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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4章 頑抗到底
竇德玄得到萬年縣反饋回來的消息,馬上沐浴更坐著馬車來到承天門請求覲見,得到準許之後宮,在侍引領之下前往武德殿。繞過正殿,抵達設置於一側偏殿的書房之外,便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嚎響起,走到近前,見到蔣王李惲被摁在門前一旁的木凳子上打軍…… 𝒮𝒯𝒪𝟝𝟝.𝒞𝒪𝑀為您帶來最新的小說進展
竇德玄心裡一沉,暗嘆一聲。
快步來到殿前,門前侍並未通稟便直接將他帶書房。
小雨淅淅瀝瀝,書房線暗,竇德玄也沒敢抬頭,直接來到案之前,躬施禮:「下臣竇德玄,覲見陛下。」
一把和溫厚的嗓音在案之後響起:「卿不必多禮,快快平,來人,賜座、奉茶。」
「多謝陛下!」
竇德玄退了兩步,側在椅子上虛坐,這時候才適應書房的線,抬頭看去,見到李承乾坐在案之後,面上含笑、態度和藹,李君羨侍立一側。;
侍送來香茶,竇德玄雙手接過,沒有喝,放在一旁茶幾上。
竇德玄沉片刻,見陛下並未說話,便開口道:「陛下,臣下此來……」
話一出口,便見到案之後的李承乾擺擺手,一臉無奈模樣:「兄長可是為了懷讓一事而來?」
北周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大司馬、神武郡公竇毅,生有一嫁給唐國公李淵,是為太穆太后,子竇照生子竇彥,竇彥生有六子,第四子竇德玄……
所以李承乾與竇德玄平輩。
至於竇德玄之子竇懷讓與晉公主並不同輩……皇家從來也不看輩分,只重利益。
之所以李承乾答允竇家求親,一則晉公主年歲漸長,耽擱下去恐再無良配,再則竇家曾為關隴中堅,雖然這些年逐漸式微,但子嗣繁茂,基深厚,可藉由竇氏籠絡關隴殘餘,收為己用。
竇德玄被李承乾占據主導,略有鬱悶,只得頷首道:「回稟陛下,臣正是為此事而來,犬子頑劣,考場之上與蔣王殿下有所衝突,擾考場秩序,著實不對,只不過……」;
「誒!」
再度被打斷,李承乾指了指外頭,一臉愧疚之:「兄長何以這般說話?李惲雖然是朕親弟,但此番作為不可饒恕,故而將其推到外麵杖責二十,予以懲戒。不過此事並未作罷,連累懷讓被取消三年科舉資格,實屬不該,兄長心中有氣在所難免,如何置只需兄長一句話,朕絕對不會包庇!」
竇德玄:「……」
話都被堵住了,還怎麼說?
堂堂親王被當眾杖責,自己若是還不滿意,豈不是對皇室心存怨懟?
可自己前來覲見之本意,並非是想如何懲蔣王啊……
心中斟酌一番,覺得今日必須將話說明白,否則將來後患無窮,只得著頭皮,無視陛下屢屢給予的警告,垂頭嘆氣道:「親戚之間,有些小矛盾算不得什麼,這件事殿下與犬子都有些過錯,陛下予以告誡一番就好,實在不必大干戈。反倒是犬子,既無聰明才智,更無沉穩之氣,原本想著科舉考試能夠出類拔萃,在仕途之上有所作為,可到底才不足、心浮氣躁,實在是配不上晉公主……陛下明鑑,這門親事尚未開始,不如就此作罷,如何?」;
家中人從萬年縣反饋回來的消息,是蔣王在考試之前臨時干預,調換座位坐在竇懷讓旁邊,這明顯就是針對竇懷讓而來,而竇懷讓與蔣王平素並無恩怨,甚至來往都不多,是何緣由使得蔣王這般針對?
在府中想了許久,父子幾人反覆商討,最終不得不承認竇懷讓的觀點:這件事背後有房俊的影子,而起因便是竇家求娶晉公主……
如此一來,竇家父子自然彷徨恐懼。
雖然結親之後有陛下撐腰,因為陛下要藉助竇家整合關隴門閥的殘餘力量,可房俊何許人也?一旦被房俊所敵視,便是陛下也保住竇家父子啊!
任憑竇德玄再是自傲,也不敢自比當初兵權在握、權柄赫赫的丘行恭,既然丘神績可以死得不明不白、悽慘無比,竇懷讓又豈會有好下場?
所以父子幾個商議之後,由竇德玄宮,藉此機會幹脆取消求親,即便有可能因此引得陛下不滿,也不得不如此為之……;
李承乾頭痛,這個妹子難道嫁不出去了?
但再是難嫁,那也是他李承乾的妹子、是他太宗皇帝的閨,統高貴、金枝玉葉,焉能低三下四?
