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寇們剛開始被嚇到了，有一段時間不敢造次，后來卷土重來時，放狠話要取南陵皇帝的命，還要打進南陵皇宮，自己做皇帝。

“雙方都在蓄力，海寇的計劃我們不得而知，陛下則是大力撥款制造連弩和重弩，還有戰艦。”

傅歸宜不想給妹妹展示過多不好的一面，他把人帶到自己分到的院子里：“你住這里，不許出城，最多去城墻上看看。”

還不等傅歸宜代什麼，只聽刺耳的號角響起，他丟下一句別走便往外疾行。

傅歸荑等他走后沒多久，拿起逐月弓往城墻方向跑。

守城的正好是人，季明雪看見來了如臨大敵，勸趕下去，海寇中也有人擅，害怕不小心傷。

“我哪有這麼容易被中。”傅歸荑站在城墻上，抬手放在眉宇之上遠眺。

裴璟和傅歸宜各自率領一個船隊夾擊海寇。

“拿箭來。”傅歸荑的語氣讓季明雪無端想到陛下，下意識照做。

裴璟一劍刺穿海寇的心口，正準備拔劍，那人在死前發出最后的力氣徒手握住他的劍刃，任由鮮汩汩流下。

原來他是為了給另一個海寇制造機會。

裴璟后頸忽然覺有寒芒閃過，正準備棄劍側翻躲開，一聲悶哼傳來。

回眸去，襲他的海寇手握長刀，不可置信地垂眸。

一只箭羽穿吼而過，珠凝聚在箭尖，滴在裴璟側臉上。

他雙指并攏，緩緩抹勻，在臉上拖出一道艷紅。

冷峻的寒眸，鮮紅的痕，攝人的氣勢，周圍的溫度驟降，敵我雙方同時到不寒而栗。

裴璟用力出長劍，反手一捅，又取了一條命。

他一腳踢倒擋在面前的尸，與城墻上那道紅影隔空相。

長空如碧，海浪翻涌。

裴璟邊掛上若有似無的笑意，手里的作卻是一下比一下更狠。

*

“傅兄，你妹妹箭與你比誰更勝一籌啊？”

“鎮南王，令妹的風采人傾慕，你看我們有機會為親家嗎？”

“我想當面謝的救命之恩，傅兄能不能引薦一二。”

“我也要謝。”

“還有我。”

全殲這次來犯的海寇后，傅歸宜一上岸就被人包圍，他們嘰嘰喳喳地吵一團，話題不外乎圍繞一個人。

他的妹妹，傅歸荑。

方才在海上作戰時，傅歸荑以長弓為輔殺登上甲板的海寇，救下不人。

海面上風速變化莫測，與平地遠截然不同，對于弓箭的準度把控要求極高。

稍有不慎，救人很有可能變殺人。

然而傅歸荑沒有一支箭偏。

一戰名。

紅人，箭無虛發。

接下來的幾日“傅歸荑”三個字以一種發式的速度爭相傳誦，人人皆知。

渝州城上至將領，下至普通士兵都知道有這麼一號人。

裴璟恰好在此時登岸，傅歸宜用余瞟了一眼他臉上的干漬。

“好啊，”他故意揚聲：“報恩不能空口白話，你們總要備份禮，到時候我給你們轉。”

“好的，好的。”眾人如小啄米般點頭，心里紛紛想要用什麼禮才能回報救命恩人，最好還能夠打佳人。

裴璟淡淡掃了傅歸宜一眼，沒說話，眼神卻愈發凌厲。

當天晚上，裴璟親自送來一條烤魚。

“我說，”傅歸宜挑剔道：“你這也太磕磣，一國之君的命只值一條烤魚？”

裴璟沒理他的冷言冷語，悉心地替傅歸荑挑魚刺。

他環視一圈，皺起眉頭。

這里條件簡陋，靠近城墻，空氣里彌漫著海風的腥氣。

當初分給傅歸宜時主要考慮海寇來襲，他聽到號角后能迅速響應，沒考慮過其他的。

傅歸荑在桌底下踢了哥哥一腳，示意他別說話。

在蒼云九州的時候就發現，裴璟對哥哥格外容忍，換做其他人，別說敢這樣當面頂撞他，恐怕連對視都怵得慌。

他到底是一國之君，在自己家的地盤也罷，現在是渝州城，當著眾人的面還是要收斂些。

傅歸荑不好意思地替他道歉：“哥哥今日累了，陛下莫怪。”

說完還主給裴璟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

裴璟臉上帶了點笑，夾起一口吃掉：“習慣了。”

傅歸荑聞言抿了抿，瞪了傅歸宜一眼，告訴他別太過分。

酒足飯飽，裴璟提出讓傅歸荑搬到他住的府邸，旁邊有個二進的獨立小院。

“想都別想，”傅歸宜甩了筷子，冷冷道：“只能在我邊。”

裴璟心平氣和地解釋這里不適合一個兒家居住。

傅歸宜住的地方還混雜著很多閑雜人等，比如跟他一同令前來支援的世子們也一同住在院子里。

裴璟：“你們可以一起搬過去。”

傅歸宜猶豫地看著妹妹，裴璟住的地方離城門有一定距離，若是海寇來襲他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響應。

傅歸荑看出哥哥的糾結，直言自己會關好門窗，不隨意走，料想那些世子們也不敢來。

裴璟聽見傅歸荑拒絕，便沒再多言。

往后幾日，海寇沒有來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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