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霽目直直看著，「確定？」

溫柚嗯聲，仰頭問，「你想去包間？」

陳霽看亮燦燦的一雙眼，扯了下角，「你能聞得慣煙味就行。」

「……」

大廳剩下的空位也不多，溫柚選了選，選了角落邊的兩個位置。

兩人坐下，溫柚拿出U盤準備繼續沒剪完的視頻。

陳霽沒吵，也沒說什麼。

他不經意看了眼溫柚電腦屏幕，抬了抬眼，「白薇讓你剪的？」

溫柚：「嗯。」

陳霽側目，瞧著溫柚專注的模樣，沒有再吭聲。

半晌，他手機震了震，池明俊問他在哪。

陳霽：「網吧。」

池明俊：「？」

池明俊：「你不會和宋言靖他們約了遊戲吧？」

陳霽微瞇了瞇眼：「？」

池明俊：「宋言靖他們今天也在網吧打遊戲，你在哪家網吧？沒到他們？」

陳霽直接給他發了個定位。

剛發出，旁邊人咳嗽一聲。陳霽偏頭，看溫柚秀眉擰起的樣子，眉宇微斂，「我出去一趟。」

溫柚也不知道聽見了還是沒聽見，沒有說話。

半晌，溫柚桌面多了一杯冒著熱氣的水。

怔然轉頭，對上陳霽漫不經心的目，「……謝謝。」

陳霽沒理。

驀地，斜對面那邊的包間門打開，裡面有人走出，「剛剛那局太可惜了，言哥作要是再快——」

有人說話到一半，驚訝道，「陳霽，你也在啊？」

聽見馬子安聲音那一刻，溫柚倒吸一口氣，本能地想往桌子下面躲，卻因為手忙腳磕到桌子邊，痛得「啊」了一聲。

陳霽還沒來得及搭話，便看到溫柚作，聽見吃痛聲音。

他眉心跳了跳，知道在慌什麼，他敷衍地應了馬子安一句，拉住要蹲下的，扯過椅背上的服往溫柚頭上一丟，把嚴嚴實實的蓋住。

「你一個——」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宋言靖看見他的作。他微張，把邊的話給收了回去，盯著陳霽旁邊桌面上被黑服包裹，只出的微捲髮尾的人，「這是……」

他略顯遲疑，很不確定地問，「你……朋友？」

第十章

不怪宋言靖問出「朋友」那句話時的語氣那麼驚訝，那麼猶疑，他們認識陳霽一年多，從沒看見他和哪位同齡生單獨走在一起，更別說把人帶來網吧玩。

聽到宋言靖的話，馬子安這才注意到陳霽旁邊趴了一個人。

他們站的位置在陳霽面前電腦後方的過道，雖有寬大的電腦屏幕遮擋，但幾個人高都不錯，因而能清楚地看見電腦前面的靜。

「我靠。」陳霽還沒搭腔，馬子安率先冒了一句髒話，瞪大的眼睛在陳霽，以及趴在桌面人上來回，「你真朋友了？」

上次籃球比賽結束後，馬子安他們也有去看學校論壇的帖子，自然也知道有人料的「陳霽有朋友」這個消息，只是他們都沒當回事。

陳霽學至今，向他表白的，追他的生數不勝數，他從來都是不留面拒絕們。

而且料他有朋友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大一上學期的時候，馬子安他們就聽到過類似消息，還特意去問過他和他宿舍同學，得到的答案無一例外都是——沒有。

池明俊甚至說陳霽是孤獨終老類型，從小到大追他的生那麼多，他就沒一個看上的。

除宋言靖和馬子安外，其他幾個和他們約著打遊戲從其他包間出來的同學，也紛紛把目轉到陳霽這邊，眼睛裡閃爍著八卦的芒。

「霽哥，真的假的？」

「霽哥，你朋友這是什麼況？在睡覺？」

「……」

幾個人七八舌追問，鬧哄哄的。

嘈雜的聲音鑽耳朵，躲在服下面的溫柚心跳提到了嗓子眼，咬著，呼吸了又，手指不自覺蜷著，繃得不像話。

就在覺得自己張到要窒息的時候，旁邊的人出了聲，「有什麼問題？」

陳霽姿態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微抬眉宇掃過幾人，神冷峻，帶著一不悅，「你們吵到我朋友睡覺了。」

「啊？」有人發出疑，「我們吵……」

他話還沒說完，陳霽輕飄飄一個眼神乜來，他連忙閉。

剎那間，周遭氣氛變得微妙。

馬子安和陳霽悉一點，他輕咳了聲，緩解尷尬，「抱歉，我們就是太驚訝你朋友這事。」他頓了頓，抬手指向外邊，「沒事我們就先走了，你們玩。」

陳霽微頷首。

幾人往外走，走過陳霽和他朋友坐著那一排過道時，宋言靖不經意側目，瞥見陳霽朋友椅背上放了一個書包，書包的款式看上去有些悉。

他微瞇了下眼，正想細看，陳霽起眼皮看向他，眼神銳利，仿若能悉人心。

宋言靖在面對他時還有些理虧，連忙轉開視線，和大夥快步離開網吧。

「……」

幾個人走後，網吧依舊喧鬧，只是這份喧鬧不再縈繞在耳朵邊。

溫柚躲在陳霽外套下面，側耳傾聽宋言靖他們的靜。奈何網吧過於熱鬧，本無法判斷他們到底離沒離開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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