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普通人早就嚇得六神無主，說不準急之下還會做出點荒唐事。

而直到太子殿下醒來前也沒多問半個字，提半點多余的要求。

整個人冷冷清清的，仿佛這一切都與無關，隨時能離去。

事實上太醫已經得出結論，是裴璟口的那一道劃傷帶的毒，只不過毒素很，他的素質又異于常人，因此隔了很久才發作出來。

裴璟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確認在他昏睡的這三□□堂有無異。

他年去北蠻為質，離開故國多年基尚淺，再加上掌權的時間不夠長，許多世家門閥看似已被他打得匍匐在地乖乖聽話，實則一直在暗中蠢蠢。

所以他才會召集世子進京為質，來警告他們背后的家族不要輕舉妄，尤其是不要與南陵世家暗中勾結。

裴璟得知有幾個不怕死的這幾天試著蹦跶了一下，他閉了閉眼，手指煩躁地上額角。

一年，他一定會在一年拿到傅家的騎兵和池家的礦山，掌握了這兩樣的東西，他再也不必門閥世家的掣肘。

“人呢？”裴璟似乎才想起來自己在昏迷前做的事。

趙清立即會意：“傅世子這幾日一直待在西側的廂房里。”他又把傅歸荑傳出去的話，還有要的東西，以及這幾日吃的，用的，事無巨細地報給裴璟。

裴璟聽后切齒道：“一句都沒問孤。好得很，過來。”

趙清領命。

傅歸荑那日認出裴璟是中毒后就知道必定無法順利離開，這幾日閉門專心讀書，順帶寫了點東西。

趙清過來傳話時，剛好收筆。

裴璟淡淡掃了眼傅歸荑，表漠然，清冷的雙眸里既沒有憤恨惱怒，更沒有激關心，仿佛他裴璟在眼里與其他陌生過客沒什麼兩樣，無法牽的緒。

裴璟心里莫名冒出一火氣。

“過來。”裴璟口燥意上涌，聲音變得沉厲，伺候久了的人都知道他這是心不好的表現。

傅歸荑面如常，不卑不地走到他榻前跪下。

裴璟斜倚著迎枕，冷冷看著：“你這是覺得自己有錯，提前認罪”

傅歸荑淡聲道：“不能讓殿下達所愿，是臣的錯。”

裴璟被氣笑了：“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自己爬上來？”

傅歸荑微僵，好半天沒說出話，垂眸遮住眼底閃過的一屈辱。

沒想到堂堂一國太子在青天白日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辱。

南陵號稱禮儀之邦，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裴璟見跪在下面的人頭埋得很低，肩膀微微著，憤難堪的模樣比冷眼寡語看上去順眼多了，心口的火莫名消散不。

他不肯輕易放過，繼續逗弄：“傅世子今日若拿不出個章程令孤滿意，就別想走出這道門。”

傅歸荑強口的火，從懷里掏出一疊厚厚的紙，雙手高舉過頭獻給裴璟。

裴璟不以為意，隨手拿了起來，待看清上面的容后微微一愣：“這是……”

傅歸荑嗓音清麗，不驕不躁：“不知太子殿下是否滿意。”

裴璟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他抬眼示意趙清把人趕出去，最后只留下他和傅歸荑兩人才開口。

“這都是你寫的？”

傅歸荑：“是，此乃我傅家的馬，控弓之，里面還有對不同地形作戰所使用的騎兵弓箭、馬改良草圖，只不過由于人力力有限未能付諸實踐。”

裴璟盯著手里的白紙黑字，他上一刻還在極力肖想的東西，下一刻就這麼輕易到了自己手里，頗有些不真實之。

“孤怎麼能確定，這是真的，而非你糊弄杜撰？”裴璟的呼吸有些急促，指甲在紙上留下印痕：“抬起頭看著孤回答。”

傅歸荑抿了抿，仰頭對上裴璟冷然的目，“我可以用命保證，以全族人頭擔保，您可以馬上人按照圖紙打造實踐，若有欺瞞我當即引頸戮，絕不反抗。”

裴璟烏沉沉的寒眸一不地盯視傅歸荑，看得心臟如急促的鼓點一般，差點繃不住面皮裝出來的冷靜。

“傅世子說笑了，孤怎麼會不相信你。”裴璟眼底的冷意散了大半，輕輕用手拍了拍榻邊，聲音略微和：“地下涼，跪這麼久，累了吧，坐上來說話。”

傅歸荑本不想靠近裴璟，卻在他不容拒絕的目下乖乖起，挑了個最遠的位置坐上去。

手腕忽然被攥住，裴璟猛地用力往他那邊拽，傅歸荑整個人猝不及防地跌倒在他前，小心控制方向不到裴璟的傷。

可病人毫無自覺，雙臂將轉過后圈在懷里。

裴璟的下頜抵住的腦袋，戲謔：“傅世子別，這次若是傷口再裂開，一個損害龍的罪名你是跑不掉了。”

傅歸荑無法，只能僵著等著裴璟查閱完畢。

就著這個姿勢，裴璟很快翻完了傅歸荑寫的東西。他表面泰然自若，實則暗自心驚，傅家的騎兵不愧是天下第一。是這長弓，弩箭就不知道比南陵的設計巧多倍，更何況他們屬地盛產良據，要組建一支強大的騎兵綽綽有余。

哪怕是他手底下追云騎最強盛之時，遇見傅家的騎兵恐怕也是兇多吉。

在裴璟瀏覽時傅歸荑也在觀察他，悄然垂下眼眸掩去心中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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