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這話問出,便靜靜看著顧銘夜,等著他的回答。
顧銘夜臉微凝,下意識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白瀟雨。
這個細節,被秦沁準捕捉到了。
呼吸一窒,垂在側的手暗暗攥。
就在以為自己已經得出“驗證結論”,心里泛起失之際,顧銘夜轉過頭來,凝著的眼,點頭:“對。”
秦沁攥的手狠狠一松,懸著的心,也跟著落了地。
知道,他這聲“對”,意味著什麼。
所以,第二關驗證也通過。
秦沁表輕松許多,朝顧銘夜走近一步。
而這時,病房的醫護人員,據秦沁跟白瀟雨顧銘夜這一來一回的談,已經將局面捋出來了個大概。
瞬間,投向白瀟雨的目漸漸變得有些復雜且微妙。
原來……“小三”才是原配?那麼白瀟雨這個自詡為“原配”的……是什麼份?
但眾人面上不,走了一遍流程將房查完后,就帶上病房門出去了。
霎時間,整個病房,就只剩下了秦沁顧銘夜和白瀟雨三人……
病床上,白瀟雨沉默了兩個呼吸,噙著笑意對秦沁道:
“辛苦你來一趟,還考慮的這麼周到,太謝了,湯我會好好喝的……”
秦沁莞爾,靜靜環視一圈病房。
發現了窗臺還擺著一束潔白的梔子花。
許是察覺秦沁目所及,白瀟雨也看了過去,嗓音,帶著虛弱的笑意,主介紹:
“梔子花是銘夜送的,沒想到他還記得我喜歡,我驚訝的。”
聞言,秦沁呼吸一滯,神僵住。
而白瀟雨卻像是陷了久遠而甜的回憶一般,頭微微垂下,繼續自顧自地講述著:
“不知道銘夜有沒有跟你說過,我跟他十幾歲就認識了,一起念了初中高中,算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那時候我就特別喜歡梔子花,曾對他說過梔子花純白無暇的樣子像極了青春期最懵懂好的……”
“所以后來我們在一起后,但凡是重要的日子,我總能收到他送的一束梔子花……”
說著,低下頭靦腆笑了笑,慢悠悠的語氣,
“而且梔子花的花語也好的,喜悅、永恒的、一生的守候……非常純。”
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話頭倏地一頓,有些歉意的看著秦沁,
“啊,我一不小心說多了,抱歉啊秦沁,你不要多想,我沒別的意思,就只是景生,不自想起了從前……”
仍未改口稱呼秦沁為嫂子,說話時,就這麼盯著秦沁,那雙晶亮的杏眼,閃爍著看似純粹與歉意的。
就像真的是不小心說了那麼多。
可就因為不像假的,更加讓秦沁心口一,竟然半分回懟的借口與理由都沒有。
“阿夜,你快幫我哄哄秦沁,可別讓多想誤會了什麼……”這時,白瀟雨又低聲提醒著顧銘夜,十分的善解人意,溫。
而一旁,聽到白瀟雨所說的這些回憶,顧銘夜始終微垂著眼簾,神晦暗不清。
聽到白瀟雨的提醒,他才抬起眸,音和:“放心吧,不會多想的。”說著,看了秦沁一眼,又對白瀟雨道,
“說了這麼多話,應該累了吧?休息一會兒?”
白瀟雨淺淡的瓣勾了勾,與他對視,眸,水盈盈,我見猶憐:“好,辛苦你了阿夜,一直照顧我。”
“跟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好了,快休息吧,我們先走了。”
兩人這一來一回,談契合的,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多余的人。
秦沁原本就被勒的心口,仿佛又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掐住。
疼的幾乎忘記了呼吸。
“走吧。”顧銘夜轉過頭來,那雙深邃好看的眼睛就這麼凝著秦沁。
秦沁嚨快速滾了一下。
本想就這麼點頭應下,跟顧銘夜一起離開的。
但腦中思緒紛飛,有一個聲音在告訴,那個人一番表現以及與顧銘夜一來一往的對話,早已撕碎了剛剛的所謂“試探驗證”。
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點。
如果就這麼“灰溜溜”的離開了,那麼此行就失去了意義。
不甘心。
頓了頓,就在顧銘夜準備邁步離開時,深深吸了口氣,順勢自然地捉顧銘夜垂下的手。
五纖細的手指進顧銘夜的指,與他修長的手指相扣著,向他肩頭靠了靠,隨后對白瀟雨綻開大度得的微笑。
所有作表一氣呵。
顧銘夜明顯一僵,疑看。
秦沁回看一眼顧銘夜,隨后繼續用笑意面對白瀟雨,緩緩開口:
“白小姐,你剛剛所說的,梔子花的那些花語確實很好,但其實對于梔子花的花語,我也曾看過一段解讀呢。想說給白小姐聽聽,不知道白小姐有沒有興趣?”
聞言,顧銘夜眉頭蹙了蹙,剛要開口說什麼,白瀟雨凝著秦沁的雙眼,角彎了彎,仍舊是虛虛弱弱的溫嗓音:
“好啊,什麼解讀呢?”
秦沁笑著道:
“說因為梔子花是開在夏季,也就是在畢業季,畢業之后很多人都會各奔東西,青春落幕,奔赴各自人生新的旅途。所以其實梔子花也是一種代表分別的花。”
“而且就像剛剛銘夜所說,確實沒關系啊,我不會多想的。因為你畢竟跟銘夜一起長大的,又經歷過青春期,他記得你的一點喜好也很正常。”
“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白小姐對我沒什麼好抱歉的,倒是虧得白小姐的講述,讓我更加了解了銘夜。”
頓了頓,抬頭看著顧銘夜深邃的眼睛,眉目含眨了眨眼,一向沉靜溫婉的臉上,浮現了幾分小人的俏皮和,
“原來你每到重要的日子,都會給我準備一大束玫瑰花和禮,是源于過去白小姐的調教啊……”
目及秦沁眼底的閃爍的彩,顧銘夜一頓。
這次,依舊沒有立刻回答。
而是再次朝白瀟雨瞥去一眼,看到那張原本就帶著幾分病容的小臉,更加消退了幾分,蒼白的如同瓷娃娃一般……
他的眉頭輕輕蹙了蹙,安的口吻:“別多想,快休息吧。”
說完,轉過頭來,看向秦沁。
四目相對,空氣凝滯。
秦沁看到,他那雙往常看著自己時,總是溫和的眼睛,此刻浮現了幾分的凌厲與責怪。
責怪為什麼要說這番“矯做作”的話。
呼吸一頓,秦沁眼底閃爍的彩,瞬間被擊穿,支離破碎,潰不軍。
他雖然看似什麼都沒說,卻比說了什麼,都覺得自己尷尬的像個小丑。
對視兩秒,顧銘夜錯開視線,摁了摁眉心,就連嗓音都變得寡淡:
“走吧,不早了,需要休息了。”
說著,直接大步流星朝病房外走去。
秦沁愣在原地,一顆心如墜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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