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想撿,卻被蕭妄先一步拿走。
他雙指夾著錄音筆,調轉一圈,按下播放鍵。
孟和喬的對話竟被錄得一清二楚。
還能聽到孟辱喬那句:勾搭到小七之后脾氣也變得不小。
喬通生涼,冷汗直冒,驚恐地看向孟。
原來一直在錄音!
喬不敢想,但凡剛才自己說錯一句話,早就被孟拿到了證據。
到時候,便是萬劫不復。
聽完錄音筆里的容,蕭妄笑得更沉。
他舉著錄音筆在臉旁晃幾下,饒有興致地盯著孟,話卻是對楊律師說的:“還有不經他人同意錄音,我記得這好像可以算作侵犯他人私,一并寫進起訴函里去吧。”
蕭妄掛了電話,揚眉掃向孟,眼里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小七。”孟子輕,角打著哆嗦,“我們才是一家人,你真得要幫著外人起訴我嗎?”
蕭妄癟起角,錄音筆在手里掉了個個,出存儲卡,隨手一甩,錄音筆不偏不倚,直接砸在孟臉上,嚇得趔趄幾步,險些摔倒。
蕭妄不不慢,一字一頓:“你姓孟,我姓蕭,算什麼一家人?”
話落,他轉拉起喬,闊步便走。
孟什麼時候被人這樣辱過?
氣急敗壞,沖著兩人的背影大喊:“也不姓蕭,你憑什麼幫著對付我?”
蕭妄頓住腳步,半側過頭,狹長的眸子里冷意自現:“就憑是我要保的人。”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和迫。
孟了,一個字都說不出,只能眼睜睜看著蕭妄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了喬!
蕭妄走得很快。
喬被他錮住手,本沒有選擇的機會,只能隨著他一路走出醫院大樓,來到停車場。
烈日炎炎。
終于在蕭妄的車頭前,喬得了機會甩開他的手。
蕭妄停下,回過頭,視線在自己空的手上停留片刻,眼角略挑,瞥向喬。
被太照得半瞇著眼,鼻尖上還有層細的汗珠,正面嚴峻地盯著蕭妄:“這下你滿意了?”
蕭妄被沒頭沒尾的話惹得一頭霧水。
他抱起雙臂,靠在車頭,不解地盯著喬:“怎麼說?”
“蕭妄,你知道你剛才那麼一鬧,醫院的同事會怎麼議論我嗎?”
喬指著醫院大樓,聲音里還有難以忽視的抖。
“你堂堂蕭家小七爺,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什麼都可以失去,什麼都可以不在乎。那我呢?”
素白的手指抵在自己心口,隔著白大褂,喬也能到心臟正狂跳不止。
“我還要在醫院待下去。被你這麼一鬧,以后我在醫院怎麼做人?”
“他們會刨問底,會添油加醋,會把今天的事大肆宣傳。”
喬越說越激,聲音也越來越大。
“到時候被毀掉的只有我!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小七爺,我呢?我會失去一切。”
話罷,喬仿佛被掉靈魂,筆直的子眼可見地了下去。
正午的風吹在上本該是暖的,可喬出了一冷汗,被風一吹卻冷得厲害。
低垂腦袋,肩膀下陷,細細瘦瘦的小板輕微打。
“嘖。”蕭妄手指抵著下左右挲,“你這人怎麼不知好歹?”
剛才要不是他及時出現,幫解圍,孟指不定會說出多難聽的話。
真到了那時候,喬在醫院才沒法做人。
分明是自己幫了,不恩也就算了,怎麼反倒怪罪起他來了?
蕭妄也是滿肚子怒火,可看到喬弱不風的模樣,煩躁之意被他生生了回去。
“好了。”蕭妄按住喬的肩膀輕,“孟的事我會解決,保證醫院不會傳出一點風言風語。這樣可以嗎?”
“不可以!”
喬拍落蕭妄的手,后撤一步,赤紅雙眼目不轉睛地看向蕭妄:“小七爺,你能不能放過我?從今往后,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算我求你了。”
手背上被拍出五道鮮紅的手指印,心底的怒火不控地向上躥。
蕭妄低著頭,舌尖頂住右腮,冷笑兩聲。
他掀起眼皮,惻惻地向喬:“想讓我放過你,好跟蕭晚寧早日修正果嗎?”
聽到蕭晚寧的名字,喬抖得更厲害,這點子變化也被蕭妄盡收眼底。
果真是為了蕭晚寧!
蕭妄氣急,住喬的下,將拉近自己。
漆黑的瞳孔湊在喬面前,沉的氣息撲面而來。
蕭妄一字一頓:“喬,你做夢。”
喬掙扎著扭子:“放開我。”
蕭妄充耳不聞,聲音得更低,幾乎是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蹦到喬耳里:“別忘了,那天可是你自己主進了我的房間。”
喬不了。
微揚著頭,殷紅的眼底霧氣氤氳,逐漸模糊了眼前人的模樣。
“這件事要是被我三叔知道了,他絕不會原諒你,更不會娶你。”
晶瑩的眼淚從眼眶溢出,順著蒼白的面頰落。
蕭妄著喬的手略松了松:“喬,乖一點,別讓我再聽到放過你這種話。”
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人,他怎麼會再輕易放過呢?
就連蕭妄自己都沒發覺,他的語調不知不覺中已經了下來。
喬哭得更厲害。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怎麼就惹上這麼個惡魔?
他有的是時間和自己耗。
可是,已經沒時間了!
如果不能嫁給蕭晚寧,怎麼能保住父母留給自己的東西,保住妹妹呢?
可這些事什麼人也不能說,更無從說起,只能憋在心里,獨自承。
無數委屈涌,喬終于繃不住,嚎啕大哭:“為什麼?為什麼都要欺負我?”
蕭妄被哭得了陣腳。
他慌張地掉喬的眼淚。
剛掉一顆,又有一顆隨其后,像是怎麼也不完。
“喬,你別哭了。”蕭妄還是第一次哄人,憋了半天總算憋出幾個字,“再哭我就打你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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