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朝蔣青延跑過去,心疼的俯下,手剛要他臉,蔣青延偏頭避開,抓住的手腕,聲音一如既往的和。
「你先回去。」
姚曼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聞阮肯定會鬧,會提分手,其實想留下來看熱鬧,但也知道見好就收。
今晚的戲臺子是搭的,如果再添,蔣青延真會生氣。
所以走了,臨走經過聞阮邊,狠狠瞪一眼。
「我會記住這個掌的!走著瞧!」
客廳安靜下來。
蔣青延說,「對不起。」
聞阮沒應,轉去酒櫃拿了瓶紅酒,回來在蔣青延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開瓶擰開瓶塞。
一下接收這麼多信息,頭昏腦漲,神經針扎似的痛,來不及醒酒,先倒一杯,仰頭灌下去。
空了的杯子,重重放下。
忽而笑出聲。
「你憋這麼半天,就一句對不起?這是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所以你很認同姚曼的話,所以說的都是真的。」
蔣青延靜住。
半響,還是那句,「對不起。」
聞阮又給自己倒了杯酒,連灌了兩杯。
「所以,你十幾年,我就是你們真局裡的一炮灰,一個不配有名分的?」
「蔣青延,你牛,你了不起,你的真偉大,你這麼,你為守如玉啊,或者你去給當夫,當小三。」
「再不行,你為赴死,你去死啊,你那麼痛苦你去死啊,你禍害我幹什麼?你為什麼不去死?」
聞阮突然就緒崩潰,又倒了杯酒,沒喝,全潑到蔣青延臉上,不解氣,啪的一聲,杯子被狠狠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
如同這些年的。
蔣青延一不,只閉了眼睛,任由酒從頭頂落。
聞阮見他狼狽中帶著愧疚的模樣,只覺更可恨。
「蔣青延,我18歲認識你,20歲喜歡你,你說暫時不想,行,我不打擾你,你為夢想鬥,我也努力。」
「你在榮立,我也來榮立,實習生考核第一可以自己選部門,為了進你的部門,我事事爭第一。」
「他們都說,我是一臺永遠高效運轉的機,他們說人太拼了不好,容易嫁不出去,我就拼了,我向你看齊,你一路破格提升,我也要跟你一樣優秀。」
「當然,我這麼拼,不全是為了你,有一半是為我自己的前程,所以我也不要求你對我付出所有,但是,你既然答應跟我在一起,你就不能這麼對我。」
「我就是跟我喜歡的男人,好好談了場,你憑什麼在我不知的況下,把我變供你排解痛苦的工人?」
「當初為了拿下佰傛這個項目,我拼了半條命,我為什麼這麼拼?因為我想結婚了,我想跟你結婚,我想要個孩子。」
咳——
蔣青延剛點了煙,就被嗆了下,好一會沒,指尖猩紅自燃。
聞阮頹然靠在沙發上,也不看他,眼睛只盯著地上破碎的酒杯出神。
「我都計劃好了,如果佰傛了,我們就結婚,這些年存的錢,加上佰傛的獎金,我能好好休息兩年。」
「你單親家庭,我也是,你跟你母親關係不好,我也是,我們都有個完整的家,姚曼沒出現前,你對我一直很好,我以為,你跟我一樣,也想結婚。」
「可是蔣青延,我在為我們的未來規劃時,你在想什麼?你在想姚曼什麼時候回來,你在想什麼時候能等回你的真。」
「呵,我還你選擇,辭職還是留下,我還說,趁著你心裡還有我的位置,趁著我的勝算還大,我真是,自不量力啊。」
「這段時間,我以為你會想到我們這些年的,好好想想辭職的事,其實你腦子裡想的是,你的真回來了,你該怎麼趕走我這個工人,對吧。」
「真是難為你了,跟我演這麼久的戲,可是蔣青延,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
糖里裹了砒霜,甜味散去,能致命。
聞阮在沙發上坐了會,等手腳不再那麼僵,又去拿了兩個酒杯,兩杯都倒上,一杯遞給蔣青延。
蔣青延手接過來,聞阮跟他了下。
「第一杯酒,大聖,祝你跟你的真鎖死,千萬別再禍害別人了,怪噁心的。」
語氣淡淡的,卻能聽出諷刺,尤其是『大聖』三個字。
聞阮喝了酒,蔣青延看了一會,也端起來喝完。
第二杯添上,聞阮又跟他了下,「第二杯酒,談談分手的事。」
喝完,聞阮把杯子放下。
「離過年不到一個月,我會在年前把手裡的事理好,也接好,你忍一忍,年後就不用再看到我。」
「阮阮……」
蔣青延聽到後面一句,眉頭蹙起,想說什麼,剛開口,聞阮就打斷。
「還是聞阮吧,畢竟姚曼才是你真,我就是一個見不得的工人,你不用的這麼親切。」
蔣青延張張,留一句嘆息,「沒有不想看到你,你不用這麼說。」
聞阮沒接他這話。
拋開的事不說,和蔣青延的契合度很高。
工作上默契,興趣好相同,吃飯口味也差不多,又同樣熱運,一起跑馬拉松,一起爬山攀巖騎行,書房裡還掛著不獎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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