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現在已經能下床走幾步了。
應如愿和薄聿珩到醫院的時候,他正在樓下草坪散步。
初末夏初的灑滿枝葉末梢,照在他上金燦燦的。
后來他走累了,想在樹下的石椅休息。
他邊跟著的護工卻沒什麼眼力見,也不知道扶,就干地看著他艱難地坐下。
應如愿連忙小跑過去:“你慢一點!”
薄聿珩都來不及抓住,好氣又好笑,自己才應該慢一點。
都四個月了,還沒習慣自己懷著孕嗎?
沈確意外:“你怎麼來了?”
“沒什麼事,就來看看你。”
應如愿說著去看那個護工,本是想叮囑,還是要注意沈確的行走坐臥,他的肋骨還沒有長好,不能磕著著。
但沒想到會看見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微微一愣,問沈確,“你什麼時候換了一個護工?”
這個,不是原來的那個。
沈確瞥了一眼面無表的人,輕描淡寫地回答:“前兩天。原來那個護工說家里有事要辭職,就重新找了一個。”
“哦……”
應如愿又看了那個護工兩眼,心忖護工一般都是阿姨輩的,第一次見這麼年輕的……
護工察覺到的打量,也掀起眼皮看,茶褐的眼睛里沒有一緒。
不僅年輕,而且長得很漂亮,是那種比較見的,有清冷的漂亮。
簡單地扎著一馬尾辮,整看起來很利落干脆,是將護工制服穿出了……保鏢?或者殺手的既視。
應如愿覺有些微妙:“賀紹幫你找的?”
“嗯,對。”沈確一筆帶過,轉而跟薄聿珩打招呼,“薄總。”
薄聿珩收回在護工上的目——他同樣覺得這個護工給人的覺不對。
他沒說什麼,只是詢問了沈確的恢復況。
沈確一一回答。
晚些時候起風了,應如愿覺沈確只穿著病號服,可能會冷,想帶他回病房。
但沈確還不想走,隨意道:“每天待在病房,我都快要發霉了,好不容易天氣好,讓我多呼吸一會兒新鮮空氣吧。小小姐,你去幫我拿件外套吧。”
有護工在,不護工,反而。
應如愿睨著他,沒拆穿,點頭:“好吧。”
;薄聿珩給了陳娜一個眼神,陳娜明白,跟上應如愿。
等那道影走遠后,薄聿珩看回沈確:“沈先生有話跟我說嗎?”
他明顯是故意支開應如愿。
應如愿也知道他是故意,配合而已。
沈確靠著石椅的椅背,點頭:“是有話要說。”
“我一直在等薄總,今天還在想,你要是再不來的話,我就先跟賀紹說了。”
薄聿珩:“早就想來看沈先生了,只是之前一直在忙婚禮的事,不出空。沈先生有話可以直說。”
沈確就直說了:“我那個養父,沈學文,也參與了薄敘的販毒。”
薄聿珩眉心頓時一皺。
沈確不知道這種事,他想不想讓應如愿知道,所以才支開。
薄聿珩沉聲問:“你最近有在沈學文邊見到薄敘,或者其他你覺得突兀,不正常的人嗎?”
沈確搖頭:“沒有。沈學文不止我一個養子,不會什麼事都告訴我,我在他手下,只負責放貸和催債,其他的‘業務’,他會給其他養子養。”
“不過你們大鬧斗場那天,一槍打中沈學文的要害,沈學文現在的況不太好,‘地下’決定重新選出一個領袖,我懷疑,薄敘有可能會在那時候出現。”
這是很重要的信息。
薄聿珩記住了。
繼而將目落在沈確后那個所謂的護工上:“也是沈學文的養?”
沈確挑眉,猜得還準。
薄聿珩淡淡:“你剛才說那些話沒有回避,而且我要是沒認錯,我們應該見過——斗場那晚,在墻頭開槍,幫我們打死一個沈學文的手下的人,應該是你吧。”
他當時有看到的馬尾辮。
沈確笑了一下:“肯定是,沈小花是沈學文手下槍法最好的狙擊手。”
沈小花,薄聿珩聽過這個名字,但這個名字,跟本人的長相和氣場對不上號。
的上有很重的危險氣息,像山林的兇,哪怕什麼都不做,上也有一腥氣。
“所以,現在是來投奔你?以后要跟著你?”
沈確看了沈小花一眼,聳聳肩:“不想再幫沈學文做事,但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所以暫時跟著我。”
薄聿珩也沒有回避沈小花,直白而尖銳地問。
“那你能保證不是沈學文或者薄敘安排到你邊,假意投誠,實際是對如愿伺機而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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