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鷺園,石楓靜坐視,一點點檢查神識府,但並未發現神識標記。
之後他沐浴更,甚至連頭發胡須都刮得幹幹淨淨,然而再次潛逃,才出鷺園,又被五雷門追上。
石楓又懷疑儲袋或其中的法被做了手腳,幹脆將儲袋給馮遠山,自己一人遁出鷺園,結果,才出半裏路,五雷門又跟來了。
好在五雷門修士收到命令,百宗會盟期間,隻要石楓不出臨淄,就不能手,否則就違反七大盟的約定。
石楓百思不得其解,隻好再次退回鷺園。衛鵬甚是焦慮,“師父,怎麽辦?五雷門的王八蛋看得死死的。”
石楓沉思良久,歎了口氣,“沒辦法,隻能等了。”
“等?等什麽?”衛鵬不解。
“等百宗會盟結束,到時我們和舞山莊、秋水山莊還有蘇公子、多羅大師他們結伴離開臨淄城,人多勢眾,五雷門諒必不敢手。”
如此又過了兩個月,冬去春回,百宗會盟終於落下帷幕,仙島令也塵埃落定。。
果不出所料,一百家候選宗門有七保住了令牌。至於七大盟額外拿出的七塊仙島令,除了石楓奪走一枚,再無人能虎口拔牙。
就在百宗會盟結束的當天,五雷門忽然傳來一個驚人的消息,金碧山莊夜裏來了賊人,刺殺了正在莊子裏養傷的雷一桐,而這名刺客正是石楓!
第二天一早,大批五雷門的侍衛便來到鷺園,要捉拿殺人兇手石楓。
幸好這兩個月,為了防範五雷門的襲,石楓在鷺園外圍設下製,五雷門的人還沒到,石楓已經察覺,匆忙離開鷺園。
為了分散追兵,師徒四人喬裝打扮,戴上鬥笠,進了臨淄城,分別去找東丘悅、蘇夢燭和崔曉仙。
而真正的石楓則來到了天齊客棧,天齊客棧正是墨離墨鐵落腳之地。無可奈何之下,石楓決定向墨離求救。
然而,很不巧,墨離兄弟並不在客棧。百宗會盟結束,客房空出了一些。當即,石楓要了一間屋子住下,等候墨離歸來。
正午時分,走廊腳步聲響,跟著拍門聲,“客可要添些茶水?”是一個老婦人的聲音。
來了!石楓暗暗冷笑,這老婦人雖極力瞞,但其上的靈氣波如何瞞得過修煉了神冥的石楓。
既然躲不過,那就看看對方有何花樣!
“進來吧。”石楓冷冷道。
一位婦人佝僂著腰走了進來,麻布,滿臉皺紋,手中端著茶壺。
“客,請用茶。”
作緩慢,將石楓麵前的茶杯續滿了水。
“你是這家店裏的?”
“是的,大爺,這家店正是老開的。”
石楓目中忽然暴,“臨淄城好生奇怪,連修士也開起了客棧!”
那婦人並不驚慌,“客有所不知,在我們臨淄,修士並不稀罕,像我這等資質差的,也隻能在開開店鋪,當壚賣酒...”
那婦人放下茶壺,取出一塊抹布,“客,你這屋子太多灰塵,讓奴婢幫你一。”
也不管石楓同不同意,就開始拭桌麵。
石楓正要發問,耳邊忽然傳來一傳音,“大爺是不是石楓?”說話的正是眼前這位老婦人。
石楓一驚,傳音回道,“我是,閣下是什麽人?”
“我是五雷門的人,奉命追蹤石前輩,不過你無須驚慌,我並無歹意。”
石楓微微一愣,“夫人到底是誰?我並不認識你,你為何要幫我?”
“我隻是天雷城一位下人,名冬梅,我也不認識石前輩你,不過你殺了雷一桐,就是我的恩人。”
“我殺了你家大公子,反而是你的恩人?”
