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麽玩意啊？”王子凱隨手一按，選擇了藍藥丸，高默認紅藥丸。

    遊戲開始。

    玩家通過俯瞰的上帝視角進遊戲世界，觀眾席上的人皆是一驚：遊戲中的世界正是他們所在的無之境。

    紅小人降落在一由世界萬堆砌而的巨柱上。

    柱子底部是一隻長手長腳、腹部腫大，拖著蛇尾的藍巨，它的頭部是一個立的藍旋渦。

    藍巨攀附在柱子上，看似笨拙實則速度奇快地往上爬，立旋渦狀的頭部一節一節地將柱子碎無數顆粒，眼看就要吃掉紅小人。

    “搞什麽飛機啊！”

    王子凱一頭霧水，控手柄，卻無法停下藍巨，他越試圖控，藍巨往上爬的速度就越快。

    高沒有耽擱，立刻控紅小人且爬且跳，逃離藍巨人的追趕。

    一目了然，這是一個你追我趕的生存遊戲。

    王子凱大失所，隻好按下暫停：“什麽破遊戲，我換一個。”

    高放下手柄，“不用了。”

    “別啊，還有其他遊戲。”王子凱說。

    “都一樣的。”高站起來：“我剛有些想法型了，跟大家說說。”

    “哈哈！”張偉喜出外：“我就說嘛，還得是我哥！”

    “那當然！”王子凱與有榮焉。

    高看向朱雀，“來到無之境後，我一直有種悉的覺，你有麽？”

    朱雀一驚，“你是想說……月之城？ ”

    高點點頭：“看來你也一樣。”

    “嗯。”朱雀傷地笑了，“不知為什麽，這裏會讓我想到麒麟的夢境。”

    “那個夢不是賽博世界麽，跟這裏有什麽聯係？”駿馬問。

    “難道，這裏也是夢？”了了問。

    “兩者沒聯係，這裏也不是夢，一定要說共同點的話……”高頓了下。

    “沒有。”朱雀替他說出來。

    高點頭，“沒有。”

    大家似懂非懂。

    高解釋：“在麒麟的夢裏，我無依無靠，什麽都抓不住。我不信那個世界是真的，又找不出任何破綻，我隻能不斷去懷疑一切，到後來，連懷疑本都值得懷疑。無之境也一樣，這裏的東西就算再真實，很快也會崩塌、分解、消失。”

    高停下，給大家思考時間。

    “懷疑！”了了最先反應過來，抓住關鍵詞，“無之境的問題是‘懷疑’！”

    駿馬點頭：“是可以這樣概括。”

    朱雀也被點醒，順著這個思路深挖：“當我們懷疑一個東西或一件事，不管它是真是假，最終它都會變得不可信、不穩固、被消解……”

    “啊！”格裏高大喊一聲：“等一下，我抓住了什麽，靈……靈要來了！”

    眾人屏住呼吸，靜靜等待。

    “啪！”

    格裏高用力一拍手，激地站起來：“你們注意到沒！這裏的東西分為三種：死、植、人類。”

    “這什麽奇怪的分類？”賈博士不能忍。

    “別打斷我！”

    格裏高繼續說：“大家回想下，沒有生命的死不會，乖乖等著被分解；至於那些植，主要是，都會掙紮，有一些求生；我們則是人類，我們一直往上走，一直想辦法逃離被分解的結局。是不是這樣？”

    “是這樣。”張偉有點蒙：“所以這說明什麽？”

    “扣題啊兄弟！”格裏高恨鐵不鋼：“懷疑！懷疑！”

    朱雀立刻明悟：“死沒有自我，對的世界不會懷疑；自我很，懷疑忽略不計；隻有人類才會懷疑，沒完沒了地懷疑。”

    “正是！”

    格裏高激地點上一煙，“所以死欣然接消亡，次之，隻有人類不樂意接。人類一直在懷疑，可越懷疑就越陷到‘無之境’的惡循環中，我們懷疑一切，逃避一切，就像現在這樣，不斷往上走，卻永遠被虛無追趕。”

    “不愧是高老師，太能扯了！”張偉由衷敬佩。

    “酷。”天狗豎起大拇指。

    “張偉你不會誇人可以跟天狗學學，言簡意賅。”格裏高打趣道。

    “問題是懷疑，答案是什麽？”青靈讚同這個推測，進下一個議題。

    “相信？”紅曉曉不太確信道。

    “相信……”張偉琢磨幾秒，“還可以，不管了！”

    張偉抬頭大喊一聲：“蒼狗！答案是相信！”

    沒反應。

    張偉不死心，繼續喊：“相信奇跡相信！相信大米相信糠！相信就是無之境的答案！”

    沒反應。

    “呀，看來答錯了。”紅曉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了了說：“雖然有點馬後炮，但仔細想想確實不對。我們不是在找懷疑的反義詞，是要找懷疑的答案，或者說原因。人類為什麽會懷疑一切，得從這個角度去想。”

    “吼——”

    影院發出立環繞的怒吼聲。

    熒幕上暫停的遊戲畫麵自開始，藍巨暴走了，以更快速度往上爬。

    “哇去！”

    王子凱手忙腳，拿起高的手柄，控紅小人瘋狂爬柱子：“想吃我兄弟？我讓你吃屁！”

    “轟隆——”

    腳下傳來巨響，影廳忽然變遊樂園的海盜船，劇烈擺。

    “魅影！”

    紅曉曉腳底生出十幾黑繩索，將同伴們穩住，大家立刻前往影廳邊緣查看況。

    隻有王子凱沒，還在跟遊戲較勁，他雙腳踩住前麵的椅背卡住，狂按手柄：“吃屁吃屁吃屁……”

    其他人可沒他那麽好興致，臉一個比一個難看。

    遊戲中的藍巨進現實，它扭曲而狂暴，飛速攀爬，旋渦狀的頭部不斷吞噬著拚接而的建築，眼看就要追上來。

    “立刻走！”朱雀當機立斷。

    “快快快！”賈博士慌得一批，他絕不能死在這。

    天狗抱起萌羊。

    奈奈發疾風托起大家。

    “高，走了。”

    青靈跳上唐刀，卻見高還坐在王子凱旁，靜靜看他玩遊戲，完全沒有要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