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姜津津也知道, 自己是在無理取鬧。
可是的無理取鬧,對比周明灃剛纔那一波大的,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以周明灃的謹慎, 雖然沒有拆開快遞, 但一定是有把握, 纔會讓拆這些快遞。不過姜津津現在看他不是很爽, 自然是要見針的來找茬。
周明灃也是自知理虧。
只好留了下來, 任由姜津津差遣,拿了拆快遞的小刀,一個一個地將這幾個快遞拆開。
的確是沒什麼危險品。實際上, 就周明灃瞭解的來說,席母並不會對姜津津進行“實質”的傷害, 只會在神上來折磨。姜津津蹲在一旁, 撿起快遞裡的東西左翻翻右翻翻。有的是幾張照片, 照片裡是原主跟席承的合照,有的是席承的速畫本, 裡面畫的也都是原主……席母寄來這些東西無非是想提醒著原主,讓永遠都不要忘記席承。
如果姜津津是原主,那麼這些帶有濃烈回憶的品,一定會在心上狠狠地紮上幾刀。
可非常憾的是,姜津津沒有原主的記憶, 就算有, 也不是原主, 也不席承。
“這些是怎麼回事……”姜津津問。
事到如今, 也不知道周明灃是怎麼理解跟從前完全不一樣。
想, 他應該也查清楚了關於原主的所有一切。或許他也誤會了,以爲是原主的第二人格。
話都說到此了, 那自然也不用再掩飾對從前的事一無所知這一點。
周明灃似乎並不驚訝問這個問題。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些照片,繼而收回了視線,不再去看第二眼,說道:“席夫人生育一兒一,兒你已經見過了,就是那位席總,兒子就是席承,坊間傳聞,席家近三代有傳病基因,傳男不傳,或許是因爲席承患疾病的關係,席夫人自他出生後,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上,所以,席承去世後,無法接。”
姜津津心中有些淡淡的悲傷。
悲傷原主的經歷。
“不過,”姜津津問,“席承的死跟我有關係嗎?”
周明灃安,“怎麼可能,他是病發後搶救無效亡。”
姜津津鬆了一口氣,又問道:“既然跟我無關,那他媽媽爲什麼……”
“是想法極端了。”周明灃說,“其實席承生前,是不同意的,至於爲什麼席承去世後,突然轉變了態度,將你視爲未亡人,那可能只有自己才清楚了。”
席母的所思所想,周明灃的確是不太明白。
既然在席承生前,那樣反對姜津津跟他在一起,又爲什麼在他走後,卻將視爲他的未亡人,甚至希今生今世都不要再有半點愉悅時,活得跟行走一般爲他“守貞”?
姜津津想:“可能是見不得我好過吧。”
這種母已經近乎畸形。
不過很奇怪,在知道了所有的後,反而不覺得害怕了。
只是在爲原主打抱不平。
憑什麼呢?原主在人死後,活得是快樂還是了無生趣,那是自己的選擇,憑什麼別人也要來橫一腳?
爲什麼所有不好的事都要發生在原主上?
其實,今天之前,周明灃想過在知道了所有的事後,在知道自己曾經深過一個人後會是什麼樣的表現,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事會是這樣。既沒有很悲傷難過,卻也沒有茫然無措,只是,平靜之餘,臉上偶爾掠過一些神傷以及悲憫。
周明灃拉著走出房間,在屜裡又拿出了一張牛皮紙遞給。
上面是賬號還有碼。
姜津津擡起頭,疑不解的看他。
也還在消化著原主的這一段故事。
周明灃道:“微博的賬號碼。”
他頓了頓,語氣不急不緩地說:“是你跟席承兩人一起註冊的,上面記錄著一些事。”
“……哦……”姜津津接過那張紙,打開手機要退出自己的微博賬號登錄這一個。
沒問周明灃是怎麼弄到這個微博賬號還有碼的。
現在問這些事好像也沒什麼意義了。
餘間,瞥見周明灃拿起了茶幾上的手機,一副要走的架勢,果斷地擡起頭來,“你要幹什麼?”
周明灃語氣沉著:“我出去一趟,你自己看。”
姜津津還想說些什麼。
周明灃語氣無奈且疲倦地說道:“這些事其實一開始我就可以告訴你,你知道爲什麼現在才說嗎?因爲不得不。津津,我不是聖人。”
姜津津怔怔的看著他。
“在猜測你的所思所想時,我也曾經徹夜難眠。”
“偶爾你說出的話,也會被我理解或許你心深也在思念著某個人的意思。”
周明灃看向,“甚至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席承活著就好了。如果他活著,我也有自信絕對不會輸給他比他差,可他不在了。”
而且他隨時都在擔憂著第二天會失去。
儘管過去席承爲找的那個心理醫生告訴過他,既然第二人格已經佔領了這,那麼就代表主人格很有可能已經徹底消失。
但,那也只是有可能。
也許,有一天早上醒來,他的津津就不見了。
他也有過很多次機會,讓可能消失變徹底消失,但他不能那樣做,另一個津津又何其無辜。
他只能自己承著失去的可能。
偶爾他也會想,就在他還擁有著的時候,讓只屬於他,讓誰也別想著。可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他還是周明灃嗎?
