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跟著群最為龐大，由頭羊領著埋頭吃草的一團團白羊。

山羊喜歡東西南北地跑，自己找獨一無二的好草吃，容易被凍死。但搭配著喜歡粘人湊堆的綿羊一起放，山羊就休想當獨行俠。

這邊的草吃得差不多了，山羊會最先挪腳，膽子小的綿羊跟過去，就會一直有新草吃。

數量最多的綿羊們，那厚實蓬鬆的捲糰子們挨在一起，山羊就不會挨凍。

走在隊伍最後面的，是憨厚又強壯的三河牛。吃草的里，只有牛不太會刨雪吃草。可前面的馬先鋒和羊士兵已經在雪原上刨出了一片黃綠，它們只要慢悠悠墜著，時不時停下來大飽口福即可。

「咔嚓咔嚓……」是牛羊吃草的聲音。

「嘎吱嘎吱……」是踩踏雪地的聲音。

「撲簌簌……」風吹得滿地雪舞。

林雪君和阿木古楞在大隊的8號草區坡，跟埋頭吃草的牛羊們一起散步。

林雪君跳下馬，牽著蘇木跟在畜群左後方，覺得時好像和步速一樣慢下來了。

畜群另一邊的阿木古楞比更負責，每當有牲畜離大隊走遠，他就會驅馬過去，將落單的牲畜趕回大隊。

這樣可以有效防備潛伏在山坡後或雪窩子裡的草原狼覬覦。

暴風雪之後，草原上會有被凍死的野黃羊或其他草原被凍在雪下。

為躲避大風雪而無法狩獵的飢狼群，會趁雪停出來搜尋死掉的。它們將刨出雪地後，禿鷲們也能分一杯羹，將吃得乾乾淨淨。

正因為草原狼的這種行為，可以防止雪開化後太多埋在雪下的腐爛帶來瘟疫，草原人常稱草原狼是草原的守護者。

草原狼的存在的確起到平衡生態、保護草場的作用——

它們吃掉過載的野黃羊、土撥鼠和鼠兔等，草原就能得到息，恢復生態。同時，鼠兔和土撥鼠等喜歡在草原上挖，害馬摔斷。狼吃這些挖高手，還能避免草原上全是小。

後來草原狼幾乎看不到了，牧民們就全都騎托放牧，不敢騎快馬了。

第13章 草原狼

兩團青灰正站在白的坡頂，林雪君立即意識到那是兩頭探路狼。

馬是這個世界上最浪漫的生，沒有之一。

無論是草原騎兵還是平原牛仔，無論是英雄、大俠還是佐羅，都要騎乘在一匹駿馬上才顯出威風之態。

林雪君騎著蘇木隨著畜群緩慢前行，每每抬頭遠眺，都能看到更高更遠的前方。

好像很遠的路，蘇木可以很快便抵達。

當它輕快地顛起來時，林雪君便覺得自己像在乘風飛行，仿佛只要展開雙臂，就能駕馭著這風飛起來一般。

林雪君雖然裹得像個球一樣，臉上也只出眼睛，卻仍在馳騁時風的快。

馬真的太好了，比任何豪車都更酷。哪怕是會讓屁發酸發痛的顛簸，也讓人更明確地到好馬發力時的力量，和奔跑中的發力。

蘇木可真迷人。

林雪君並不捨得一直騎馬，畜群吃草溜達，便也放長繩子、牽著蘇木讓它邊溜達邊吃草。

還會在它出汗短打卷時，用皮袍袖子幫它乾。當它走過來用的背使勁兒蹭，拱來拱去時，也站直了任它拱蹭，乖乖給它當行走中的人行巾。

踢開積雪發現好草的時候，林雪君總是第一時間喊蘇木的名字，朝它招手。起初蘇木對的呼喊答不理，後來發現總在有好吃的時喊它，這才漸漸對的呼喚有了反應。

林雪君忍住一直蘇木的衝，努力把心思拽回放牧工作上。

於是除了找好草外，開始盡職盡責地一邊趕路一邊撿路上的小石子，大小合適的都丟在後的背簍。

遠的阿木古楞每每發現投去打量的目，都會撇開眼睛，或者拉低帽檐。

其實林雪君早就發現了，這小子眼睛是異瞳，一隻藍，一隻淺琥珀。他還以為自己遮掩得好，不想讓人看見呢。

因為這裡挨著俄羅斯邊境，好多東北漢人或蒙人跟俄羅斯人的混，俄羅斯那邊其實也一樣，邊境本就是這樣的。

北疆人長著一張俄羅斯臉孔，卻講一地道東北話的事在未來更是屢見不鮮。

不知道小年是青春期敏，因為自己的與眾不同而覺得彆扭，還是小時候到過什麼排，才如此介意自己的眼睛。

其實好看的。

收回視線，彎腰撿起一塊兒石頭，仔細看了看，有點大，便丟在一邊，又去尋小一些的。

人在冬日草原上行走，總是呼哧帶的。服里三層外三層地裹，大帽子和厚圍脖將臉遮得嚴嚴實實，口氣都難，當然會了。

噴出去的熱氣從圍巾上面冒出去，跟冷空氣在睫、帽檐邊戰，結一點一點的小冰霜鑲嵌在睫和帽檐的絨上，像是生了冰霜白髮的白靈。

林雪君小時候就最喜歡睜大眼睛看被冰霜鑲嵌並拉長的睫，白閃閃得很有趣。

現在又重溫，仍能會兒時的趣。

還有用力踩雪，聽嘎吱聲，一直聽不厭。

蘇木被牽在手裡，走走停停，也時不時低頭啃幾口草，或抬頭看看白雲和蒼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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