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的做法若是放在大食,或者條支、大馬士革那些地方自然沒有問題。因為大食的商人只要是賺錢的生意,什麼都做,珠寶、香料、綢、茶葉、瓷、礦石……,只要能想到的,有利潤的,他們都會染指,而且百無忌。
包括販賣人口這樣的事,大食商人也是做的。
但是這里是大唐,并不是所有人都對礦石、冶煉的生意興趣。兩人這種做法,算是找錯了對象。
更不要說,這京城里有幾個人懂得梵語。他們這樣嘰哩嗚嚕一大通,就算是找對了人,人家也未免明白他們的意思。
毫無疑問,兩人這種做法是他們自己的損失,但同樣更是大唐的損失。更或許,兩人最初的時候對這趟行程就沒有抱過太大的希。
心深,他們或許早就做了空手而回的準備。
“這一切,必須要改變!”
王沖眼中閃過一芒,從馬車里走了出去。后,申海、孟隆兩人相隨。
“兩位大師,有禮了。”
王沖大步走過去,走到兩人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聽到后的靜,兩名毒胡僧回過頭來。但是看到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年,兩人眼中都流出失的神。
“波羅薩嗚哆……”
其中一名僧人更是神嚴肅,沖著王沖連連擺手,示意他離開。
被拒絕了!
申海和孟隆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他們早在馬車里就看出來,這兩名毒來的胡僧有著自己的規矩,他們雖然在到找人,同時找他們的人也不,但是往往詢問幾句后,大部分人就被他們拒絕了。
毫無疑問,自家爺也在拒絕之列!
對于這趟行程,兩人本來是充滿好奇的。但是現在看來,是他們高看了,自家爺還是自家爺,一點沒變啊!
“原來爺本沒跟人家談妥。”
“不是沒談妥,估計是沒接過。爺恐怕本沒想會被人家拒絕。”
兩人輕聲低笑。
但是下一刻,令人吃驚的事發生。
“兩位大師何必急著拒絕,我年紀雖小,但卻是購買你們烏茲鋼最合適的人選。”
王沖語聲一變,突然微笑著,里迸出來一翻申海、孟隆兩人從沒聽過的語言。梵語!
申海、孟隆驚呆了。王沖里的語言音節韻律和兩個胡僧一模一樣!
自家爺居然會梵語!
這怎麼可能?
兩人滿臉的不可思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家爺的梵語不但沒有毫生,反而相當的流利。
看起來就好像學了幾十年一樣。
但問題是,爺到底是怎麼學會的?
兩人在王府待了十多年,從來就沒看過王沖拜過什麼梵語的老師。王家的宅邸,也從來就沒有任何一個梵語老師登門造訪過。
自家爺到底是從哪里學會這麼流利的梵語?
“你會梵語?”
兩個毒大和尚比申海、孟隆還要震驚,特別是那名之前扭頭過去,不理王沖的胡僧,更是滿臉的驚。
來中土神洲也有好幾個月了,這還是他們在大唐遇到的第一個會講梵語的漢人。而且居然還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不起眼的小孩。
這讓兩人心中不眼前這個小孩產生了一種親切。
“嘿,小孩就不能會梵語嗎?”
王沖淡淡道。他的梵語是上一世三十年后學會的,在那個時代,雖然像他這樣的會梵語的人不在數。但是在現在,王沖心知肚明,自己恐怕是京城里寥寥幾個會梵語的人之一。
“我也不瞞你們,我是大唐九公的子孫,按照你們的說法,就相當于你們毒的剎帝利。在中土,對烏茲鋼興趣,并且買得起的人不多,我絕對是其中之一。”
王沖著兩名胡僧,侃侃而談,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來,亮了一下,又收了進去:
“看到后面那兩個人沒有,這兩個人就是我府中的護衛。現在,你們該相信我了吧。”
兩名毒胡僧看著王沖更驚訝了。這小孩看著年紀輕輕,居然還知道毒有剎帝利的存在。
不過很快,兩人的臉就沉了下來。
“烏茲鋼?你恐怕弄錯了,我們并不賣烏茲鋼,而是海德拉礦石!”
“而且,我們不遠萬里,來到中土,是希找到一個可以購買我們礦石的大主顧。或者長期的合作伙伴。就算你會說我們的梵語,我們也是不會輕易答應你的。”
兩人沉聲道。
“啊?”
王沖滿臉的錯愕,這翻答復大出他的預料。但王沖更在意的還是另外一件事:
“海德拉礦石?你們賣的不是烏茲鋼,而是礦石?”
“嗯。”
兩名胡僧一起認真的點了點頭。
王沖一下子就懵了。這個玩笑可就鬧大發了。他還一直以為兩人賣的是品的烏茲鋼,沒想到居然是原始的礦石。
但是仔細回響,海德拉礦石現在才剛剛面世,烏茲鋼這個名字恐怕還要等到幾年之后才會出現。
自己一時疏,居然把這個幾年之后才會出現的名字,提前說出來了。
“公子,烏茲這個名字不像是中土的名字,貧僧也算是見多識廣,去過不地方,但也沒有聽過這種鋼材。不知道公子是從哪里聽來的?”
