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衝出去時，發現院裏站著幾個黑影。

    分別是穗兒、珍珠、趕車的馬夫，院門不知何時關起來了。

    胭脂站在他後，靜靜看著他惶恐不安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他不見有別的人過來，狂笑起來，“就你們這幾個人？想拿我？”

    “你把我關起來，又能怎麽樣？”他滿不在乎地說。

    “把他捆起來。”胭脂吩咐，“爺又犯瘋病了。”

    馬夫上去揪住他，紫桓劇烈掙紮著，一時按他不住。

    “珍珠，去幫忙。隻要把咱們爺捆起來，我就送你套宅子。”

    珍珠神大振，飛撲了上去。

    兩人滿頭大汗，穗兒小心翼翼將繩子扔到紫桓上，將他先纏繞幾圈，然後繩索。

    量單薄，不得不用盡全力氣踩住紫桓，拉那繩子，盡量拉，的一雙手幾乎不聽使喚地發著抖。

    但沒有停止，一邊害怕一邊行。

    紫桓早掏空了子，先前幾下掙紮還算有力。

    不一會兒就掙紮不。

    車夫與珍珠連同穗兒把他捆得結結實實。

    他上還在喊，“我不信你能把我怎麽樣。難不捆我一輩子。你就算給我喝毒藥，府那關你也過不去！”

    他囂張地道，“明早我不到藥鋪，小李總管就會來家尋我，看你怎麽說。”

    胭脂由著他喊，等他從狂怒到沉默後，才吩咐，“你們三個，把爺抬到那間配房去。”

    指的就是先前那個可憐子躲起來的配房。

    紫桓的先被塞住，三人合力把他抬到房間床上。

    胭脂放下床幔，輕聲說，“你是病了，紫桓，隻要你肯安心同我過日子，我就放開你。”

    “我這麽做是為你好。”輕聲細語。

    一懼意從心底蔓延到全，紫桓覺得胭脂平靜的表麵下，是真的失心瘋了。

    “那天你搜的時候，那人就在這床下，可惜你搜得不仔細，錯過了。”

    俯在他耳邊說。

    他嗚嗚著，無奈上被捆得和等著售賣的蟹似的。

    可惜，他沒那道蟹殼。

    一圈圈繩索勒裏，不多時就覺到糙的繩子磨得皮又疼又麻。

    “你把穗兒捆著的時候，也是這麽過來的，一個小姑娘都能住，夫君也能。”

    胭脂熄了燈，任由他在一片黑暗中沉寂。

    ……

    第二天，小李總管下午找上門來。

    門房不進，讓他等在門外。

    不多時胭脂走到門口，似笑非笑招呼道，“我當是誰，小李總管，你爺今天子不爽，不必來尋他，我安頓好他，自當親去藥鋪，到時咱們再算賬。”

    說完，也不等對方答話，扭頭回院中門房關了門。

    隔著門聽到厲聲罵那門房，“什麽不三不四的人也來回，下次隻管給我攆出去。”

    小李總管悻悻而歸。

    他這差事是個差，他是本地一方惡霸，後又有點背景。

    是縣老爺的遠房小舅子。

    仗著這點關係，他剛為紫桓和縣爺搭上關係，要多開幾家藥鋪，給縣爺那不爭氣的兒子一部分子。

    這是幾方落好的事，正議著事項，紫桓這天卻沒出現。

    小李總管頭天剛和胭脂惡，知道這娘們是個厲害角。

    心中一時拿不下主意，隻得先回藥鋪，經營方麵很簡單，維持十天半月，東家不在也沒關係。

    過了幾天，他覺得不對勁，門房不肯再為他通報，隻說老爺生病一直臥床休息著。

    他懷疑胭脂對老爺了手。

    思來想去，還是和縣太爺說了藥鋪東家的況。

    把煙館藏了暗娼的事也講了。

    又坦白了那天追趕逃走的暗娼，攔了東家娘子的馬車。

    縣老爺“啪啪”給他兩個耳，罵道，“不爭氣的東西，暗娼也就罷了，你跟著起什麽哄？”

    小李總管自己也投了些銀子，指著新開的館子他占一半子，那銀子賺得可海著呢。

    現在東家不見麵，銀子連個借據也沒有，可怎麽辦？

    且那幾家藥鋪的房子都談好了，離賺錢隻差一步。

    縣老爺通過小李總管知道這裏的利有多大，也不甘心。

    ……

    約過了七八天，一日早晨，陳家大門前聚起五六個男人，有縣老爺、小李總管、衙門的師爺等，由小李總管帶頭拍響了大門。

    門房隻開道一見是他，苦笑道，“我的爺，夫人不為您通傳，您就別為難小人啦。”

    小李總管一腳進門不他關門，罵道，“老狗還不長眼？縣太爺在此，快開門迎接。”

    門房開門的當兒，了個家丁去報告主母。

    那人一溜煙跑沒了。

    幾人也不耽誤，自顧自向屋裏走。

    胭脂一聽報告，帶著管家丫頭一群人出來迎接，兩邊人呼呼啦啦在二院裏相遇，一時間，雙方互相打量起來。

    胭脂斥責道，“來者何人？強闖民宅，是何道理。”

    小李總管狗仗人勢搶先答，“咱們縣太爺駕到，你還不跪迎？”

    胭脂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一雙妙目看向中間的男人問，“不知是來拿人還是家夫友人來相探？”

    此話出口，縣爺便知早前小瞧了胭脂。

    以為一見家就會慌了神，沒想到這人氣定神閑，跟本沒把縣爺放眼裏。

    “這？……”

    “若是拿人，公文何在？若是朋友相訪，這般氣勢洶洶不把我這個當家主母放眼裏，闖我家又是何故？”

    一連幾句，誰也說不出話來。

    小李總管見沒人說話，便道，“老爺數日不見，你又不讓我進來瞧他一眼，我很疑你害了老爺，所以大人來主持公道。”

    胭脂冷笑一聲，“什麽時候我丈夫到一個夥計心了？哪家的規矩？”

    終於向縣行個禮，“既然是父母駕到，民婦請問，誣陷人家清白是什麽罪呢？”

    “民婦就告我店中夥計這位李總管，誣陷東家夫人謀害親夫。”

    “小李總管你是這個意思嗎？指控我害了我丈夫？”

    從容的模樣鎮住了所有人。

    小李總管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

    縣爺一笑，解釋道，“夫人想來是誤會了，我等都嚴爺的朋友，幾日不見，特來相探，可是門房不通報，隻得出此下策，和告狀無關吶。”

    他狠狠瞪了小舅子一眼。

    對方退後，站到人群後麵去了。

    胭脂這才作罷，歎口氣，“家夫子一直不好，前幾天不知怎麽回家就開始大發脾氣，後來暈倒了，一直找大夫調養子，不適合見人才一直閉門謝客。”

    “小婦人忙於照顧家夫，沒空到櫃上去，所以這位李總管才誤會了。”

    “不知李總管與縣爺是什麽關係？”

    “大家素日相識，都是朋友。”縣爺打個哈哈。

    “那幾位裏頭請吧。”

    胭脂心知今天不讓他們見一見紫桓，這一關是過不去的。

    早已做好萬全準備。

    這一關必須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