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就煩這些吵鬧的場面,又聽說幾個十幾歲的年欺負一個五歲的小娃娃,不管真相如何,是小孩不懂事這一個理由,就能將所有過錯都推到那幾個年上。
而且皇帝也不是不知道,幾個年本就頑劣, 他常聽太監回報,說這幾個年欺凌他那侄兒最為厲害。
現如今最寵的余貴妃告到皇帝面前來,皇帝沒法不管,于是目在幾個年上停留片刻,淡淡開口:
“十幾歲了,品行還如此,看來國子監你們幾人也不必待,即日起便回府面壁思過半月。”
年們一瞬間腦袋空白,若是他們的父親知道自己在皇宮惹得皇上不悅,還被皇上罰了,那不得打斷他們半條?!
“皇上,皇上我們真的冤枉啊,我們真的沒有對余小姐手……”
年們紛紛跪下求饒,可惜皇帝最是煩躁這樣的吵鬧,一揮手讓宮人們將幾個年帶出宮去。
看著幾個人被拖走,余兮的目又落在了宴時洲的上,悄悄地沖他眨了眨眼睛,清澈漂亮的大眼睛里滿是狡黠。
宴時洲對上余兮目,心中的疑更多,但同時心中還是有怪異的緒閃過。
他疑,余兮為什麼突然對自己這麼好,還為他收拾那幾個人。
怪異的緒,是因為從未有人為他出頭過。
這種滋味實在是奇怪。
本以為事到這里,就過去了,宴時洲瘦削的軀匿在人群影中,想趁著人多離開。
他并不想對上他那所謂的皇叔,皇帝肯定也不想看見他。
可剛準備,宴時洲就聽見余兮那糯的聲音再次響起。
“姑父,剛剛那幾個人,欺負人家去不了國子監。”
雕玉琢的小團子撅著,憤憤不平道。
皇帝揚了揚眉,帶著哄孩子的敷衍,淡聲問:“哦?欺負誰了?”
“欺負時洲哥哥了, 時洲哥哥給我當馬兒騎,他那麼好,為什麼不能去國子監呀?”
小姑娘睜著一雙無害的大眼睛,似乎是真的年紀小不懂事,隨口一說。
可此話一出,整個花園都安靜了。
眾人小心翼翼察看著皇帝的臉,就連余貴妃抱著余兮的手都忍不住收,還暗暗了余兮的屁蛋兒,提醒別說了。
可懷里的小團子扭了扭屁,繼續不滿道:“姑父,為什麼呀?時洲哥哥犯了什麼錯嗎?我平日里犯錯,姑姑只會打我手心,不會不讓我讀書的……”
本來皇帝還能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可余兮又追問底的問宴時洲犯了什麼錯,這下皇帝可說不出來了。
原本不讓宴時洲去國子監就是皇帝暗中授意,并未有明面上的指令,眾人也都是心知肚明卻裝作不知道,隨著皇帝的心意做事,宴時洲不上學一事,從沒人拿到明面上來討論。
可現在一個小娃娃開了口。
而且小娃娃份不簡單。
眼下這麼多人在花園看著,皇帝必須得拿出一個理由來。
皇帝的臉復雜難看,可人家小娃娃隨口一問,皇帝又能怎麼辦?
好半晌,皇帝皮笑不笑:“小兮兒,朕那侄兒,貪玩,才不上學的。”
小娃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那他現在想上學了,可以回去國子監上學嗎,我爹爹說,讀書的孩子是好孩子,時洲哥哥想做好孩子,姑父您希他是好孩子嗎?”
小屁孩兒一句一句往外蹦,聲音綿綿的,滿是孩的天真,可這一句一句的著實令皇帝難以招架。
皇帝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即使十分不悅,卻不得不藏起來,因為皇帝也沒理。
“時洲想做好孩子,朕自然高興,既然時洲已經意識到讀書識字的重要,那麼,明日起就回國子監上學吧。”
皇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這話時臉有多難看。
余兮立刻舉起小手鼓掌:“姑父威武,姑父是個好人!”
皇帝:“……”
皇帝閉了閉眼,抬手揮散了人群:“既然已經無事,都散了吧,對了,皇后回去閉七日。”
正行禮準備離開的皇后一愣,疑看向皇帝:“皇上,臣妾是犯了何錯……”
皇帝滿心的氣怒撒在皇后上:“這點小事還需朕來理,皇后在這兒許久,卻什麼也沒做,看來皇后的能力還是有所欠缺。”
皇后心中一,哭道:“皇上,您實在是誤會臣妾了……”
可皇帝不想再聽,轉大步離開了花園。
余貴妃將余兮放回地上,了嘟嘟的小膘一把,眼帶斥責和警告:“以后可不許再這般說話了。”
余兮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余貴妃也顧不上余兮聽沒聽進去,連忙小跑著追上皇帝的步伐。
等四周人都走了個干凈,余兮轉頭看向宴時洲,然后沖他咧一笑,笑得看起來不太聰明。
宴時洲:“……”
他別過眼睛,不再看余兮。
余兮卻小跑著沖上來,一腦袋撞上宴時洲的腰部,然后抬頭笑瞇瞇的:“你看我厲不厲害,你可以去國子監上學了哦。”
宴時洲的眼眸中閃過一復雜的,連帶著聲音有些暗啞:“你為什麼要幫我?”
“就是,想和你玩。”余兮的眼睛盯著鞋尖,腳丫子踢開眼前的石子。
宴時洲看了會兒小姑娘,許久,薄一:“這次,多謝你。”
余兮以為自己聽錯了,抬頭看去,只見宴時洲一貫只有冰冷和戾氣的眼眸中頭一次多了一抹誠懇。
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抿著瓣眼神晃了晃,半晌道:“那你,能不能不要殺我?”
宴時洲的面陡然又冷下來,道:“看況。”
余兮的小臉也一下垮了下來,氣鼓鼓的:“你真的……真是沒良心!”
宴時洲角勾了一下,沒說話。
余兮不想理他了,轉氣鼓鼓的跑走,一翠綠的襦格外鮮活人。
【滴——檢測到主角黑化幾率下降百分之二。】
余兮腳步一頓,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辛辛苦苦讓宴時洲上學,讓他得償所愿,這小子的黑化幾率竟然就只下降了百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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