第一名胡僧皺著眉頭,有些疑道。
“這個……我聽說毒的海德拉出了一種很厲害的烏茲鋼,還以為你們賣的是烏茲鋼。”
王沖當然不能說自己是上輩子聽來的,立即隨口胡諂道。
“哦?”
兩名胡僧一臉的意外,搞了半天,王沖居然是把海德拉礦石弄了烏茲鋼:
“毒只有海德拉礦石,并沒有什麼烏茲鋼,公子恐怕是搞錯了。”
“不過,烏茲鋼這個名字倒是好聽的。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希把這個名字傳回去。說不定,烏茲鋼可以為海德拉礦石的正式名字。”
“不介意,不介意!”
王沖連連擺手,心中卻涌起一種異常古怪的覺。
上一世,烏茲鋼這個名字是怎麼出現的,王沖早就忘了。但是現在看起來,自己好像要為這種珍稀鋼材的正式命名者了。
這讓王沖心中升起一種親手締造歷史的荒謬。
“多謝。”
另一側,兩名胡僧聽到王沖答應,微微一笑,心中對于眼前這個十多歲的年頓時多了許多的好。
“兩位大師,在談生意之前,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先看一下你們手中的海德拉礦石?”
王沖微微一笑,突然開口道。
“當然可以!”
聽到王沖這個要求,兩名胡僧倒是沒怎麼猶豫,很爽快的答應了。在談生意之前先看貨,這是理之中。
一名僧人手掌一抬,很快提起手中一個黑不溜湫,外形怪異、丑陋、臟兮兮的鐵桶子。
“原來在這里!”
王沖心中大為驚異,他早就注意到這兩人手中提著一個怪異的,黑不溜湫,外表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土造的鐵桶子。
不過王沖沒想到,海德拉礦石居然被他們藏在這里面。
“給你!”
果然,這名僧人右手探進去,很快取出一枚黑漆漆,表面斑駁,凹凸不平的橢圓形礦石,朝沖遞了過去。
看著眼前這塊海德拉礦石,王沖心中突然不爭氣的怦怦直跳起來。海德拉礦石!他終于見到了這種傳奇的礦石!
“終于看到了!”
王沖盯著這塊礦石,心中此起彼伏。
和后世的聲名顯赫相比,現在的海德拉礦石還是那麼的聲名不顯,默默無聞。
王沖敢打賭,就算是這兩名胡僧,恐怕也未必知道自己手里海德拉礦石的真正意義!
玄水街上人流洶涌,不知道多鴻商巨賈從自己邊穿梭經過,但卻沒有人往這邊看上一眼。
王沖心知肚明,如果沒有自己出現,恐怕大唐又要和這種珍貴的海德拉礦石失之臂了。
“呼!”
王沖出手來,不聲的從兩名毒胡僧的手中接過海德拉礦石。
“好沉!”
這是王沖的第一覺。這些海德拉礦石遠比它們看上去的要沉重的多,王沖估算了一下,最起碼有四、五十斤之重。
以王沖的實力,也是非常費力的。
“這兩個和尚好高的實力!”
王沖忍不住下意識的看了兩名胡僧一眼。之前只注意到他們上有海德拉礦石,卻沒有注意他們的實力。
這兩個胡僧能把海德拉礦石藏在上,卻若無其事,顯然實力不俗。
王沖并沒有過多的打量,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中的礦石上。后世名震天下的海德拉礦石現在看起來卻黝黑、斑駁,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有些丑陋。
單單從外表,王沖也看不出來它和其他的鐵礦石有多大的區別。
從這點來說,也難怪海德拉礦石在大唐明珠蒙塵,大唐這麼多的鴻儒、天才,卻沒有一個人覺出它的價值。
但王沖卻深深知道,這種礦石所蘊含的意義是全世界其他所有的鐵礦脈都無法比媲擬。
這是全世界最鋒利,最完的武材料!
“海德拉山脈里的礦石是我們最近才發現的。它的重量至是其他鐵礦石的三四倍以上,非常的珍貴,僅從這一點,它就是最好的鐵礦石之一。”
耳畔傳來兩名毒僧人鄭重其事的聲音:
“雖然是礦石,但是它的鐵含量非常高。本不需要太復雜的程序,就能從里面提煉出所需要的東西。如果你需要那種高品質的鐵,那麼海德拉礦石將會你比預期的還要高!”
“另外,海德拉非常鋒利。我們曾經試著造出過一把刀,并不需要過于打磨,就非常的鋒利。而且可以輕易的砍斷其他的寶刀。這是極好的武材料!”
“這是海德拉山脈的第一批礦石。出價越高,購買越多,越會贏得我們的尊敬。那將會是我們最合適的合作伙伴。
……
兩名毒僧人在一旁解說著。
聽到這樣樸實的解說,王沖心中慨不已。就憑這種直白的解說,也難怪兩人最后空手而回,海德拉礦石也在中土賣不開。
相比起來,后世的解說要簡短的多,但卻也華麗、沖擊的多:
世界上最華麗的兵,最鋒利的武,殺傷力最可怕的戰場夢魘!
——在這方面,王沖甚至比這兩個毒來的胡僧懂的都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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