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紅綾

　　葉棠那顆卡在嚨口的蝦仁，最終還是去了醫院，只是晚上的急診沒有五科，宋予只好又把張帆出來幫個忙了。

　　按道理來說，葉棠應該是放一百二十個心的，可是每每想起前一個進急診室取異的大叔，從他迷人的花裡取出了一條風乾了個小黃魚和一個碎裂的啤酒瓶頸，葉棠在慨大叔花的容納量的時候，也深深地懷疑給夾蝦仁的鑷子是不是曾經寵幸過大叔的花。

　　越是回憶，越是懷疑，就越覺得自己裡有一奇怪的味道，以至於葉棠跟宋予回家之後，吹了半瓶漱口水。

　　「放心吧，張帆不會用被經過消毒的鑷子給你夾蝦仁的，我保證。」葉棠這崩潰想哭的模樣，讓宋予哭笑不得，都解釋了幾百遍了，那把鑷子絕對乾淨無毒，還是不信。

　　「如果不是那個大叔的，說不定以前也……嘔~」葉棠簡直不敢想，早知道就不吃蝦仁了，不吃的話就不會被卡，不被卡就不會去醫院，不去醫院就不會遇到那個容百川的大叔！思及此，葉棠忍不住又對著水池一頓乾嘔。

　　胃裡本就是空的了，這下連黃疸水都要吐出來了，葉棠憋得雙眼通紅，眼角都出了幾滴眼淚來了。

　　直起深呼吸了兩口，繼續灌漱口水，然後吐掉，無限往復。

　　宋予覺得要是不採取些手段的話，葉棠能一晚上在衛生間裡漱口。他一把奪去葉棠手裡已經見底的漱口水按在了大理石檯面上，棕黃的被震得從瓶口濺出了幾滴。

　　「幹嘛啊。」葉棠被嚇了一跳。

　　宋予住葉棠的兩腮，居高臨下地看著。「這樣，你還覺得髒嗎？」

　　說罷，他低頭吻了下去，的舌尖探葉棠的口中，席捲過口腔的每一個角落，細緻地，良久才撤離。

　　「還髒嗎？」他的眼睛漉漉的，饜足地。

　　葉棠一臉懵圈地搖頭。

　　什麼鬼，真的不是藉機吃豆腐嗎？

　　「那晚飯還吃嗎？」

　　「吃，好。」

　　做好的菜早就涼了，宋予又端進去重新熱過一遍，葉棠隨在他的後，假裝很勤快地幫忙把紅燒翅給放進微波爐裡轉一下。

　　嗯，能幹的也僅限於此了。

　　可能是聞到了食的味道吧，剛剛這麼大靜都驚不的太子和夾心，這會兒兩喵齊刷刷地出現在廚房門口，作一致地歪腦袋看他們。

　　鏟屎噠，給吃蝦仁嗎？

　　帥哥哥主人，夾心寶寶想吃蝦仁仁~

　　「不要試圖賣萌覬覦我的晚飯，不然的話，明天小魚乾沒得吃了。」葉棠蹲下來，指著太子威脅，「快把你小媳婦兒帶走。」

　　哼，小氣的人類！夾心，我們去睡覺覺。

　　吼的，太紙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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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葉棠跟宋予在一起之後，阿聰再也不敢隨隨便便就開門進宋予家了，生怕一不小心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場景，他還是一個純潔如瓜的孩子。

　　然而今早的拍攝行程是六點半，現在已經五點四十了，阿聰不斷地電話轟炸他，終於在第六次聽到無人接聽的機械聲之前，先聽到了葉棠迷迷糊糊的聲音。

　　「誰啊？」葉棠不滿地嘟囔，大早上的，擾人清夢哪

　　「嫂子，我阿聰啊。」即便沒有面對本人，阿聰還是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哥他起了嗎，六點半進組拍攝呢。」