遂笑著道:「聯姻之事,重在投意合,若兄長心有不願,那就自此作罷。懷讓年俊彥,定有大好前程,惟願其他日能尋得如意娘,為帝國之棟樑。」
竇德玄張張,說無言,他知道已經惹怒了陛下,自此往後,除非竇懷讓有驚才絕艷之舉,否則前途無亮、再難升遷。
可他當真是進退維谷、取捨兩難,娶了晉公主便得罪房俊,以那廝心黑手狠之作風,竇懷讓命堪憂,取消提親,又惡了陛下,導致竇懷讓仕途無……
心中既是憤懣又是悔恨。
晉公主花容月貌、秀外慧中,又深得陛下以及諸位親王之寵,原本應當是一眾公主當眾趨之若鶩之存在,然而朝野上下卻避之唯恐不及,始終無人問津,自己怎地就一時間鬼迷心竅,認為能夠撿到這樣一個大便宜?;
「犬子福薄,無緣尚晉殿下,實在慚愧。」
「兄長不必多心,姻緣乃命中定數,緣分未至,夫復何言?兄長回去之後當敦促懷讓專心學業,三年之後金榜題名、一鳴驚人!」
「多謝陛下,微臣暫且告退。」
「兄長放心,此事到此為止。」
「喏。」
竇德玄裡發苦,說什麼到此為止?即便陛下當真無心報復,可日後只要竇懷讓出現在陛下面前、甚至只是聽到竇懷讓的名字,都會想起今日取消求親之恨事,竇懷讓又焉有前程可言?
……
待到竇德玄離去,外邊二十軍也早已打完,李承乾命人將李惲抬進來,看著後鮮淋漓、皮開綻的李惲,李承乾面沉,喝問道:「你以為挨了一頓軍此事便過去了?做夢!老老實實將事待出來也就罷了,否則罪加一等!」
李惲喊疼喊得嗓子都啞了,這會兒面慘白、奄奄一息,有氣無力道:「陛下明鑑,事就是如此,並無瞞。」;
李承乾哼了一聲,道:「你費盡心事,買通萬年縣吏更換考場、座位,就是為了破壞竇懷讓的考試?」
「確實如此。」
「還敢狡辯?!」
「臣不敢。」
看著兀自咬死了不鬆口的李惲,李承乾擺手道:「來人,給蔣王醫治傷。」
又對一旁侍立的侍總管王德道:「去查一查晉公主邊侍、侍這兩日是否出門,若有,則緝拿審問,看其所去何、所見何人、所為何事!」
「喏!」
王德快步走出書房。
李惲面大變,迎著李承乾審視的不不敢直視,眼神閃爍、目游離……
「哼!」
李承乾怒哼一聲,果然有問題!
「此時待,朕尚可網開一面,若等到朕查出來,必然嚴懲不貸!」;
李惲垂頭喪氣,頑抗到底。
陛下若果真查出,他擔著就是,但讓他出賣晉公主卻萬萬不能……
李承乾見他神,自是愈發惱怒:「好好好,蔣王殿下看中兄妹誼,講義氣是吧?果真是好樣的,簡直是皇室之楷模啊!等著朕查明真相,你莫要後悔!」
「哎呀!疼疼疼,老太醫你輕一點!」
李惲乾脆閉上眼睛,裡吱哇。
……
晉公主邊的侍、宮就那麼幾個人,想要查明一些問題並不難,王德很快回來,附耳至李承乾邊,小聲回稟。
李承乾聽了,一拍桌子,等著李惲道:「晉邊侍給你送去書信,信上寫了什麼?」
李惲知道無法抵賴,乾脆閉上眼、梗著脖子:「此事乃臣弟一人所為,陛下要打要罰臣弟都認了,與旁人無關。」;
李承乾怒道:「事實俱在,還敢抵賴?說什麼一人所為,朕看你們是串通一氣、欺君罔上!」
打人的是李惲,主使的是晉,但考場之上如何置竇懷讓,卻非是這兩人能夠控制,許敬宗三朝元老、貞觀勛臣,豈能這兩人指使?聯想到當時房俊就在許敬宗邊,所以許敬宗為何對竇懷讓置如此嚴厲,原因便呼之出……
混帳房二,果然對晉賊心不死!
每每有人向晉提親,這廝便從中作梗,難道當真要讓晉終生不嫁、出家修道,與其暗通款曲、雙宿雙飛?
豈有此理!
「來人,速速命房俊宮覲見!」
盛怒之下,李承乾打算將房俊進宮裡來,將事攤開了說明白,卻沒有派人去晉公主。
過來又能說什麼呢?
那丫頭只需撒個、耍個賴,他這個兄長便心,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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