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頭十分快，三分鐘的事。

因為頭發很短，板寸頭，所以巾兩下一會就干了。

梁薇洗完澡躺在床上，又發了陸沉鄞短信。

問：明天晚上要一起出去玩嗎？

不出一分鐘，他回復：不了。

梁薇：為什麼？

陸沉鄞：有事。

梁薇：什麼事？

隔了很久他才回復：燒飯帶小孩。

什麼爛理由。

陸沉鄞將手機放在床頭柜上翻背對著，他打算睡了。

閉著眼，耳朵卻高高豎起。

他在等手機響起，卻又不愿手機會響起。

手機真的沒再響起。

他翻過，瞥了手機一眼，拿過，屏幕上什麼都沒有。

他微微嘆口氣打算真的睡了，手機忽然響起來，又是鈴聲又是震，他被嚇一跳，差點沒握住砸到臉上。

來電顯示——梁薇。

陸沉鄞劃開，接通。

梁薇靠在床頭，在調頻道節目，電話那頭是接通了，但是沒聲。

拿下手機看了一眼，確定是真的接通了。

“陸沉鄞，你吱個聲。”

“...你想說什麼事。”

“明天晚上一起去玩唄。”

“我有事。”

梁薇嘖了聲，“你平常除了上班還會做什麼？”

“種地。”

梁薇笑了，“去過酒吧嗎？”

他聲音悶悶的，“沒。”

“那ktv呢？”

“沒。”

陸沉鄞坐起，曲起右撐著，屋里很黑，他也沒開燈，只有床邊的窗戶外有點月。

只聽見輕輕的笑聲。

說：“你生活怎麼那麼死板。不覺得無聊嗎？”

“鄉下的生活就是這樣，你在這里待不下去的。”

“不，我覺得有意思的。”

陸沉鄞：“......”

梁薇轉了轉眼珠子，說道：“你不想去就不去唄，那明天晚上能送我過去嗎？”

“你自己有車。”

“我路盲。”

“有導航吧。”

他淡淡的尾音有些溫。

寬大的電視屏幕上正放著黃金八點檔狗豪門劇，那人為了男人，穿上黑對男人熱舞。

梁薇調低音量，說：“我那破導航，找個快遞店都繞了好大一圈。”

“你要去哪里？”

梁薇說：“北海，你去過嗎？”

他默了會，說：“去過。”

故意說：“你去那干什麼，種地？”

“捕魚。”

“你上技能倒是多的。”

陸沉鄞：“明天幾點，我送你過去。”

“這里到那邊大約要多久？”

“半個小時。”

“也不算遠，那你明天吃完飯再送我去吧，反正也不急。”

“嗯。”

兩個人一同陷沉默，梁薇倒也不是很想掛斷電話，扯東扯西的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電視上那男人淪陷了。

梁薇隨口問道：“你之前有過人嗎？”

陸沉鄞：“......”

“看樣子是有過了。”

他沉悶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梁薇很驚愕，甚至有點合不攏。

“男？”

“......”

“你好純。”

“......”

梁薇幽幽的說：“你倒是憋得住。”

你的，你的心。

陸沉鄞：“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好啊，你掛吧，我們明天見。”

“......”

陸沉鄞按下掛斷鍵之前聽到梁薇說謝了。

他悶頭就睡，被子蓋過頭頂，手不見五指的黑。

被子里的氧氣越來越，他想到梁薇的長，穿著西裝短，包裹住飽滿的部，他想到梁薇的腰肢，那麼那麼細，盈盈便可一握，他想到梁薇輕佻的話語，充滿野和挑逗，暗示的淋漓盡致。

陸沉鄞再難呼吸，探出頭，大口的吸新鮮空氣，越來越燙。

他閉眼，腦海里那些畫面揮之不去。

他沒過人，更沒過梁薇這麼漂亮的人。

可是男人與生俱來都對有沖。

月淡淡，傾瀉進來。

他皺著眉，看上去舒服極致。

紙巾被出的聲音怎麼抵得過他低低的嘶吼聲。

再睜眼的時候他的眼底清明一片，陸沉鄞平穩急促的呼吸，他著蚊帳的頂端，穿過那些麻麻的細孔看到的還是梁薇。

出現在初秋的黃昏，再難離去。

到底是他見過的人太還是真的漂亮到令人記憶深刻。

陸沉鄞把紙巾扔進垃圾桶，坐在床邊單手撐著額頭。

——“那你想怎麼樣，娶我嗎？”

說得那麼漫不經心。

卻不知他當時心如擂鼓。

唔，一定是夜太靜，使人發昏。

第十三章

陸沉鄞失眠了，隔天早上差點睡過頭。

他匆匆忙忙趕到店里，張玲玲大吃一驚。

“你臉怎麼那麼差？”

“沒事，沒睡好。”陸沉鄞低下頭開始忙活。

張玲玲說：“發生啥事了？是不是你舅那邊的事？”

“沒，就是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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