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的草原上，羊的尸早就被其他野分食干凈，只剩下一地跡和骨架。一片腥旁邊是一只染了的羽箭，以及幾瓶瓷瓶，在地上發出瑩白的。

扶冉撿起那只羽箭，看向王檀：“是東杳的狗賊？”

王檀走過去確認了一下，點頭。

“這箭上面的不是阿衍的，阿衍的沒有這麼濃的腥味……”扶冉撿起了地上那些藥瓶，眉頭鎖，“阿衍在他們手上，那我們就不能出兵了？”

“可以的。”

扶冉抬起頭看他，王檀只是抿了抿，他對于扶冉的反應也有些疑：“楚衍被抓走了你不擔心嗎？”

“擔心啊。”

“可是你好像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扶冉掉手上的，嘆了口氣，其實剛剛看到地上的跡，心里已經擔心得不行了，第一個想法就是哭，但哭又不能解決問題，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已經意識到了，也漸漸學會理智。

“我很擔心，但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阿衍從來不讓別人伺候，也不讓旁人跟隨的，盧不行卻那麼輕易地能夠陪在阿衍邊……”

“所以，”扶冉攤了攤手，“阿衍那個家伙肯定是故意的！故意進別人的圈套，還不告訴我要干嘛……”

忽然湊近了王檀，瞇了瞇眼睛：“冉兒覺得……你肯定知道些什麼！是不是！臭王檀！”

王檀原本還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狀態中，忽然間被點名，下意識就擺手否認，手擺著擺著卻越來越心虛……

“額……其實，我，我知道一點點，點吧……”

扶冉一腳踹在他小上，惡狠狠地揍了他一下：“快說，你倆瞞著我什麼了都！”

;“饒命饒命！我只知道楚衍是知道盧不行的份，但他也沒和我說他要做什麼啊，就和我說等盧不行手了，兩天后就舉兵攻打東杳。”

王檀一下子就把事和盤托出了，這確實是他知道的全部容了。

“就這？沒了？”

扶冉瞇了瞇眼睛。

“沒了沒了啊姑，你別這麼兇啊，怪嚇人的！我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總不能去殺東杳皇上了吧……”王檀嘟嘟囔囔的，一邊躲著扶冉的爪子，堂堂一位驃騎將軍毫無面。

其實王檀說對了一半，楚衍確實是沖著東杳的皇帝去的，但更重要的是東杳的太后。

東杳國的皇帝才五歲，前兩年登基的新皇，完全就是個傀儡皇帝，真正掌權的是小皇帝背后的人——杳純太后。

所以朝中如今分為兩勢力，一是支持小皇帝的，另外一部分則是支持太后的，小皇帝的陣營里就有東杳這次的統帥——陳將軍。

而將楚衍帶走的盧行，其實是太后陣營里的人，所以楚衍算準了他不會把自己帶回軍營，而會直接將自己一路送到太后那兒。

也正如他所料，盧行帶著楚衍已經到了東杳的府城——驁都。

盧行守在門外，直到楚衍換上一干凈的素袍，他微微愣了愣，笑出了聲——

“果真是一副好皮囊，難怪將商清國的小郡主迷得神魂顛倒。”

他將一塊令牌放到楚衍掌心，玩味地笑了笑：“你說是嗎？小，王，爺？”

楚衍腳步微微一頓，理了理袍：“你知道的多。”

盧行得意地哼了一聲，轉離去，楚衍看著他的背影，緩緩勾——

知道越多的人，往往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