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聲音都出濃濃的笑意：“不是這樣，那是怎樣？”

他不知從何說起，沉默又一次彌漫開來。父親想要嘆氣，可最后還是強笑：“你不愿意說，沒關系。爸爸不是來責怪你的。我相信你的眼，你看中的孩，一定是世上最好的。你媽媽也很高興，你終于有喜歡的人了。小蔚和秀秀都盼著有一天能見到嫂子。追孩，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你在其他方面是天才，有驕傲的資本，可在追求人時，你恰恰最需要做的事，就是別那麼驕傲……爸爸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保重。”

電話又一次掛斷了。朱壽聽著連續不斷的嘟嘟聲，心中五味雜陳。他起換了服，餐車很快就送到了房間，一碗六蝦面端到他的面前。金的面條上鋪著一層飽滿紅潤的蝦仁，他慢條斯理地吃盡了，才問：“楊玉呢？”

十分鐘后，楊玉垂頭喪氣地走進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的地毯，好像上面的綠枝葉要長出來了一樣。

朱壽問：“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楊玉終于抬起了頭：“該說的我都說了一籮筐了，您就是聽不進去。我能怎麼辦？我只能去找伯父伯母聊聊，盼著他們能勸您回心轉意。沒想到，您是被下了降頭了，誰說都不頂用。”

朱壽心平氣和地問：“有什麼不好嗎？”

楊玉深吸一口氣：“平心而論，沒什麼不好。”

朱壽訝異地挑挑眉，楊玉說：“我也看過的資料。父母都是老師，一路績優異讀到大學，畢業之后沒有選擇和初男友一起回鄉，反而果斷決定分手，抓住了X集團的機會，孤一人來到異國他鄉。在人生地不的地方，一步步爬到行政總裁的位置，接著又辭職創立自己的品牌，不僅做得風生水起，還能把控話語權。哪個大洲的人都知道，李月池設定的《隨園食匯》分為甲等、丙等、乙等，是評價食最權威的標準。能進這個系統，才稱得上是真正的高級餐廳。”

朱壽點頭：“是當之無愧的佼佼者，并且這還只是就的一個方面。你那天也看到了，的劍也相當好。”

楊玉：“……”隨便夸幾句，你還真就與有榮焉了。

楊玉話鋒一轉：“我知道，我知道，可就是因為太好了，所以我不得不警惕。非但不是腦，而且還十分明。你們走得越近，遲早會察覺出您的不對勁。那時你要怎麼辦？是把綁去沉海，還是讓去向檢舉您？”

又是這些話，他聽得已經煩不勝煩：“我還要說多次，我會小心，我不會出馬腳！我們已經在伊利昂這麼久了，社、宴會、商貿洽談，不是也沒人發現端倪嗎？”

楊玉依舊苦口婆心：“那是社場合，誰不是帶著假面呢？可您現在，是不得黏在那個人邊，這個質就完全不一樣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您功了，您的死去活來，甘心對種種不合理的事視而不見。的朋友也不是吃素的啊。”

楊玉開始掰著手指頭列舉：“時春，維和部隊的參謀軍；方貞筠，國際律師事務所管理合伙人；夏婉儀，薩爾茨堡大學的文學教師，還在孔子學院里任教。這三個要麼本人就是公職人員，要麼就和方走得很近。您能一個人瞎，總不能這三個人都瞎吧！”

楊玉越說越覺得前途無亮：“國現在不管我們，是因為我們在海外，也不會害華人。可要是讓他們知道，這里的掌權者居然是中國人，您覺得他們會放過我們嗎？誰都知道，中國的軍方和警察是最難纏的，一旦被他們盯上，我們的案底就都藏不住了！”

朱壽的面在霎時間沉了下去，他沒有大聲怒斥，只是一字一頓說：“記著，我沒有案底，我沒有主害過任何人。我殺的每個人，都是惡貫滿盈。不管按哪國的法律，他們都該死刑。”

楊玉咽了口唾沫，他的汗直立，可他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那等國際刑警找來時，您也打算這麼說嗎？”

朱壽依靠在沙發上，他滿不在乎：“要是真有那麼一天，誰也沒辦法。我已經累了。”

他明明笑著，可卻有無盡的苦：“你想家嗎？”

楊玉一下呆住了，他的眼圈發紅：“……誰能不想，可想有什麼用。”

他本來想勸老板別冒險，可沒想到人家已經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反而還勾起了他的愁腸。

朱壽垂眸：“我可以送你回去。你是顧問，見過你的人本來就不多。整容偽造份，說不定還有機會。”

楊玉的心在狂跳，他下意識問：“那您呢？”

朱壽攤手，他扯了扯角：“我？我已經混掌權者了 ，你說我要怎麼走？我走了，那麼多兄弟又該怎麼辦？”

楊玉一窒，他半晌方說：“我不走，我哪兒都不去。您救過我的命，我走了，您怎麼辦。再說，不是走了就能擺平一切的……”

低沉的氣氛得人不過氣。朱壽問：“可你留下，我也不會改變心意。”

楊玉覺頭痛裂：“我承認，是很優秀，但就見了兩面而已，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吧。您真是被下了降頭了？”

朱壽失笑：“我也不知道。或許，真是前世有緣吧。”

楊玉嘟囔：“說了別天看小說……就算有緣，也是孽緣！”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楊玉終于明白這已是覆水難收了。他只聽朱壽又問：“讓你查得那個人，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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