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室里,一直默默不語的蕭如瑟忽然開口了。
“曉蕓,查一查馬坤失蹤案。”
“好,五六年前的案子,查起來不難。”
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確實有些可疑。難道是許惠芬不堪家暴,起殺人,并藏匿尸?王曉蕓想到這里,愈發迫切地想要翻閱當年的“馬坤失蹤案”的卷宗,覺得這種猜測非常有可能。
詢問室。
莊嚴和王明亦是發現了貓膩。
這一刻的許惠芬,臉上出詭的笑容,似回味,似解。
兩人對一眼,默契地沒有追問馬坤失蹤的事,此時切不可打草驚蛇。
須臾后,王明冷聲道:“你是怎麼到鄭鈴玉家當保姆的?他們那樣的家族,絕不會隨便找個人回去當保姆。”
許惠芬臉上的笑容陡然間消失了,再次恢復冷靜。機械地開口回答道:“是鄭鈴玉介紹的。馬坤失蹤以后,我到鮮味食品廠打工,在那里認識的鄭鈴玉。”
“好家伙,原來這兩人還有這層聯系。”莊嚴心中暗暗想道:“排的力度還要加強,百終有一疏。”
“繼續說。”
“鄭鈴玉脾氣暴躁,經常和同事吵架,我幫著勸了幾回,就悉了起來。”許惠芬回憶道:“玲玉人好的,也熱心,就是見不得說。其實吧,只要順著的想法,附和、捧著,就很好相。就這樣,我們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再后來吧,我嫌棄廠里的工作苦,就拜托玲玉幫我找個人家做保姆。”
“工作苦?”王明差點被的話逗笑了。他發現,眼前這個面平靜的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進城里求一條活路的孩了,社會的毒打徹底改變了。“鄭玲玉一個局長千金都能夠熬下來,你覺得苦?”
鮮味食品加工廠是春城的明星企業,生產的“鮮味”牌黃魚罐頭暢銷全國,廠里的員工待遇不錯,是不打工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也不能說苦吧。”許惠芬眼珠一轉,立刻道:“是我不了咸魚的味道。”
“鄭鈴玉介紹你去家做保姆了?”王明道:“保姆的工資肯定沒有廠里高啊,你能接?”
“我一個人,沒有老公沒有孩子,要那麼多錢做什麼?”許惠芬道:“鄭家好的,讓我又有了家的覺。鄭老爺子和藹可親,對我很照顧;老太太碎了點,但人不會,有次我打碎了盤子,也沒罵;鄭家那個婿,是個悶葫蘆;鈴玉的兒也很可,胖嘟嘟的。我在鄭家五年多了,有的時候會錯以為這就是我的家。”
王明直接問道:“鄭鈴玉的母親說,是你勾引他們家婿,才導致兒離婚的。是這樣嗎?”
“勾引何勇?”許惠芬忽然張口笑了。“您真會講笑話。就何勇那個蔫蔫的樣子,我能看得上?老太太發昏了,別聽胡說。”
“是嗎?”王明又問:“那鄭局呢?鄭局高大威武,濃眉方臉,對你又寬厚,你沒有心?”
“沒……”許惠芬結道:“沒有。凡是要講證據的!說我們私通,證據呢?把證據拿出來!否則,我去投訴你麼!”
這是許惠芬第一次反駁。
“別激。”莊嚴連忙勸道:“你放心,沒有證據的話,我們不會說的。”
“哼。”許惠芬道:“警察也不能冤枉好人吧?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我趕著回去做晚飯呢。”
王明道:“你最后一次見到鄭鈴玉是在什麼時候?”
“1月14日。”許惠芬想都沒想,立刻回答道:“那不是快過年了嗎?鄭鈴玉回娘家給父母送年禮。我記得很清楚,帶了一大箱冰黃魚。呵呵,廠里不要的殘次品,全背到鄭老爺子家來了,真是個孝順的乖乖。”
“鄭玲玉在家待了多久?有沒有吃飯?發生過爭吵嗎?”
“放下東西就走了。”許惠芬道:“鄭鈴玉和父母的關系并不好,很來家里吃飯。”
“何勇呢?鄭玲玉案發前,你最后一次見何勇是在哪天?”
“何勇?”許惠芬回憶了許久,這才開口道:“何勇一月份的時候沒來。我記得他去年12月份的時候來過,給老爺子帶了一瓶老酒。”
莊嚴、王明二人默不作聲。
許惠芬怯聲說:“兩位警,我現在可以走了嗎?我學過法的,你們沒權力非法囚我。”
莊嚴笑著說:“言重了。我們不是抓你歸案,只是請你過來,協助警方辦案。畢竟你和鄭鈴玉認識這麼多年,也希早點找到殺害的兇手吧。”
“是,是。”
“好了,你走吧。”莊嚴道:“近期不要離開春城,警方隨時需要你的協助。”
“好的,警。”
許惠芬離開了詢問室。
莊嚴猛地了太,只覺得頭痛得厲害。
王明了一下莊嚴,道:“走吧,莊隊,我們會議室個頭,討論一下案。”
刑偵支隊會議室。
莊嚴端坐主位,左邊是王明、唐川、高,右邊則是蕭如瑟和王曉蕓。莊嚴輕咳一聲,道:“各位,形勢嚴峻,時間寶貴,我們一切從速,簡單談談案子吧。蕭專家,你看了許惠芬的詢問,有何想?”
“這個人有病!”
蕭如瑟語出驚人。
眾人嘩然,眼睛齊刷刷地轉向。
“神病。”蕭如瑟道:“我嚴重懷疑許惠芬患有癔癥神障礙,且已經患病多年,較難治愈。”
莊嚴問:“什麼是癔癥神障礙?”
蕭如瑟解釋道:“癔癥神障礙是一種嚴重神創傷后所引起的神疾病,通常表現為哭笑無常、幻覺、妄想、思維障礙,甚至是人格解。癔癥神障礙的癥狀很多,且變化不停,通常發生在遭過神創傷后的上。”
“確實有些像。”王曉蕓道:“許惠芬可憐的,在花季的時候被人侮辱,父母不幫忙就算了,反而幫助加害者囚。后來,又連續沒了兩任丈夫,尤其是馬坤,簡直是渣男中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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