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自然是霍行薄。
林似說好,腦子里是霍行薄那雙疏冷的桃花眼。
鞏秋韻為林似夾菜,笑著說起跟林仲君剛結婚時的狀態,偶爾林子揚頂一句,說霍行薄怎麼看都像個渣男。一家人都沒再提公司的事,一場其樂融融的晚飯。
林似倒想起剛才林仲君說的械公司,好像是專做醫療材的。但沒怎麼過問家里的生意,父母過世后順理章繼承產,公司雖然是李英芝和林仲君在管理,但賬目每年都會給看,分紅也從不間斷地打在卡里。
械公司關閉,應該是資金鏈的問題。
林似知道林仲君的格,他不會因為現在有了霍行薄的關系就著臉去榨撿便宜。林家從前也是上流名門,那種要命的清高還在,做不出賣求榮的事,寧愿關閉那家廠子也不會再去麻煩霍行薄。
林似也跟林仲君想的一樣,能保住林家的基業就行,不會去求霍行薄,才剛結婚一個月,他在資金方面給的幫助已經夠多了。
鞏秋韻起去端飯后水果,忽然驚喜地喊了句:“姑爺來啦!”
林似微怔,抬頭見門口拔的影。
霍行薄西裝革履,筆直長正邁門,因為不知道穿玄關哪雙拖鞋而停頓。他后跟著助理宋銘,宋銘手上全是禮品。
林似起走向他:“我不知道你要來,你忙完了?”
“嗯。”霍行薄說:“我有給你發消息。”
“對不起,我一直沒看手機。”林似彎腰找出一雙干凈的拖鞋。
林仲君笑著招呼霍行薄。
霍行薄:“我因為公司的事一直耽誤了陪林似回門,這是我備的禮。”
宋銘忙將大大小小的東西提進屋。
“小似都跟我們說了,我們都理解,不用帶這麼多禮。”
李英芝由林子揚攙著手過來,話雖然客客氣氣的,但見到這麼多禮品也笑瞇了眼,高興這是霍行薄對林似的重視。
宋銘放下這些后,朝霍行薄與林家人打了招呼先走了。
鞏秋韻讓楊姨去盛爐火上煨著的湯。
林仲君將霍行薄領到上座,一家人笑臉相迎,又陪著霍行薄吃飯。
只有林子揚翹著,哼哼唧唧把“我看你怎麼惺惺作態”寫在臉上。
林似坐在霍行薄邊上,聽李英芝與林仲君跟他談。
霍行薄吃相慢斯條理,又很優雅,上位者的談吐,卻也不失禮貌。
林仲君說很謝霍行薄對林家企業的幫助,后面公司別的困境都沒再提。
霍行薄問他還需要什麼幫助盡管提,他也都沒告訴霍行薄剛才的困境。
跟林似了解的叔叔一樣,林仲君并沒有借著的關系吸。
心于叔叔那種父親的疼,也很謝霍行薄愿意在親人面前給面子。
鞏秋韻端來熱騰騰的湯,將勺子遞給林似,眨眼示意為霍行薄盛湯。
林似接過勺子盛了一碗湯,遞給霍行薄時,湯不小心濺落到手背上,下意識“嘶”了一聲,又不敢馬上丟開碗。
霍行薄迅速接過湯碗,拉住手細看。
男指腹微微的糲挲在虎口。
他手指修長,在燈下更顯白皙,無名指的婚戒到手指,才發現他竟然戴著婚戒,而因為怕被同學看出來,一直沒有戴過婚戒。
“有沒有燙傷藥?”霍行薄問。
鞏秋韻忙去找。
李英芝也張地詢問林似。
虎口那里只是紅了一點。
林似回手:“不嚴重,就是剛剛覺燙到了,我去沖沖涼水。”
回廚房擰開水龍頭,嘩啦的水流里,抿了抿。
這樣也好,至霍行薄愿意在家人面前給點關心。
“小似,沒事吧?”李英芝來到廚房。
林似搖頭說不疼了。
李英芝看了眼灶臺,老人和藹的眼里是一種恐懼與擔憂:“別待在廚房,快出來。”
…
離開時林家人將他們送到停車場。
林子揚有意喊:“姐,難過了委屈了就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回家。”
這一聲特意提高了聲音,是說給霍行薄聽。
林似笑:“知道了,你好好準備高考。”
…
剛才宋銘是坐霍行薄的車來的,走時張叔開車去送他,現在沒有司機,是霍行薄自己開車。
林似坐到副駕駛,聽到車載音樂是《法國組曲》的其中一首,倒是有些意料之外。
“你喜歡這首作品?”
霍行薄眺暮回答:“喜歡。”
他說:“我第一次聽是在四年前。”
四年前。
林似想起那個時候正在練習這首鋼琴曲,每天都要花上八.九個鐘頭練琴。
路燈影過車窗照落在霍行薄深邃的眉眼:“但我不懂作品的意義,你可以為我講講。”
“這首作品表述的是的甜和浪漫,克時期的風格。”林似微笑,“這是赫寫給他妻子的作品,你聽的是古爾德演奏的第四樂章,法國風的洗練。”
霍行薄彎起薄:“你可以等回家再彈給我聽。”
林似沒由來地,驀然一下心怦然跳快。
霍行薄的聲音低沉,在封閉的車廂空間里像是滋生出化不開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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