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催債 【修】夢中房。

優雅琴音流淌，陸洺語出驚人。

住季硯沉家？

桑臉都咳紅了還不忘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哪裏好意思麻煩季先生。”

哪有分手後，還去前任家住的道？

桑瞧了男人一眼，尷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看來季硯沉沒跟陸洺說過他們的事。

不然陸洺不會想出這個主意。

不過也是，有那麽一段過往，季硯沉也不願意別人知道也正常……

桑垂下眼簾，盯著杯子上的花紋看。

“這有什麽。”陸洺大喇喇道：“他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每年繳一大筆管費，就一個人住，多浪費。

陸洺滿臉認真：“這合利用資源。”

桑：“……”

陸洺太過熱，桑沒辦法，沖季硯沉極快地眨了下眼睛，那意思——

你說句話呀。

他相信男人也不贊這樣離譜的提議。

桑的舉像一簇火苗，點燃了季硯沉的某神經。

男人神轉沉。

兩人剛認識時，桑經常去圖書館找季硯沉，坐下又不安分。

他總無聲搗。

等冷冷淡淡的人偏頭看過來，他就笑瞇瞇地著對方。

那雙漂亮的眼睛眨啊眨，也不說話。

後來在一起了，桑靠出眼技，季硯沉都能把他想法猜個大概。

然後明大出名的高嶺之花，就會任勞任怨滿足小男友一切小要求。

不管有還是無。

冷靜克制的人被桑拉到書架遮擋的角落時也不反抗，縱容他在自己肩頸烙下兩枚新鮮吻痕……

十七歲的桑，男朋友得直氣壯。

八年過去，當年沒沒臊的人變了。

……

桑幹笑一聲，主給季硯沉遞臺階：“季先生這邊應該也不方便。”

他們之間，實在沒有必要再有這種牽扯。

他也不想季硯沉為難。

分別八年，季硯沉仍然準確地接收到了桑的意思。

男人挲著的杯柄，淡漠開口：“確實不方便。”

桑聞言松了口氣。

“叮鈴~”

門口掛著的風鈴輕輕晃了兩下，換上外套的桑影消失在咖啡館轉角。

陸洺撐著下慨：“白月還有原則。”

季硯沉沒說話，手指在手機上點了幾下。

下一秒，陸洺手機響了，他不明所以：“你給我轉錢做什麽？”

季總言簡意賅：“服。”

陸洺琢磨兩秒，無語：“我給他買件外套都不行？”

白月就非要穿你買的是吧？

占有這麽強，人在的時候口是心非什麽？

***

桑把弄髒的外套送到小區樓下幹洗店出來，還沒上樓，就聽到悉吵鬧聲：

“李大壯，你以為你不接電話不回消息就躲得掉？”

“這是你親自寫的借條，你今天不還，我以後天天來這兒找你。”

“現在我還有耐心好好跟你說話，以後不一定了。”

“到時候我看你還是要錢還是要命。”

哭鬧聲還伴隨著打砸聲。

這次不是夫妻對罵。

桑甚至約聽見了向來強勢的李大壯的討饒聲，腳步一頓。

“哎小。”樓下的阿姨拉住桑：“你先別上去。”

桑樓上看了眼：“林阿姨，怎麽了？”

“催債的找上門了。”林阿姨低了聲音：

“李大壯瞞著老婆在外借了錢去賭，現在利滾利還不上了，債主帶著人來家裏堵人了。”

“來了好幾個兇神惡煞的年輕男人。”

桑就住隔壁，離得太近，阿姨怕他被暴力催債的人波及。

李大壯沖易怒，總把氣撒在家人上，桑早知道他不是個好人，但沒想到已經爛到裏了。

債主打定主意今天要李大壯還點錢，樓上乒鈴乓啷響個不停，伴隨著李大壯老婆孩子的哭聲，聽得讓人直皺眉。

桑問林阿姨：“這種沒人管嗎？”

林阿姨也覺得李大壯妻子可憐：

“借條黑紙白字，你我願又沒人他，上法院這筆錢他都得還。”

李大壯借的是高利貸，但放高利貸的也有自己的手段，所以看借條，債主并不違法。

至于暴力催債……

這裏面可作的空間就更大了。

等了好一會兒，樓上終于消停下來。

桑上了樓，李大壯家門大敞，樓道扔了一堆東西，地上還有碎碗和飯菜。

他上去時差點沒找到下腳的地方。

他家門上也被潑了東西。

粘稠油膩，像是什麽菜湯。

“今天就先這樣。”

“過兩天我再來找你，你提前把錢準備好，我們省點事，你們一家也安寧。”

