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駿那個管生不管養的……”
沈牧野仰頭將酒一飲而盡,勉強把難聽話咽了回去,沈清湘又給他倒了一杯。
“牧野,其實不用我說,你最了解肯定更能理解,又何必還要那樣說,不告訴孩子就算了,還非要說反話嚇,時暖要真以為你不要,心灰意冷不回來了,著急上火的還不是你。”
沈牧野又是幾口酒下肚,冷笑一聲:“敢!”
“誒,你都說劉斯年是個變態了,現在對著個高智商變態,萬一人家趁虛而洗腦了呢?”
沈清湘無視沈牧野的眼刀,“你這麼嚇,什麼反應啊。”
“耍小聰明威脅我。”沈牧野嗤笑,“賣戒指,哼,虧想得出。”
“你們什麼時候連戒指都有了?求婚了?這麼低調的嗎?”沈清湘一拍腦袋,“算了算了,不關我事,說正經的,你真的要走?”
“……”
“就我目前聽下來的覺,挖不出父親跳樓的真相,時暖不會回來,牧野,你就算要去也得想好方法,不能強來,要不,我先替你走一趟。”
沈牧野默然喝酒,第二杯即將見底。
他道:“這件事上,我替不了謝時暖,你也替不了我,劉斯年的目的不止是搶人,他同時還在報復劉家,道森集團離完蛋不遠了。”
“不會吧,道森集團現在不是他的嗎?什麼仇啊搞這麼大,連自家產業也要整啊?”
“假如他從來沒把劉家當自家,假如,劉家也是他的仇人,劉貴河的心是道森集團,那麼道森就得死,這樣想,劉貴河多半還活著……”沈牧野擰眉,“我必須得去,這事恐怕會比我們以為的還復雜。”
“可是牧野,如果你真的為了自難保,時暖難道不會自責一輩子?”
沈牧野的酒杯一頓。
惻惻道:“活該著。”
……
是夜,謝時暖早早睡。
劉斯年只等呼吸平穩確認睡后才出門。
曾先生和老祝在隔壁等他。
“幾位小姐都回江市了,這幾天一直在集團大樓開會,董事找不到您,意見很大,在幾位小姐的支持下,已經決定啟程序換人。”
“太慢了,們怎麼才進行到這一步,是在爭誰是下一位掌權人?”
老祝笑道:“沒錯,大小姐和三小姐背后都有勢力,各不相讓,六小姐的未婚夫也在慫恿,大家僵持不下,改選遲遲不能推進。”
“劉心玫是幾個人里唯一有點腦子的,還有用不要讓參選,劉念玫和劉憶玫……”劉斯年盤算著,“劉憶玫的未婚夫是個頗有野心的小白臉,劉念玫賭債背了一,也夠著急,倆最合適。”
“這兩人斗,不論誰贏,道森集團都得加速完蛋。”曾先生笑道,“斯年,最后到底是誰被賭債死,還是誰被未婚夫背刺呢,我還期待。”
“曾叔,明早按計劃行事,沈牧野一定會想辦法在碼頭設卡,你累陪他玩玩。”
“小事。”
曾先生擺擺手,還是道,“斯年,曾叔啰嗦,有句話還是想說。”
“您說。”
“你到底預備怎麼安排謝小姐?”
“怎麼這麼問?”
曾先生踱步上前:“我看得出也聽得清,是個堅韌的孩,不會幾天就改變心意,哪怕你為報仇送產業,至多激,不會你,你得有準備。”
老祝一僵,張的看向曾先生。
劉斯年默了片刻,笑道:“這話也就曾叔你肯對我說,不過我的目的從來不是幾天時間改變的心意。”
“那是?”
很快,你會知道的。”
劉斯年將糖扔進里,“老祝,父親最近怎麼樣?”
“異常聽話,但不排除又有了新想法,畢竟他的兒們都回來了,尤其是大小姐,一直在想辦法找他。”
“老狐貍有個孝順兒,只要死不掉就不會老實,該盯盯不該盯的時候記得松手。”
老祝應聲,又道,“爺,京市傳來的新消息,孟家那個老保姆可能翻供。”
劉斯年眉頭一蹙。
“沈牧野一直在尋找陳正忠以及綁架案和我們之間的關系,現在應該是終于找上了那個保姆。”老祝道,“要不要和那邊打聲招呼?”
“這是我的失誤,你之前提醒我不該現,我沒忍住,留了這個后患。”
“那要不要……”老祝眼神一暗,做了個手勢,劉斯年卻搖頭。
“不急,即便那人反水,沈牧野要想找到實證也不容易,他至多能以涉黑來調度警方對付我。”劉斯年忽地恍然,“或許這是他的目的,老祝。”
“您說。”
“無論如何,拖住他,能拖一天是一天。”
“我會盡力。”老祝有些為難,“但爺,您一直不告訴我們究竟要做到什麼程度,我很擔心。”
劉斯年回頭看他,老頭滿布皺紋的老眼里都是關切,他別開臉。
“我一向這樣,有什麼可擔心的。”
老祝幾不可聞的嘆息,擔心什麼他說不出,總不能說,他擔心他的命吧。
……
翌日清晨,天還沒有亮,劉斯年便帶著謝時暖下船。
謝時暖著眼前的快艇不解道:“我們不去江市?”
“去,但不坐這條船。”劉斯年走出艙門,隨口道,“莫非你和沈牧野在碼頭有約?”
謝時暖心頭一跳,忙道:“沒有。”
兩人上了快艇,不多時,便被送至岸邊的一個私人碼頭。
車子早早就等在那里,三輛同款同的寶馬,劉斯年把謝時暖送上了中間那輛,親自駕車。
他們在郊野中穿行,謝時暖著窗外的風景,漸漸看明白了。
“這是江市鄉下?”
“嗯。”
“你家老宅居然不在市里……”
“劉貴河祖籍是江市南邊的劉家村,發達后錦還鄉,除了修小學修圖書館外,還在附近一個風景不錯的小山上買了塊地皮,所謂老宅就是那座別墅,說老倒也老不到哪里去。”劉斯年轉方向盤,“謝玫來這里時,剛剛建好沒多久。”
“我記得你說過,那里有一片玫瑰園。”
“對,就是為了迎接謝玫這個主人,劉貴河特意把原本要挖池塘的地方改了花園,種了一大片玫瑰,謝玫很喜歡那里,在還好的時候,一天大概有半天是在花園度過。”
謝時暖著逐漸明亮的天空。
“我不懂,既然懷了孕為什麼不回去找謝駿,謝駿再逃避,不會逃避他的孩子,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會離婚的。”
“謝玫沒告訴過我,劉貴河認為應當是賭氣,預備著先嫁人,過個三年五載再帶著我登門報復謝駿。”劉斯年緩緩道,“他的猜測有點道理,我也覺得賭氣的分更多,你聽了有關的很多故事,應該明白,很任。”
謝時暖想了想道:“確實比一般的孩子稍稍任一點,但也不能全怪,如果謝駿夠擔當,廖紅娟夠朋友,的小任也不會造什麼特別的后果。”
“你也說如果了,的任不止在這方面,后來后悔,后悔和謝駿分開后悔為了孩子下嫁,不能對著劉貴河發泄,只能來找我。”
劉斯年笑道,“所以,我出生以來討厭的第一個親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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