“津津,嫉妒這種事,也會發生在我上。”周明灃低低地說,“請你理解。”
姜津津不說話了,只是地握著手機,垂眸不語。
周明灃嘆息一聲,拿起車鑰匙往門口走去。
走到玄關時,突然,有人從背後抱住了他,他低頭一看,只見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腰。
姜津津就這樣抱著他。
兩人都沒說話,過了幾分鐘後,姜津津悶悶地說道:“你至要告訴我你去哪裡呀。”
周明灃失笑,仰著頭看著燈。
他這輩子,可能也就是拿沒有一點辦法。
還以爲父親就是最難的角。
“我去找阿衍。”周明灃說,“他很擔心你,也擔心我們吵架,所以我想,以他的格,應該不會走遠,會在這附近等著。我去找他。”
“噢。”姜津津蹭了蹭他的背,“我剛纔來的路上,看到有人推著小車在賣鉢仔糕,好久沒吃了,你可以去給我買一些回來嗎?”
周明灃嗯了一聲,“好。”
在姜津津依依不捨的目中,周明灃離開了。
他走後,這原本在姜津津看來特別香的大房子竟然也顯得特別的空曠寂寥了。
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後,來到了客廳,坐在沙發上,深吸一口氣,登錄了周明灃給的賬號。
數很很,這就是一個微博小號,是二人的樹。
兩人也會發生爭吵,所以,他們共同註冊了一個小號,兩人都可以登錄,有時候是席承發微博記錄心,有的時候是原主。
兩百多條微博,記錄了一路走來的心。
兩人在畫廊相識,席承見原主有繪畫天賦,在得空時也會教,逐漸地,席承上了原主沉默溫外表下的忍堅強,原主也上了席承的溫和有禮,兩人相了,有過很多很多甜的時。
當然,他們也會因爲家庭的關係發生爭吵。
這一份隨著時間的推移也逐漸發生了變化,席承希原主能跟上他的節奏,能夠長起來得到他家人的認可,而原主也爲了他母親的刁難以及不喜,心生疲倦。
席承發微博時的語氣還有習慣用語,跟原主截然不同,所以看得久了,姜津津能一眼看得出,哪條微博是原主發的。
到後來,原主發的微博,越來越短。
語氣也從一開始的欣喜,到了後來的落寞疲憊。
【我終於鼓起勇氣告訴你我的,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我有最好的朋友。津津說,不能跟懸殊太大的人談,我沒聽的話。】
【你今天帶我去看了醫生。我應該把這當是好心,可爲什麼我心裡還是很難過。】
【承,我覺得我們需要分開一段時間……你母親不喜歡我,橫在我們中間的矛盾不會消失,我也不願意爲了這一份折磨自己。】
……
*
周明灃走出畔湖雅軒。
他畢竟是周衍的父親,對自己兒子的格也算了解,在周圍找了一圈後,來到了一家書店。果然就在書店裡找到了正在選購資料的周衍。
周明灃也不想嚇他,當然也沒有這個心。
他來到周衍邊,拿起一本書翻開,周衍過了好一會兒轉過頭,纔看到了自己爸爸,那神就跟看到了鬼一樣。
“小聲點,書店要保持安靜。”周明灃淡淡地提醒道。
周衍生生地將自己的話給嚥了回去,過了片刻,才低聲音說道:“你倆吵架了?”
被趕出來了?還是吵不贏乾脆出來氣?
都有可能!!
周明灃顯然不願意跟兒子提及自己的問題,聽到了也裝作沒聽到,低頭看著隨手拿的那本書的容。
周衍一見這況,就當他是默認了。
還真吵架了??
不是,這有什麼好吵的啊?
不就是一個前任嗎??這也能吵得起來?
“不就是前任嘛。”周衍瞬間很無語,敢他出來前說的話都白說啦,他往自己爸爸這邊靠了靠,將聲音得更低,“這是很正常的,而且我看都已經忘記了……”
這什麼心?
連自己老婆以前的事都接不了?
“沒有。”
眼看著兒子不知道要想些什麼七八糟的事,周明灃打斷了他,瞥了他一眼,“我只是出來買東西。”
周衍:“……”
這樣一說,就更像是吵架了。
他立刻抱起那幾本資料書往收銀臺去。
不行,他得回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況。不是他爸怎麼這樣,吵了架就跑出來,把姜士一個人丟在屋子裡?
周衍都沒管在書店的周明灃,掃碼付了錢後便提著書往外大步走去。
周明灃了鼻樑。也跟著走出了書店,不過兩人的方向不一樣,周衍是往畔湖雅軒走,周明灃是往另一條路,走了五分鐘左右,找到了姜津津說的那個小攤,雖然很質疑衛生況,但周明灃還是買了鉢仔糕。
與此同時,周衍一路狂奔,提著一大袋資料也不嫌重了,說是健步如飛也不誇張。
進去畔湖雅軒時,保安看著他行匆匆,都很納悶: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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