“別想再躲，我有的是辦法找到你。”

“況且你能躲，你老家的父母和丈母娘一家可躲不了。”

桑開門時，李大壯的債主放完話，剛好帶著四五個男人從他家裏出來。

“喲，鄰居啊。”

大腹便便的債主看見桑喊了一嗓子，遞上一張名片，說桑要是有借貸需要，可以聯系他們。

看著時刻不忘拉生意的債主，桑：“……不用了。”

債主笑了一聲，順手把名片放他外套口袋：“有備無患嘛。”

說完後，債主又沖對面喊，讓李大壯把樓道清幹淨：

“還有小兄弟這門，也給人幹淨，咱們要講素質。”

桑：“……”

李大壯在屋連聲道：“好的，好的，我們馬上就收拾。”

債主滿意點頭，臨走前對桑道：

“要是李大壯這孫子想搬跑路，帥哥你給我來個電話，好費不了你的。”

還沒等桑回答，債主又嘆氣：

“小兄弟你和李大壯比我們，要是他不見了，我們不了麻煩你們這些鄰居了。”

桑抿，看著債主哼著歌帶人下樓。

等催債的人一走，安靜下來的李大壯一家又發了新一爭吵。

李大壯妻子哭嚎說這日子沒法過了：

“家裏連十萬塊都拿不出來，李大壯你敢借三十萬去賭！”

“現在好了，連本帶利要還六十五萬，把你賣了也不值六十五萬，離婚，我要和你離婚！”

關上門都不能阻止對面的聲音。

桑腦子裏回想放貸的人走時說的話，那已經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晚上吳瑤知道催債的事後打了視頻過來。

吳瑤表嚴肅：“那群人意思不就是，要是你鄰居跑路，你們又沒事先通知他們，要找你們麻煩？”

桑點頭：“應該是。”

吳瑤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哥，搬家吧，別等了。”

事先通知了，又會得罪李大壯那個暴躁男。

怎麽選都是麻煩。

桑長嘆一聲：“房子看了幾天了，一直沒有合適的。”

吳瑤：“再怎麽樣也比你現在住的地方安全，而且要是那群人真的明天再來怎麽辦？”

李大壯一天還不清錢，今天的事以後就經常發生。

三天兩頭有人找事，桑就算安全沒問題，這樣的環境也不適合久住。

吳瑤想了想：“實在不行你先來我這裏住，我去我閨那裏。”

桑想也不想拒絕：“那怎麽行？”

哪有搶妹妹房子的道。

桑：“我這兩天再多看看房子吧，總會找到合適的。”

“兩天。”吳瑤出手指：“要是兩天後你還沒找到房子，就按我說的做，我親自上門給你搬家。”

看著滿臉擔心的吳瑤，桑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點頭：

“好，就兩天。”

有吳瑤的最後通牒在前，桑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去看房子了，但中介帶他看的房子一套比一套貴。

便宜點的也有，但環境和他現在住的地方沒區別。

中介：“先生，你預算的房子實在難找，價格合適的基本這幾天都帶你看完了。”

“今天回去後我再看看別的區域，如果還找不到，我也沒辦法。”

只能等看後面有沒有新上房源。

不過中介讓桑做好心準備，城南都找不到合適的房子，其他區域更是希渺茫。

城南已經是寧城房價最低的區域了。

桑心裏有數：“麻煩你了。”

晚上桑一無所獲回來，對門催債的倒是言而有信，今天果然又來了。

這次李大壯實在拿不出錢來，連電視都被搬走了。

同棟樓的鄰居都憂心忡忡：

“以後咱們這棟樓，怕是不安生了。”

桑也頭疼，在外跑了一天，心俱疲。

桑仰面躺在沙發上，著天花板出神——

想租一個合適的好房子真的太難了。

加上他需要一個練舞室……難上加難。

“叮鈴叮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快在沙發睡著的桑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喂，你好？”

“先生！”電話那端的中介聲音是掩蓋不住的激：

“我找到了你的夢中房！”

桑瞬間清醒，一個鯉魚打坐起：“找到了？”

“是的。”中介喜氣洋洋：

“城北‘攬悅府’小區，有一套前兩天才掛出來的新房源，雖然價格比你的預算高兩百，但房子真的很好！我把照片發你手機上了，你看看。”

桑點開中介發的照片，驚喜發現竟然是一套三居室的大平層！

不管是房子布局還是裝修，都是他喜歡的風格。

確實是他的夢中房！

驚喜之後桑冷靜下來：“這麽好的房子，租金怎麽這麽便宜？”

按照市價，這樣的房子他的預算再翻個四五倍都不一定能租到。

難道天上掉餡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