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故意嚇他:“我在和你說話呢。”
郝尤先是臉一變,盯著半晌,再等一開口嗓音都嘶啞了幾分:“老人家真的在這里嗎?”
姜慈看了眼在拽大棉襖的郝婆婆,點了點頭。
“……”郝尤四下張,最后視線停留在郝婆婆生前睡的那張床上。
然后著手索過去。
坐在床上的宋冉東倒西歪的躲來躲去,哭笑不得道:“你在墻角呢。”
郝尤聽不見也看不見,還在紅著眼。
姜慈索道:“想看見你的話,拿朱砂和黃符過來,我能讓你看見們。”
“真的嗎?你還有這本事呢!稍等一下!”郝尤激地拿來一大沓黃符就往姜慈手里塞,“給你給你,只要你能讓我看見,這些符算免費的!”
他難得這麼大方。
看著郝尤滿臉期待的樣子,姜慈掃了眼屋里的三只鬼,好心提醒他:“這里,不止你哦。”
郝尤被興沖昏頭腦了,哪管還有誰,“快讓我見見!”
姜慈提筆蘸朱砂,運力一筆一靈即符。
“把這張見鬼符隨攜帶,三日有效期。”
郝尤想也不想接過符篆。
在他到符紙的瞬間,原本空的房間突然出現三道黑糊糊的鬼影子。
他首先就往床上看去,只見那坐著一個漂亮的妹子鬼。
宋冉笑盈盈地和他打招呼:“嗨~”
他有些驚訝,沒想到鬼一點都不可怕,反而很好看呢!
郝尤視線往右下移,看見了悉的影,還沒來得及呲著大牙笑出來,只見旁邊還有一只沒有頭的鬼東西。
關鍵是,他正拿著一只手,在敲無頭鬼的脖子。
“臥槽……”
郝尤白眼一翻,直地倒了下去。
“哎喲大孫砸!”郝婆婆沖過來,掄著那只手不停地拍打郝尤的臉。
“小尤你醒醒啊!要不要給你魂啊?”
郝尤約間聽見的聲音,剛睜眼,就看見那只腐爛的手在拍自己的臉。
他又翻著白眼嚇昏過去了。
“這麼不經嚇,晚上怎麼敢一個人守鋪子的?”姜慈吐槽道。
還以為這小子守著香燭鋪膽子大的。
沒想到,還慫。
郝尤過了好幾分鐘才幽幽轉醒。
看見郝婆婆那張灰暗卻和藹可親的臉時,像個孩子哇地一聲哭出來,“!”
可惜兩人相隔,抱不到對方了。
雙雙撲了個空。
姜慈想了想,又畫了張符能夠加持鬼魂力量的符在郝婆婆的背上。
這下一人一鬼終于能互相到了。
郝婆婆老淚縱橫地抱住郝尤,之前想責備他懶惰的話都堵在嗓子眼里,千言萬語只匯聚一句,“大孫砸,嚇到了你了是不是?”
“,您是我最想念的人,怎麼會嚇到我呢,是墻角那坨鬼嚇到我了。”郝尤泣不聲,“我之前就一直覺得您還在我邊,原來是真的,您沒有走!”
“您去世后,我一個人守著鋪子,有時候打游戲累到睡著了,醒來上莫名其妙會多了一件薄裳,明明前一天東倒西歪的紙扎,第二天就會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角落。還有經常來鋪子門口狗的大黃,也不敢過來了……”
郝婆婆是普通游魂,按理說沒有多力量控品。
但對孫子的,讓可以力所能及的為他做一些小事。
姜慈若有所思:“所以你昨天說鋪子里有監控,說的就是郝婆婆?”
“是啊,我總覺就在邊,所以有人東西的話,一定會魂不散的跟著他!”郝尤說道。
宋冉:“我怎麼聽著魂不散這個詞怪怪的。”
郝婆婆說道:“真不愧是我的大孫砸,就是機靈!但是小尤,咱們生意雖然不景氣了,你也不能玩喪志啊,你要是不喜歡這一行的話,不會強求你守著這個鋪子的,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宋冉眼里多了幾分羨慕:“這要是我太該有多好啊。”
一個人,能隨心所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那是一件超級幸福的事。
世界上那麼多人,能有幾個可以隨心所?
都是活著的行尸走罷了。
姜慈示意出來。
無頭鬼看不到的眼神,還委屈的蹲在墻角。
四四方方的院子里種著不青菜豆角,姜慈和宋冉坐在屋檐下乘涼,屋里祖孫倆興的拉家常。
“我自殺的事……爺爺和爸爸是不是很生氣?”宋冉低著頭說道:“他們一定怪我丟人了吧。”
姜慈輕輕握住的手,“你不用在意別人的眼,人生是自己的,不是過給別人看的。”
“如果你想傾訴,我在。”
姜慈雖然殺伐果斷,為人冷淡,但面對同為的害者時,總會不自覺的出溫的那一面。
宋冉怔愣了一下,才緩緩吐這些年到的委屈。
“從小到大,我幾乎沒有屬于自己的時間,每天被我爸著去年宮練習書法,空閑的時間必須要泡在圖書館看著名典籍,古詩名詞,回到家我爸會查,如果背不出來就要著肚子罰跪一晚上……”
“在學校,不讓我和績差的同學玩,也不允許我有其他的興趣好。”
“對我爸來說,興趣好全是不務正業。”
“尤其在他得知我瞞著他去演戲的時候,他差點沒打死我。”
“不過我還是很開心,至我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了。”
“可是姜師父,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蠻不講理的人?”
“因為我演了一個惡毒二,就要被人攻擊,惡語相向……甚至我接下來所有的工作都被舉報而黃了。我微博的評論區,甚至私信里全是咒罵我,讓我去死的。”
宋冉說到這滿臉是淚。
“有個網友,天天追著我罵,把我P鬼圖、黃圖、車禍圖,發給我看,我拉黑了,他就有一千個小號變著法嚇我……”
“他讓我覺得,我是全世界最糟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