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跟在后面，看著卓明月被拽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趕上手扶，卻被五小姐帶來的人推開了去。

“小姐！小姐！”

聽著小蘭心急如焚的喊，卓明月抓住五妹的手腕，“別為難小蘭。”

卓明珠甩開的手，極其嫌棄。

“我閑得慌，為難一個婢子？”

得了這話，卓明月也放心了些。

五妹這人平日里雖任跋扈，卻也不曾做出什麼殘暴之事。

卓明月被拽著坐上了馬車，在五妹掀開簾子時，瞥見外頭都是田地。

這本不是去街市的路。

“你要帶我去哪兒？”聲音有些沙啞。

卓明珠欣賞著抱著拐杖有些驚慌的模樣，笑著說：“四姐，你配不上秦大人。”

卓明月“哦”了聲。

原來是為了秦時。

可五妹先前不是千方百計的要與宴清風搭訕麼？

改目標了麼？

宴清風遙不可及，便學從秦時下手？

可關什麼事？

五妹喜歡，也可以去勾搭，努力做個妾室，們互不干擾。

卓明珠道：“所以，我給你個去青樓的機會，四姐，我對你好麼？”

青樓？

卓明月發里竄起涼意，不可思議的看著。

五妹瘋了麼？

哪怕只是卓府的庶，可好歹都是卓家的兒。

淪落青樓，對卓家的名聲有何好？

馬車在春閣門口停下。

卓明月被推下馬車，就有兩個老媽子接過手，不顧的掙扎捻的給梳頭換。

眼看著卓明月始終不老實，老媽子一掌扇在臉上。

“伺候梁王是你的福分，樓里多姑娘求不來的。”

“若不是卓五姑娘有代，也給不了你這樣好的機會，”另一位老媽子勸道：“來了這兒，還作個什麼勁兒，順從才能吃點骨頭。”

梁王麼？便不再反抗。

卓明月聽說過的，梁王流連青樓，合眼的都會納府中，好吃好喝待著。

這麼多年求什麼？不就只求一個安穩去。

-

青樓最上好的包房中，歌舞升平，充斥著濃郁的脂香氣。

珍珠做簾，白玉為盞。

竹琴聲婉揚，平日里千金難買一見的勾欄人，在屋中扭腰起舞。

卓明月被推最上座男子的懷里。

眼是一張清秀的臉，如凝脂嫣白，桃花眼帶著笑意，艷紅的薄如三月的海棠一般。

卓明月垂眸，便看到他腰間佩玉上龍飛舞的“梁”字。

傳聞中梁王缺幾分男子氣概，得如同子，果然名副其實。

他不僅容秀麗，量也不如尋常男子般高大。

梁王摟在懷，手隔著薄薄料挲著的楚腰，起巧的下頷：“在看什麼？”

“看不見。”

慵懶散漫的一道聲音耳，卓明月渾一。

宴清風坐在其側席位，淺淺酌了口酒，欣賞著著風涼依偎在梁王懷里的姿態。

梁王喜雛子，青不風塵的最佳，故而老媽子給卓明月穿的雖涼薄，卻不似其他伶人般暴。

“瞎子？”

梁王手在卓明月面前揮了揮，果真毫無反應。

“真看不見？”

話語間，他已將卓明月從上放下來，用力一推——

卓明月猝不及防的撲倒在宴清風面前，雙臂在了他上。

趕回手，宴清風卻單手拽起了，將攬坐在自己側。

梁王不滿道：“這春閣辦事越來越不像話了，一個瞎子也來送給本王，清風，送你了。”

宴清風攬著腰，對上驚慌失措的雙眸。

低頭，咬著耳朵說：“不是看不見麼？這樣盯著我？”

卓明月著他子，低垂了目，磕磕的說：“只是覺得公子的聲音好生悉……”

宴清風輕嗤了聲，捻起酒杯一飲而盡，攬在腰間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卓明月腔里那顆心跳得飛快。

方才在梁王懷里都沒有如此張。

努力克制住不去看他的手。

這樣一雙白如寒玉，指節分明修長的手，卻手起刀落便是一條人命。

局促間，下人將一壺酒到宴清風面前。

梁王道：“這壺酒可是本王珍藏多年的好酒，今日贈予清風，也算是盡其用了。”

宴清風提壺倒了一杯，卻將酒杯塞到了卓明月手里。

“喝了它。”

卓明月弄清楚了眼下的局面。

梁王嫌是個瞎子，卻轉贈給宴清風，宴清風心中自然不快。

這壺酒，他不，卻賞給喝，也是在拂梁王的面。

若是喝了，便是得罪梁王。梁王拿宴清風沒法子，可要拿一個小子卻容易得很。

可若不喝，宴清風一劍就能劈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橫豎都是死路，那就拼一把。

既要喝了一杯酒，也要讓宴清風嘗到滋味！

卓明月舉杯，很干脆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在梁王沉冷的目下，卓明月雙臂纏住了宴清風的脖頸，對著他的吻了下去。

宴清風來不及反應，便被撬開齒。

“將軍，王爺賞的酒，好喝麼？”卓明月袖落至肘，一雙雪白玉臂勾著他脖子，近在咫尺的問。

宴清風用力一攬的腰，使自己更，在耳邊，用只有能聽到的聲音說：“看不見，卻知道我是誰？”

卓明月一愣，反應很快的說：“王爺喊了您的名字，這金陵城中名喚清風，又能與王爺同席而坐的，只有將軍您了。”

宴清風的瓣到耳垂。

“又是怎麼準找到我的？”

講究一個快準狠，可一個瞎子，萬不該如此快準狠。

卓明月的臉變得煞白。

在找到理由之前，宴清風涼涼揶揄道：“和秦時親了多回，這樣捻？”

他把的快準狠，歸結于能生巧。

卓明月咬了下，作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仿佛被辱得狠了，卻閉口不言，不再給自己辯解。

梁王聽不清他們耳鬢廝磨的說些什麼，朗朗笑道：“清風，青樓你沒來。”

宴清風將纏著他脖頸的玉臂掰下來，面無神道：“沒來過。”

“沒來過，如何認得這子？”梁王笑著說，“清風，你認得，是不是樓里今日安排來伺候本王，你也是曉得的？”

這話就連卓明月也聽明白了意思。

梁王這是懷疑，宴清風有心要將他的人安到自己邊去。

宴清風訕笑道：“段景程，什麼人來伺候你，我沒興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