老婦的腰彎得更低了,“是!我是替佩玉姑娘謝謝你!你幫報了大仇。”
“佩玉姑娘?”
“對!就是大公子書房行走的佩玉姑娘...”
(石楓心裏“哦”了一聲,原來是步搖夫人的兒。)
“...佩玉姑娘是書房領班,人長得漂亮,心腸也很好。那時老隻是棲芳園澆水種花的下人,但和我說話從來客客氣氣,不拿架子。
還時常周濟老,多虧的丹藥,我才勉強築基功。可惜我天賦實在有限,後來也沒什麽長進。
在棲芳園澆花時,宗門將我許配給了一位侍衛,我還生了個兒子。
有一天,他們父子一起奉命公幹,遭遇強敵,父親為了兒子,戰死當場,我兒也重傷...”
說到這裏,那老婦不要流下淚來,強忍著眼淚,低頭繼續拭椅子。
“...可大公子卻罵他們不守號令,誤了大事,本不管我兒死活,我到棲芳園去哭求,也被趕了出來。
多虧佩玉姑娘,私下給了許多丹藥,又請了宗門神醫幫我兒治病,這才保住他一條命。
雖然他功力廢了,又瘸了一條,但好歹頤養天年,前幾年才壽終正寢,我一直念佩玉姑娘的大恩大德...”
石楓沉道,“原來佩玉姑娘對你有恩,這麽說來,是雷大公子害死了,所以你才幫我!”
老婦人咬牙切齒,“什麽大公子,他是禽,是一隻狼,吃人不吐骨頭,害死了那麽多姑娘...”
在園子裏澆花,有段時間夜裏也住在外院,每常聽到子淒厲聲,心中寒栗。
“...我家從曾祖開始,便在棲芳園裏種花。我這輩子,足跡也沒出臨淄城,所以雷一桐沒有注意我,有些事也不避諱。我不止一次聽他召見佩玉姑娘,談論到四公子。
之後佩玉姑娘便頻頻和四公子接,我雖是下人,也知雷一桐不安好心...”
石楓聽了,暗暗佩服,雷一桐估計也想不到,園子裏其貌不揚,天天種花澆水的仆婦其實心思頗為通。
“...佩玉姑娘很喜歡鮮花,所以經常來我屋裏坐坐,向我討教種植花草的技巧。
我看得出,並不是真的要種花草,隻是不開心,找個人陪聊聊天而已。
老隻恨自己無能,無法助擺雷一桐的魔爪。
後來有段時間,佩玉姑娘忽然變得很高興,和我說話時總是無意中談起四公子,老是過來人,知道一定喜歡上了四公子。”
“什麽?”石楓詫異道,“佩玉姑娘喜歡上了四公子?”
他從雷九鎮、雷長眉等人那裏斷斷續續了解到,當年雷一桐施展人計,讓佩玉姑娘接近對方,以圖謀刺。
雷九鎮一直以為哥哥是被這個人殺害的,不過從後來雷家老祖那裏了解到,雷四鈞應該識破了雷一桐的詭計,逃了一條命,隻是形如何,無人知曉。
老婦冬梅道,“...是的,四公子宅心仁厚,和佩玉姑娘真是良配,可惜,可惜,這麽好的姑娘還是被那禽害死了。”
“是嗎?你肯定是雷一桐害死了佩玉?”
“...是的,我親耳聽到了,那天我在棲芳園澆花,勞作晚了,便在涼棚裏和睡著了,大約三更時分,聽到書房裏傳來聲音。
那是雷一桐在說話,口氣冰冷,‘你今天下午去了哪裏?’
佩玉姑娘半夜被過來,有些慌,‘我在城裏閑逛了一下午,買了些胭脂水。’
“放屁!”雷一桐然大怒,‘你是不是去了天齊客棧?你跟墨家兩個人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