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你聲音小點,在辦公室呢,Cici以后還怎麼……”
“張口閉口就是Cici,你們倆到底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了多名堂?!”
一瞬間,辦公室里十幾道目齊刷刷投來,路小西當場懵了。
不多時,張揚摔門而出。
隨著工作室大門砰一聲砸上,路小西知道,自己距離離職不遠了。
第10章
路小西很清楚陳南倩對張揚說的不過是氣話,以的心和揣度人心理的能力,絕對不會看不出來自己和張揚毫不來電。
張揚是路小西的伯樂、引路人,他們共事很愉快,可若是以為導向,兩人的“適配”度簡直能跌破最低值。
盡管陳南倩心知肚明,可還是以氣憤之名,選擇了會讓路小西當眾難堪的措辭。陳南倩任驕傲,但不是真的能被緒左右的人,在什麼人面前說什麼話,心里有一桿極失衡的秤,會這麼做,不外乎一個原因。
陳南倩決定放棄張揚了,他帶來的路小西,也一并被劃了無價值陣營。
當晚和陳南倩、Maggie分開后,路小西給張揚發了個微信,問他知不知道《城中月》評到了S,后者很快回了語音。
張揚:“《城中月》那個項目不是中止了嗎?哪個平臺過的?”
路小西說:“不知道,我沒多問。”
張揚:“等會兒,我問問老萬。”
他手邊應該有電腦,路小西立刻聽見他噼里啪啦打字的聲音,恐怕是在pc端微信上打聽消息。路小西一個人夾著手包走在步行街邊,冷風蕭瑟,冷不丁打了個寒。
剛才是很有底氣地回擊了,也很有姿態地轉頭離開了,但路小西很清楚自己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在意。
陳南倩有一句話沒說錯,對自己真的夠好了。
在路小西初來這座城市,舉目無親時,陳南倩直接讓住進自己家的客房,然后陪著合適的單公寓,像姐姐一樣照料的生活。
陳南倩給了很多,也教會很多,小到飲食穿,大到簽合同談判,要不是最后陳南倩把話說得那麼難聽,路小西甚至會覺得自己離開是忘恩負義。
隔了一會兒,那頭叮咚叮咚響了好多聲。
路小西收攏緒:“問到了?”
張揚:“嗯……老萬幫我問了下平臺做責編的朋友。半年前過的,現在已經提全劇本、見過導演了,后面肯定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再修幾遍的事。然后,我大概了解了下,那項目最終提的大綱,就是你給的那版。”
路小西:“哦。”
手機那頭一陣沉默。
張揚嘆了口氣:“去喝一杯吧。老地方。”
超過十一點了,路小西還沒有回來。
李勁平躺在床上,聽著屋外的靜。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晚上吃多了,胃里積食,所以一直沒有困意。
路小西晚上的表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有點委屈,卻又倔強,像被捕夾夾住的小,不肯放棄掙扎,在痛苦中斷尾求生。
李勁很難形容自己的心,但他認定自己非常清醒,因為他知道路小西不是個好人。
說起謊來眼睛眨都不眨,人際關系混,有撬人墻角的“黑歷史”。
可是……
今晚的“謊言”確實無傷大雅,所謂的人際關系混,或許也另有。
黑暗中,李勁一掌蓋住了自己的臉,試圖阻斷一切有關路小西的念頭。
十一點半,仍無法睡的李勁索爬起來,在屋里做了五組平板支撐、三組俯劃船和三組火箭推進,等到他渾暴汗,去浴室沖完涼,站在鏡子前頭發時,終于聽到大門門鎖彈開又關上的聲音。
李勁適時地打開浴室門,目不斜視,走向廚房,滿臉寫著“我只是洗完了澡出來拿瓶水喝”。他拉開冰箱門,借著側在門扇上拿鹽汽水,用余瞟玄關。
視野空無一人。
客廳大燈明明已經被人打開,路小西總要換鞋才能進房間吧,這麼短短十幾秒,就不見了?
也許是蹲下去解鞋帶,被餐桌擋住了。
李勁關冰箱,一邊擰開汽水瓶蓋,一邊往客廳走,“不經意”地繞過餐桌,瞥向鞋柜,果然看見了路小西。
在視線出現路小西的頭發時,李勁就立刻事不關己地扭過頭,做仰頭喝水的準備作,心里已經把用來回答路小西的話編排好了。
要是問他為什麼先走了,就說自己約了朋友去健。要是問他怎麼現在出來,他就說自己需要輔助補充電解質。
李勁等了片刻,沒有等來只言片語,路小西不僅沒有問他話,甚至連招呼也沒有跟他打。李勁只聽到鞋柜門被打開,又被撞上的聲音。
“我今天……”李勁著瓶,低聲開口,“約了費鵬打球,所以必須提前走。”
沒人理他。
李勁喝了口水:“費鵬是我大學同學。”
沉默。
“他是搞田徑的。”
寂靜。
李勁終于覺出不對勁。路小西不只是不搭理他,連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來。
李勁探頭去看,這才發現路小西正癱坐在玄關地上,腦袋一半歪歪地挨著肩,一半抵著鞋柜門,將倒未倒地懸著。
與此同時,李勁聞到逸散而出的淡淡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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