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小螢故作心,用手捂心:若是真正的棲原,聽到這話,怕不是要立刻心難耐,就算遲到,也要去聽上一段。
就在這時,先一步在宮門等候的盡忠低聲在閆小螢的耳邊回稟,說他一路跟蹤那侍衛,發現他去見了二殿下,然後沒過多久,二殿下便出宮在此徘徊了。
原來昨夜派人給灌迷香的就是親親二哥啊!
大約是看見太子親政,屬於老二的熱炕頭愈發漸冷,開始急得連發昏招了。
這小子,純屬有個好阿母,加之一群不的弟兄陪襯,將他顯得愈加伶俐些。
但歸到底,就是個欠火候的壞東西!
看來二皇子見迷香不管用,便病急投醫,親自用名伶勾人了。
小螢起了逗之心,故意瞪大眼睛道:「二皇兄,你說的是真的?是那位譽三郡的秦兒?」
眼見魚兒上鉤,二皇子眼得意:「是呀,今日有許多京中子弟捧場,臣兄定了包房,殿下可安心靜賞……」
小螢立刻頭如搗蒜:「走!咱們立刻出發!」
二皇子早料到這戲癡會如此反應,喜不自勝便要坐馬車出發。
第13章
他就知道這貨肯定上鉤。
一會了戲園子,竹響起,這戲癡必定聽得渾噩,渾然忘了人間幾何。
可二皇子臉上的笑意未散,閆小螢突然一拍腦門。
「啊呀,孤才想起今日要去辦差。二皇兄也知府的差事很是要,若做得好,孤便可替父皇做更多的差事,為君父分憂。真羨慕二哥啊!沒有案牘在,整日清閒,無所事事,可以隨便聽曲逗鳥……讓孤羨慕不來……哈哈哈哈!」
伴著略帶猖狂的笑,閆小螢一甩長衫,大步了馬車,用手敲了敲車廂,示意車夫一路揚長而去。
二皇子被太子話里的「清閒」氣得眼皮直跳,惡狠狠啐了一口,卻不好人前大罵儲君。
他幾番攪局不,無奈跑到商貴妃那裡,又是被商貴妃訓斥了一通,說他頻出昏招!
「太子什麼德行,你還不知道?就算陛下讓他去了府又如何?只會讓他自短!」
二皇子還想辯解:「就算老四草包,皇后肯定會派人替他料理,若他差事辦得漂亮,得父皇重用該如何?」
商貴妃卻笑了:「皇后姐姐的確能幹出大包大攬的事兒,不過你說陛下這次不顧皇后反對,太子搬出鳴殿,為的是什麼?陛下一向不喜後宮干政。更何況現在查賑災貪墨的銀子,查得正。皇后那庶出兄長湯振也牽扯其中。若皇后將手進府事務中,陛下又會如何反應?跟那娘倆鬥了這麼多年,你連這個都想不明白?」
這一番話,立刻讓二皇子開悟,是啊,這個節骨眼,父皇讓太子去府歷練,何嘗不是對太子的考驗?
那湯振生貪婪,仗著妹妹是皇后弄出的污爛帳,恐怕連皇后的父親湯鴻升都不清楚。
湯皇后護短,一味庇護同為庶出的兄長,最後只怕捂得腥臭,棲原也難以擺牽連!
想到這,二皇子心下大定,只等太子出乖醜。
再說閆小螢一路儀仗浩去了府。馬車外的侍衛,有那麼幾個都是皇后宮裡臨時加派來的,其名曰怕太子出宮發生意外,顯然是皇后怕逃跑增派的人手。
探頭看了看,轉頭給馬車裡服侍的盡忠賞了一錠銀子。
盡忠以為是早上跟蹤侍衛的賞,喜不自勝地收下了。
他並不知,這一賞,其實是賞他既不是皇后的人,也不是商貴妃的人,用起來更放心些。
這也是小螢早晨獨派他去跟蹤侍衛的深意,既探查了二皇子,也排除了盡忠是西宮一黨的嫌疑。
不到片刻,太子車隊來到了府門外。一應員等候,叩拜儲君。
就這樣太子一路興致,在府尚書秦大人的帶領下,認識一下各個衙門差事。
前段時間江浙洪災不斷,府負責糧食發放到各地衙司里,有不文吏在核算帳本。
太子裝模作樣看了一會,便大手一揮,命後的書吏調江浙賑災二年的帳目,拿給他看。
太子吩咐,一應員不敢不從,反正這些帳已經登記冊蓋章,便讓太子拿去看。
就在這時,有個高瘦郎君走過來稔地跟太子打起招呼。
「太子殿下,您有什麼不明白的,只管問我,這些文書,我會替陛下查看,若有疑
便給陛下抄錄下來。來人,去給太子拿些果盤,去涼快些的廳堂歇息。」
說著,那瘦子竟然不問太子意思,轉頭命令人將搬來的文書放到他的屋子裡去。
閆小螢挑眉看著這位瘦的公子,有些認不出他是哪位。
還是鑑湖機靈,小聲提醒:「這是湯家二房的公子——湯明泉。你應該表兄的。」
這下閆小螢對上號了。
湯明泉是湯茹的親阿兄,同樣出自二房。
說來也有趣,湯皇后雖然是大房那邊的兒,卻因為庶出的緣故,除了親生兄長湯振外,跟二房的人更親近些。
這湯明泉是湯皇后的左膀右臂,在府當差,是個把控錢銀的好手,皇后宮外的許多事務,都由他來打理。
當初和父親被抓,好像也是這湯明泉出信件,跟宜城守備打招呼,藉口說閆家父是他府上逃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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