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征銘看了一眼步行街，拉著陸芷的手往前走，“走了，吃點東西去。”

陸芷的指尖在霍征銘的掌心里蜷著，冰冷的手被溫暖包裹，因為變暖有些發漲，垂下視線不去看，跟上男人的腳步。

下午還有會，兩人在靠近步行街盡頭的巷子里的一家鎮江本地的面館坐下，霍征銘拿著菜單，點了兩份蟹黃面，和幾份小吃。

江南沒有暖氣，店里開了空調，溫度不低，跟霍征銘坐在空調下方，剛好的暖和，陸芷了外套和圍巾搭在椅子上，額前的發被風吹得站起來，茸茸的。

正拿紙巾仔細地把桌子重新一遍、

霍征銘看得心，隨口問道，“出來這麼久，沒買東西？”

陸芷桌子的作頓了頓，下意識就瞞了彭潤的事，“嗯，就隨便逛逛。”

霍征銘燙了碗筷遞到面前，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錢不夠？”

陸芷想起他上次給了自己的卡，糯糯道，“不是，就是沒遇到喜歡的。”

霍征銘看了一眼腕表，道，“下午開會要三點，可以陪你逛一會。”

陸芷心鈍了一下，有段酸。

在北都，他份敏，到都是人，兩人在一起并不方便。

所以大多數時候約會，都是在他的私人公寓里。

通常活范圍都只是在床上，蔓延到浴缸、沙發或者書房，時間不能再多，通常是他有事又要走。

偶爾帶出門，也有這樣兩人穿著服單獨相的場景。

鎮江對他來說，是完全陌生的城市，他可以在這里無的放矢，帶逛街，帶做其他才會在一起做的事。

就更顯得，就像是個見不得的“小三”。

陸芷不肯，悶聲道，“不去了，好冷。”

確實是冷，剛才在巷子口站了那麼一小會，手腳冰冷，鼻子到現在還是紅的。

加上滿腦子都是彭潤的話。

也很想問，霍征銘知不知道爸爸和已經遷墳的事，但轉念一想，霍家若是需要做這樣的事，沒道理瞞著。

而且，霍征銘多機敏的一個人，萬一被發現破綻，不知道該要怎麼說。

只是本能地覺得，彭潤跟說的這些話，疑竇重重，至在查清楚之前，不能跟任何人說。

霍征銘被氣笑了，道了聲“氣”，就沒再勉強。

很快，面上桌，悉的蟹黃鮮香撲面而來，陸芷不再說話，低著頭小口小口的吃，原本還覺得冷，一頓飯下來，上出了一層汗，原本白皙的臉上浮上一層紅，顯得眼底的紅倒是沒那麼明顯了。

霍征銘倒是沒吃幾口，江南的面都偏甜口，哪怕聞著鮮，但是你了勺子進去一嘗，湯底都蘊著糖的味道。

一如陸芷最開始，吃不下北都的飯菜。

這會他看著陸芷把一碗面都吃完了，眼睛里的水意還沒干，眼底閃過一抹深。

……

下午的會過的很快，基本流程預走一遍，條件談到雙方都堅守的位置，更深層次的討論，就是要在正式會上討論的了。

陸芷很輕松跟了半程，就把霍征銘給的資料都理順了。后半程對面來了新員，全程都是法語流。

陸芷在末尾對方數據出錯的時候，及時給了霍征銘提醒。

對面原本以為陸芷只是霍征銘帶來的書，負責會議記錄，卻不想開口就是一句流利的法語，眼底頓時閃過驚訝，為首的法國技員隨口開了霍征銘的玩笑。

陸芷聽懂了，他說的是，“我以為這是你的小寶貝，沒想到是真刀真槍上陣的。”

霍征銘回得很快，薄的笑意，有些驕傲的意思，一口承認那人的調侃，“那你錯了，這個確實是小寶貝。”

陸芷聽得心跳都了一拍，驚疑不定地看向霍征銘。

他瘋了。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

來的不僅僅是他手底下的中堅力量，對面雖然是人，但說句難聽的，談攏了是合作方，談不攏，那就是競爭對手。

他這時候說這個，不是把把柄往對方手里送麼？

霍征銘卻不以為意，甚至有些故意。

一整個會議都心事重重的樣子，看似認真在聽，但明顯一心二用，倒是這件事，機警的很。

他靠著椅子，又補了一句，“不過不僅僅是我的，是我母親的。”

霍征銘有個領養的妹妹這件事，也不是什麼，只是陸芷年紀小，也很在公開場合臉，有人見過。

這時候帶出來，多半是為以后的工作做鋪墊。

這些大家族之所以深固，本就因為人和人之間，都是環環相扣，牽一發而全。

可以想象，有霍家和霍征銘這棵大樹，陸芷以后會是怎樣的地位。

大家都笑了，心照不宣，之前還開霍征銘和陸芷玩笑的人忙著道歉，“真對不住，以為你是霍總工帶來的實習生，隨口開了句玩笑，別往心里去啊。”

陸芷友好地笑笑，“沒關系，是我沒做好自我介紹。”

那人見陸芷好說話，放松了不，笑呵呵道，“也不賴我們會誤會，剛才你走開一會，霍總工就跟沒了魂似的，老看你的座位，會開了一半，接了你得電話就走了，連午飯都沒吃。”

“可不是麼？昨晚還特意讓我們在北都的同事去他家里拿東西，還以為是什麼，合著半天是個保溫杯，里面就裝點吃的。怎麼了，是嫌棄咱們鎮江買不著喝的麼？”

陸芷聽得心跳加速，一時也不知道該要怎麼接話。

不知道霍征銘是開了一半的會去告雀臺找。

也原以為，燕窩是李嫂專門給準備的，卻沒想到，是他專門托人帶過來。

……

看向霍征銘，就聽男人低沉的嗓音，隨著吸進去的香煙蔓延過嚨，低沉好聽，“把人帶出來還照看不好，家里能饒了我？”

一口氣，洶涌到口，隨著他最后一個字落下，還是落回原地。

陸芷長紓一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覺。

還好，剛才并沒有想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