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以前就認識雲驪,還頗為喜歡,現在了兒媳婦,見知書達理,規矩儼然,更有十分的貌,又很懂事,簡直無一不好。
知兒媳婦一嫁過來,就要跟著去外任,裴夫人心裡也覺得愧疚。
反而是雲驪寬裴夫人道:「我常年跟隨我父親外任,沒什麼的,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大爺的。」
這話當然只是為了寬裴夫人,也是把話說的好聽,劉姨娘就教,說話做事做三分要吹上十分,不能太實心眼子,否則事做了,反而還招埋怨。
有姨娘教的為婦之道,讓雲驪的確很用。
當然,自己也讀過書,知曉甜點絕對沒錯,同樣一句話,人和人說話的方式不同,給人的觀也不一樣。
三日回門,劉姨娘已經是眼穿了,雲驪見過章思源馮氏后,章扶玉也帶著陸之過來了,陸表姐婚事還未定下,因此姑母什麼場合都會帶著出來。
至於陸表姐為何婚事不順,最重要的是姑母眼很高,想要嫁的都是高門顯宦,但是高門顯宦想娶的是更高的門第,或者說門當戶對的。
就像章扶玉為兒看中了某位勛貴子弟,人家娶的卻是武城兵馬司指揮的兒,氣的章扶玉不行。
其實雲驪也覺得奇怪,陸之有那麼多嫁妝,父親又屬於清流,應該很好嫁才是啊。
不明白,劉姨娘卻懂,劉姨娘吐了瓜子皮,才笑嘻嘻的道:「見你嫁給狀元,恨不得自家也找一個。可也不想想,年輕才俊早就被大戶人家提溜走了,哪裡得到家,至於嫁妝,若真看嫁妝,那商賈才更好嫁才是。」
雲驪點頭:「您說的也是。」
劉姨娘也不想管別人的事,只問:「你這孩子,我還沒問你嫁過去了如何呢?」
「他待我倒是很好。」雲驪真心實意的說。
劉姨娘突然瞧到兒脖子上的紅痕,不免提醒他道:「好是好,但有些事要節制,你相公二十多了,你還年紀小呢,聽到沒有?」
雲驪紅了臉。
雖說出嫁前,姨娘教了許多事,但是乍然聽問起,還有些赧呢。
只是雲驪要外放升州的事,到最後才說,劉姨娘雖然有不舍,但是紅著眼圈拍了一下雲驪:「傻丫頭,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嗎?別捨不得家裡人,只要你過的好,我什麼都好。」
雲驪含淚拜別劉姨娘。
外放升州三年,雲驪生了一個兒子煜哥兒,這孩子聰明伶俐,只可惜劉姨娘跟著章思源外任去了。
娘家文懋和文龍都婚了,文懋之妻姓顧,出自書香大族,為人中正平和,知曉雲驪帶著孩子回來,很有長嫂的樣子,還提起文簡不道:「文簡現下在京中讀書,這孩子很聰明,他先生說明年就可以下場了。」
「這可太好了。」雲驪鬆了一口氣。
當然,宮裡也有不變化,首先是雲淑因為到寵幸,還很幸運的有了孕,封了昭儀,封完昭儀之後,雲淑還誕下一子。
雲驪笑著對文懋道:「這不是好事麼?咱們章家日後有了兩個皇子,就更穩固了。」
不管怎麼樣,生了皇子的嬪妃,總是有一分倚仗的。
多不寵的妃子,就母憑子貴當太后的比比皆是呢。
文懋卻皺眉道:「皇后彷彿和七妹妹不和呢,宮中現下薛德妃雖然位份不如魏貴妃,但是生下皇子,魏貴妃更是在皇上邊有人,你不知曉,魏國公和薛家關係如今匪淺。自從咱們家送了雲淑進宮后,魏家也是尋了一人分寵。」
甚至文懋還道:「聽聞皇上擅長詩文,皇後娘娘和雲淑都一籌莫展,而魏家送去的人卻是才極好,人亦生的,固然此時還未封妃,但也差不離了。」
原本皇帝和皇后很好的,但是後來皇上的人多了,皇后本人也不是那種很有手段的,薛德妃在宮中雖然針對皇后,也很有分寸,因此皇帝也不會多針對,這看在雲眼裡就是皇帝不幫。
甚至在眼皮子底下寵幸雲淑,讓雲覺得自己面盡失。
這二人如何紛爭雲驪不管,眼下還是著眼在裴度選館一事,不過此事頗多波折,還好夫妻二人同心協力,過了一年終於選館選上了。
自此,裴度雖然宦途有坎坷,但是走的還算很平順,也許是青梅竹馬,裴度和一直很好,雲驪也沒有放鬆讀書,生了兩子一,孩子們該給母就給母,至於跟著裴度學策問,斷案,甚至連判表都會寫。
