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梨：……真是醉得不清。

都怪那盞茶！

若是早些看清來人是雲諫，咬斷舌頭也不會強拉他上榻，更不會纏著他做盡那些糊塗事。

這下真的不好辦了。

眼見被辣手摧殘的鮮花神大打擊，一雙琥珀眼眸冷幽幽注視著，線閉，活像某種無聲的譴責。

小郡主愁得腦筋打結，半晌後好聲勸道：「這可是婚姻大事，我不敢兒戲，你也應該更慎重一些才是……」

「你當真不敢兒戲？」

雲諫臉很不好看，不等張口就堵住的話：

「既如此，你我二人敦倫禮全，想必你也知道斯事大，我想提親補上聘，難道不算慎重嗎？」

黎梨：……

他怎麼這麼死腦筋！

「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想過……」

黎梨咬咬牙，假笑著提示道：「昨夜只是一場意外，雖你我二人犯了些錯，但也沒必要用親來彌補，畢竟……」

「你在說什麼？」

雲諫的聲線果然更冷了。

黎梨自覺心虛，立即閉了腦袋。

雲諫見此一頓，二人之間的氣氛沉降下來。

靜了好一陣，年勉強下語氣里的不虞，憋悶地撇開了頭：「沒想過。」

黎梨呆了會兒才想明白，他是在回答方才的話，一時愣住。

床榻另一頭的年顯然有些煩躁：「我雖不是什麼聖賢人，但也不是始終棄的負心之人。」

「我敢做那樣的事，自然是敢擔那樣的責，從來沒有欺負了你就走人的混帳想法。」

黎梨：……

然而事實上，欺負了人就想走的是，不想擔責的也是。

對比起來，倒顯得像個負心寡的混帳了。

小郡主有些尷尬，輕咳一聲，不痕跡地替自己辯解：「其實吧，沒那麼嚴重……」

「我們很淺，談不上什麼負心……」

雲諫靜了靜，眼底緒愈發複雜，似乎蘊藏著數不清的話語。

黎梨不明所以，卻見他正起靠近。

頎長的影覆來，年束起的髮辮早已散下，隨著他的作落到黎梨裹著的錦衾上，一如昨夜，與的青親地勾纏在一。

黎梨聞到他上未散盡的花果清香，與自己上的同出一轍。

忍不住咽了口水，慌目掃過他肩上的小巧牙印，昨夜的握雨攜雲又驟然浮現腦中。

雲諫懷著滿腹正辭，鄭重上前，想講完昨日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卻在近時意外發現面上霞逐漸濃艷，羽睫輕著低垂，似乎不敢看他，是說不清的赧。

……不像話語裡的那般無，也並非毫無所。

年心底的湖泊泛起漪瀾，不覺就帶上了笑意，剛到邊的直言正論，也隨之歡悅地拐了個彎——

「我們的，真的淺嗎？」

第07章 負責

黎梨攥著被子的五指又收攏了些，莫名想起昨夜沉浮之間，在他頸側不自道出的某些荒唐話。

咬了下，微上移些視線。

面前人眼也不眨看著，角眉梢都帶著粲然笑意，甚至有幾分輕快。

黎梨被他看得耳朵尖都在發燙，正支吾時忽地看見他輕偏了下頭，年的注視里似乎充滿了好奇與探究。

黎梨一怔，而後立即反應了過來。

他又在捉弄！

心火冒起，咬牙出話來：「反，正，不，，親！」

「我與雲家八字不合，命中犯沖，與你話不投機半句多，如何能親？」

黎梨端起郡主的架子，抬起下睥睨道：「姨母說過，貞潔不在羅之下，所以我不需要你負什麼責任。」

「此事就當作從未發生過吧，往後我們一切照常即可。」

——當作從未發生過。

——一切照常。

雲諫將的一字一句都嚼碎了，角的弧度逐漸斂下。

倒是看得開。

發生這樣的事，他擔心害怕傷神，只恨不得自己的表態能再堅定些，好放心。

原來又是可笑的自作多。

說不清是相爭慣了，還是可笑到頭的回擊，雲諫想也不想就反駁道：「你說照常就照常了？」

他冷笑著說：「你們天家貴可以風流無度，自然無需我負責。但我們雲家家規甚嚴，子孫後嗣絕不二，所以——」

「既有昨夜之事，我已經無法

依誮

再娶旁人了，不管你怎麼說，都必須對我負責！這親一定要結！」

黎梨聽見這番迂腐理論，簡直難以置信：「你……你竟是這樣的老古板？」

忽地想起什麼，急急坐直了：「胡說八道了，什麼不二？你那堂叔鰥居之後不是娶了續弦嗎？」

雲諫面不改：「他是他，我是我，我發過毒誓，違反家規就天打雷劈。」

「無理取鬧！你自己發的毒誓，何故非要賠上我？」

黎梨直接給氣笑了：「我就不嫁！我且等著看你日後還要不要娶妻，屆時房花燭會不會招惹毒誓應驗！」

雲諫話語止住，小郡主倨傲地仰著臉，神里明晃晃寫著：想娶我？做夢！你還是被雷劈去吧！

雲諫一時語噎，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半晌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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