　　「哦。」葉棠應聲，然後轉推推還沉睡著的宋予。「你該起床了。」

　　宋予順勢把葉棠在下，下磕在的頸窩蹭蹭。「嗯？幾點了？」

　　「快六點了，聰哥在外面等了。」葉棠打了個哈欠，把手機還給他。「你起床吧，我再睡會兒。」

　　宋予強撐著神從床上坐起來，在葉棠上啾了一口。「好好睡。」

　　隔著手機聽直播的阿聰咬牙切齒地撞牆，世風日下啊，人心不古啊，單狗有沒有一點活路了？

　　他好想買上一千個小火把，把葉棠和宋予捆起來架在柴火堆上，燒死這兩人喪心病狂的狗cp。

　　宋予洗漱完畢，這時候葉棠已經又抱著被子睡了過去，一個翻，抱在懷裡的被子鬆開了，宋予探過子，幫稍微蓋了一些。

　　「寶寶，我走了。」他在葉棠臉頰上落了一個吻。

　　葉棠迷迷糊糊地哼唧。「好。」

　　下一刻，一點意識都沒了，沉沉地睡過去了。

　　房門鎖被輕輕地落上，走過家裡的走廊，睡在客廳的太子懶懶地掀了下眼皮，繼續把爪子搭在夾心背上，又合上了眼。

　　門外，阿聰等了好久，終於在六點之前把宋予給盼出來了。

　　「哥早。」阿聰強忍住單狗的辛酸淚，以笑臉迎接自己家男神。「沒把嫂子弄醒吧？」

　　「又睡了。」宋予拍了一把阿聰的腦袋。「下次早上別打電話，把吵得睡不著，找你算賬。」

　　「哎，別啊。」阿聰急匆匆地跟著宋予上電梯，在下落的過程中，他態度良好地保證下次不再犯了。

　　而心裡則是在哭泣，不打電話的話，要怎麼醒一個賴床的宋予。當然，這是不能當著面說出來的，不然的話，阿聰可能今年的年終獎金都不用拿了。

　　保姆車司機在樓下等待，一個人太過無聊了，就點燃了一支菸，坐在駕駛座上吞雲吐霧。見宋予和阿聰出電梯了，他連忙掐斷菸頭，下車幫他們開車門。

　　「宋先生早。」黑珵亮的車門往後移開，司機讓過半個子讓宋予上車。

　　「早。」宋予點點頭。

　　車座上擺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和一塊鬆面包，是阿聰早上路過咖啡店的時候順路帶的，咖啡是宋予常喝的那種口味，只是面包合不合他的心意就不知道了。

　　宋予咬了一口鬆的面包，香味很重，給的鬆也量多紮實。「下次多帶一個。」

　　「一個不夠嗎？」阿聰一頭霧水。

　　「葉棠應該喜歡吃。」宋予對這面包裡面的油並不特別喜歡，但是葉棠就喜歡這種甜甜鹹鹹的口味。

　　阿聰可以選擇拒絕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好的。」一個屈服在獎金面前的經紀人。

　　司機一路在馬路上疾馳，終於在六點半之前三十秒踩點到場。

　　「宋老師早。」監製小哥從拐角跑過來，看到宋予，打了個招呼。

　　「早。」宋予應了聲，又問了一句。「瞿導呢？」

　　「在裡面發火呢。」監製小哥剛剛可是目睹了導演用茶杯拍桌子的場景的，連杯壁都震碎了，簡直可怕。

　　瞄到宋予不解的眼神，監製小哥解釋道。「就投資我們這部電影的曹老闆，非得往劇組裡塞個小姑娘進來，還要求改劇本給加戲，導演都氣瘋了。」

　　這種況在圈裡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十部戲中起碼有七八部像這樣空降一個演員進組，然後各種捧捧捧，戲份加加加，就差沒把主給換下來了。

　　然而，瞿導在導演圈裡是出了名的暴脾氣，連當初紅半邊天的影后都被他罵哭過，宋予最初也被罵得懷疑人生過。上一次仗著乾爹的勢力在瞿導組裡作威作福吆五喝六的明星，好像被他整得至今還在十八線外鬥呢。

　　畢竟人比較任，也不怕小姑娘有後臺。

　　剛說到瞿導呢，他就滿臉不爽地從休息室出來了，這臉黑的，都把工作人員給嚇懵了，更加賣力地工作起來，生怕被抓到小尾，然後挨一頓臭罵。

　　「小宋，你過來了啊。」瞿導往他的專屬靠椅上一坐，「有個事想問問你。」

　　宋予說道。「您說。」

　　「你們家那位，對演戲有沒有興趣？」瞿導一點都沒有拐外抹角，開門見山地把自己的問題問出了口。

　　葉棠的主業是模特，平時就是拍廣告和走秀，也沒有聽講起過想往演藝圈發展的打算。

　　現下瞿導這麼問他，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想讓葉棠出演他的劇本。

　　「也沒提過，瞿導是有新劇想讓葉棠出演個角？」宋予問。

　　瞿導顯然還沉浸在餘怒當中，故意蓄起來的鬍子都微微有些抖。「如果我請演紅綾，你捨得嗎？」

　　宋予沒想到瞿導會提出讓葉棠來演紅綾，「我舍不捨得是其次，演不演還得看棠棠的意願。」

　　紅綾是《將》這部電影中唯一一個縱橫沙場的將，因為戰爭的廝殺場景比較多，在拍攝的過程中，勢必是要吃些苦頭的，而且形象肯定不會太過鮮亮麗。

　　曹老闆投資了千萬，為他的乾兒求了紅綾的角，結果拿到劇本之後，氣的小姑娘說什麼都不肯演。哭著求曹老闆給換角，要演公主，要養尊優，還要戲份多。

　　瞿導當時都快氣瘋了，毫不留面子地撂下一句話。「演演，不演滾。」

　　要說瞿導也是有點背景的，曹老闆投資的三千多萬，就算撤資了，他也能有辦法填補回來，所以任到完全不用給他留面子。

　　他的劇本，可不能因為一顆老鼠屎而徹底壞了。

　　既然人氣的小姑娘不肯演紅綾，瞿導自然是要另覓人選的。憑他多年挑人的眼，獨獨看中了葉棠，只是不知道宋予家的這個小模特肯不肯來出演這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