,卻會死于我手?我如何能辯?將來史書,如何來記我狄詠?你們契丹世世代代,又如何相傳?”
“我狄詠,破黨項,也不曾殺害河西郡王,偏偏到得你們燕京,怎麼這主就忽然死了?”狄詠委屈啊,竇娥一比,也不過如此。
“你說耶律乙辛早早做了細作應,有何為證?”
狄詠抬手:“來啊,把耶律乙辛帶上來,你們自己搜,不論搜其,還是搜其家,你們自己去搜,他家中還有數個我大宋的細作,早早城在他家中住得多日,為首的作由,化名宋項來,他還有我大宋天子圣旨在手……多說無益,你們只管去查去找去問……弒君之事,必然也聯系頗多,先挖那宮尸首,再查宮,乃至查毒藥由來,都可去查……”
;其實狄詠不用說這些,話說到這里,哪怕不去查這些,在場之人,能信的早就信了,不能信的也信了十之八九。
查這些東西,不過就是要個確鑿而已。
狄詠明正大,委屈不已。
耶律乙辛帶上來了,綁縛堵口,雙目裂……他一直就在當場,只是被拖到了后面,如此局勢,卻也容不得他有半點解釋的機會。
卻也有人問:“耶律相公為何弒君啊?這與他,有何益?他又為何要替宋人奔走?”
狄詠答話:“至于為何?在場皆是朝堂中流砥柱,也不必我來說,你們心中自是想得徹……”
滿場忽然沉默……
丑,真丑!丑事啊!家丑!
這沉默倒是讓狄詠有些失……這個時候,怎麼能沉默呢?
果然,有個年輕人忽然暴起往前來:“國賊,我殺了你!”
隨后,立馬有數人也暴起而來,往鐵甲軍漢上推!
李云龍連忙上前去攔,忽然……一個趔趄,沒攔住,失去了重心,自己往后一倒,連腰刀都摔出去了……
這事,真巧,倒也合理。人太多了,太了,鬧鬧哄哄……
一個年輕契丹人從李云龍這缺口出,隨手撿起腰刀……
一時間電石火花一般,狄詠還在大喊:“住手,住手啊,天大的罪過,也當京審!”
“唉……住手住手,還有許多事沒有徹底查清呢……豈能殺他!”
這還能住手?
慘劇啊!
狄詠看著直搖頭,那殺人的漢子,把刀從耶律乙辛腹拔出,鮮淋他一臉,他了臉,左右一看,把刀一橫,自己的脖子也是流如注!
真慘!
契丹大好青年,竟是就這麼自刎當場!
“唉!哎哎哎!”狄詠連連搖頭,又說:“我還未查清主如何中毒,其中細節,還要問呢……如此倒好,某之清白,何人能還?”
在場皆是沉默,低頭,搖頭,落淚……
可悲!
太可悲了!
如此大遼,如此大遼,這張天朝上國的臉,又該往何放?契丹人的臉,又該往何放?
國亡了,竟還有這般之事在其中……
天下人知了,又如何看契丹?
老數百人,站定當場,如木樁!
狄詠左右揮手:“散了去……”
在狄詠面前的軍漢,左右散去列隊……狄詠繼續說:“諸位且坐,坐吧……”
眾人如行尸走,有氣無力,轉頭去坐……
再次沉默,一場不知如何形容的劇,連鬧劇都算不上,就這麼結束了。
狄詠說話:“往后,再也無戰事了,再也無戰事了……還是要查啊,查清,戒嚴宵就解了吧,查一查,那宮是誰,毒何來……好好查,弒君之時,在場的定然也不是蕭達魯古一人,定還有同班的軍漢,都要找到,你們也一起查,互相也算有一個代……”
沒人答話,仿佛狄詠一個人自顧自說,狄詠還繼續說:“這燕王之位啊,你們也商議一下,在宗室中尋個親緣近的,我也好回去差,這燕王之位,合該有承襲……”
這件事,倒是又讓不人起了幾分神采,耶律洪基這一脈,斷絕了,那麼有資格繼承燕王的人,就多了……
換句話說,還得有一場爭奪……
狄詠其人,當真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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