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應如愿認真思考可行。

甚至想發信息問薄聿珩。

沈確看穿的蠢蠢，連忙打住：“別鬧。”

應如愿滿眼都是不放心。

沈確無奈一笑：“小小姐，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因為你才會變這樣？所以才總想對我負責？”

應如愿抿：“不是我覺得，而是本來就是。”

沈確搖頭，不全是這樣。

有件事，他原本沒想告訴，但到了現在，說也沒關系。

“其實吧，小時候，就是你遇到我那一天，你知道嗎，我當時是想去死的。”

？賀紹一臉茫然。

應如愿點頭：“你跟我說過，但我問你為什麼，你沒說。”

沈確隨手拿了個蘋果，用水果刀慢慢削皮，語氣輕描淡寫得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我爸是個爛賭鬼，我媽不了他，丟下我跟我哥跑了，沈學文來追債的時候，我爸直接打開煤氣罐把家點了，他死后，我跟我哥就被沈學文帶走，當作抵債品。”

“沈學文收養了很多孤兒，為了篩選出最優秀的‘兒’，會安排我們進行PK，贏了就一路晉級，贏到最后的人，就能得到沈學文的看重，而輸了的人……”

他停頓了一下，然后吊兒郎當地笑了笑。

“我跟我哥被安排在一組，當時我不知道，輸了以后會怎麼樣，所以就照常打，我哥可能知道后果，反正他就是，輸給我了，然后就……就被沈學文丟去喂狼了。”

應如愿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賀紹也早就停下打游戲的手，皺眉看著他。

沈確聳聳肩，角習慣勾起弧度，但細看并無笑意。

“我哥好的一個人，白天幫人做雜活賺兩塊錢，買半斤米，煮兩碗米飯，拌醬油，把我從五歲養到八歲。”

“晚上撿鄰居丟的報紙，用石塊在地上教我認字，我的名字本來是缺的那個缺，他幫我改確定的確。”

;缺，就是什麼都無。

確定，就是什麼都有。

“但我害死了他，他被狼群分食的時候，我很絕，卻什麼都做不了，當時很想死，想等一輛車經過就沖出去，讓車子把我撞死一了百了。”

應如愿下意識說：“他不是你害死的……沈學文才是罪魁禍首。”

沈確抬起眼。

盡管他的神和語氣一直裝作漫不經心，但眼睛里的痛卻是掩蓋不住。

“我后來明白了這個道理，但當時的我想不通，就覺得是自己的錯……還好，我沒有等到路過的車，我先等到了你。”

拉了他一把，他尋死的念頭一下子就沒了。

他在遇到死神之前，先遇到一個穿著白公主的小公主。

所以他才一直說，是他的救命恩人，拉他的那一把，還救了他的靈魂。

沈確沉著聲：“沈學文是我的仇人，我留在他邊，就是為了找機會殺了他，只是他一直提防我，我才沒有下手的機會。”

“我說這些的意思是，無論有沒有你的事，我都會跟沈學文撕破臉，我傷不是你造，你不用對我有愧疚心。你對我太好，我也會覺得有心理力。”

可應如愿對他好，不完全是因為，覺得他是因為才會傷，所以對他好。

他們是朋友，他傷這樣，關心他不是很正常的嘛。

應如愿本來覺得自己心思敏，現在才知道，沈確看著邪氣野，其實也在意。

應如愿說：“你還是太要臉了，你要是跟賀紹一樣不要臉，你就不會因為我對你的好產生任何心理力了。”

？賀紹難得閉不說話也能中槍。

“不是，你為什麼要踩一捧一啊？我錯了什麼？”

應如愿理直氣壯：“總要有人扮演丑角，這樣氣氛才能比較輕松自然，他是病人，我是孕婦，人家坐地鐵都知道要禮讓老弱孕殘，你給我踩一下怎麼了？”

“……”

賀紹無法反駁，氣笑著說，“彳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