哦,甚至還選上公主的先生了,父親和姨娘都為高興,但是進宮拜見皇后時,卻覺得皇后彷彿不那麼高興。
不過,雲驪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這幾年,弟弟文簡順利通過小三關,了秀才,他甚至和文懋等人一起讀書。
裴度甚至都預測:「你弟弟日後的前程可不是我能預料的。」
和文懋的憨厚不同,文簡雖然沉默,但是為人很有靜氣,雲驪對這個弟弟也是很看重,時常請來家中吃飯,裴度雲驪還有他,都是讀書之人,三人引經據典,說的好不熱鬧。
文懋聽聞此事,當然也來湊熱鬧,後來連雲湘都把兒子送過來這裡。
這雲湘自從和孔雋婚後,們夫妻一直不算太好,但也相敬如賓。雲湘得知孔雋前面還有兩個兒子,礙於份無法接進門,也裝聾作啞,孔雋也有紅知己,雲湘牢牢把家族大權掌在手裡,全力培養兒子。
有時候雲湘也會過來裴家坐坐,說好一會兒話,是時常能進宮的,不免和雲驪道:「雲淑在宮裡的日子不算好過呢,皇後娘娘比起別人,彷彿更不喜歡。」
「既然不喜歡,又何必留在宮裡呢,真是想不通。」雲驪搖頭。
雲湘撇:「這我就不知道了。」
又過了幾年,裴度升了三司使,雲驪二十多歲就了計相夫人,風無限。
正好劉姨娘也歸家了,承蒙兒做了帝師,也封了誥命,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微不足道和牛馬一樣的妾室,因此也樂呵呵的。
「姨娘,你平日若是有空,就在咱們家多住幾日吧。」雲驪離不開娘。
劉姨娘則假意呵斥:「你也是有婆母的人,怎能如此,放心吧,現下馮氏不敢對我如何,你弟弟十六歲中舉人後,你爹對我就更好了。我在府里好好地,你就別惦記了。」
「嘻嘻,娘日後能留在京中可是太好了,兒可以隨時回娘家看您。還有您外孫子和外孫都想您想的不行呢,到時候都可以回去看外婆。」這才是雲驪最開心的事。
丈夫位高權重,爹娘都安在,兒雙全,本人能做自己喜歡的事,這比什麼都強。
劉姨娘則笑道:「那好,小時候你這小丫頭喜歡玩過家家,我聽說我外孫也是,那正好我能陪。」
「姨娘真好。」
「都是被你這小丫頭磨出來的。」
裴度在門外聽到岳母還把雲驪稱為小丫頭,也是覺得好笑,大概在大人眼裡,孩子永遠沒長大吧。
不過他也想這般一直呵護雲驪,以往在他心裡,除了功名就,推行新法,沒有其他事能打他。
可自從有了雲驪,無論是嗔笑,一舉一都能牽他的心弦。
天子駕崩的很突然,太子還年,因此選了輔政大臣,雲雖為太后,但還要仰仗幾位輔政大臣。
雲驪和眾人一般進宮哭靈后,其餘的功夫就在家中保養,而也為後宮那些太妃們難過,年紀這般輕就守寡了,不僅如此,有兒子的將來兒子就藩,也不可能跟著去,只能一輩子老死在宮中。
提起這個雲驪也很同們,裴度卻道:「這是祖制,誰也沒辦法更改,以前還有妃嬪殉葬如今已經算是很好了。」
「也是。度郎,公主在孝中,我就不便進宮了,正好我有空能在家多孝敬公婆,陪陪孩子也好。」雲驪自從進宮,多年如一日,可謂是家中事很沾手。
裴度倒是不以為然:「家裡下人那麼多,也用不著你特地伺候或者如何。倒是你該陪陪我才對……」
「好啊,的確冷落你,那我陪你吧。」
不過到最後,雖說是雲驪陪著裴度,可後來卻是裴度陪著雲驪玩過家家,真的長大了,這麼久都玩不膩,市面上剛出的玩偶,頭一個出現的地方就是在們家。
有時候雲驪來不及買,裴度就會主替買回來。
雲驪的兒小名兔兔,因為是兔年生的,故而兔兔。小姑娘和娘親十足相像,也喜過家家。
裴度平日最疼這個兒,兔兔要玩過家家的時候,兩位兄長本不懂,手忙腳的,倒是英明神武的爹爹,卻非常稔。
兔兔不解:「爹爹怎麼會這般玩過家家?」
裴度看了不遠的雲驪一眼,心裡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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