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柏崇,泉城聞家小爺,二十五歲。
十歲時曾被綁架。
別男,取向不詳。
脾氣暴躁,毒舌,王者。
……
指尖在手機屏幕上翻來覆去,只找到這麼一點有用的資料。
從知道要替常清嫁給聞小爺后,就一直在搜集關于他的信息。
這幾行字,常燈已經看了八百遍。
還是當狗仔的好友費勁弄來的一手資料。
網上除了關于聞柏崇脾氣不好的傳言,其他什麼都查不到,之前那張照片,也是常燈請人弄來的。
別說找到聞柏崇本人和他商討取消婚事的事宜了,連他在哪都不知道。
這下慘了。
看常德安和宋蕓的模樣,看樣子是不會輕易讓悔婚。
難不逃婚?
不行,孤兒院和郝芳都在常德安手里,再說,常家不是吃素的,前腳跑,后腳就能被逮回來。
行不通。
到了常家,常燈回了閣樓。
不大不小的空間里,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靠邊放著一張一米五的床榻,小窗戶邊擺了張書桌,上面的盒子里塞滿了書信紙。
屜里都是些小件,有手鏈,有石頭,還有木頭雕刻的小人……
這一切,都是付聲送給的。
每次他給常清搜羅東西,也會給帶上一兩件,不值錢的小玩意,跟打賞一般給了,卻被常燈小心翼翼地留存著,保護了這麼久。
可是,這份誼始終是不對等的。
所以,這些東西也沒必要留著了。
想到這,冷了眸。
——
鹿水居。
聞柏崇剛到家,沈祁川就打來了電話。
在聞家被一個骨頭擺了一道,本來就不順,此時,看見來電,更是不想接。
直接掛斷。
誰知,沈祁川不厭其煩,跟電話費不要錢一樣,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的打。
鈴聲持續響了許久,聞柏崇終于按捺不住,開接聽鍵:“你催命呢?”
“哎呀,阿崇。”沈祁川在那邊尬笑,“我這不是來問問況嗎,怎麼著,見到你未婚妻了吧,長得是不是很好看,就是有點膽小,看著好乖。”
乖?
沈祁川眼睛被狗吃了?
聞柏崇冷笑:“眼睛沒用可以捐了,會說話,而且,一點也不乖。”
看著弱弱,像只小兔子,但其實心眼多著呢,整個一狐貍。
沈祁川笑了:“見到面了?你干脆就從了你家老爺子唄,省得隔三差五就給你介紹對象,一個常燈沒了,還有千千萬萬個張燈王燈李燈等著你呢,要我說啊,你干脆就……”
嘟嘟兩聲,電話被掛斷了。
沈祁川:“……”丫的,一點都不友好。
說好的一輩子的好兄弟呢!
男人的,騙人的鬼。
三歲時立下的誓約,到二十五歲就變卦了是吧。
這邊,聞柏崇看著恢復平靜的手機屏幕,終于松了口氣,起往樓上走,又喊管家:“柏叔。”
柏叔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小碎步穿過客廳,停在樓梯旁:“爺,我在呢,您吩咐。”
“今天誰來都不見,別說我在家。”
柏叔點頭:“好的爺。”
男人冷著臉往上走,背影看上去很不好惹。
柏叔默默嘆一口氣,小爺還是沒放下心結。
不知道老宅那邊給他安排的是什麼樣的姑娘。
真希是個溫可人的夫人,只要真心對爺好,夫人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正想著,家庭電話響了。
柏叔連忙接聽:“喂,你好……”
聞柏崇關上書房的門,不一會兒就被敲響。
柏叔聽見讓他進的聲音后,才敢打開房門。
小爺正坐在真皮轉椅上,俯看著桌面上的文件,脊背微彎,沉聲問:“有事?”
柏叔走進去,停在書桌前:“小爺,聞老先生剛才來電,說有易和您做。”
筆尖一頓。
聞柏崇仰躺在轉椅上,眸子微抬。
——
常燈是在一個小時后接到聞柏崇的電話的。
第一遍時,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以為是詐騙電話,直接掛斷了。
接連響了三次,對方仍然鍥而不舍地撥號過來,于是,接了。
“喂?”
那邊似乎在忍怒氣:“有電話不接,手剁掉好不好?”
常燈:???
恐怖分子這麼猖狂的嘛?都敢打電話擾了?
沒等說話,那邊又說:“常燈,聽著,一小時之后到晴水街四十三號,不然,我就到你家抓你。”
開頭一句話,加上電流聲,沒聽出來是誰,后面這段話一輸出,常燈終于知道那邊是何方神圣。
抓狂。
不是,聞柏崇有病吧。
還沒說話,那邊就掛斷了。
這麼趕,電話費很貴嗎?
常燈打開地圖搜索了一下。
晴水街四十三號,那不是民政局嘛。
誰說寧愿和狗過一輩子也不娶的?
聞爺你倒是支棱起來啊,還以為你多厲害,敢在老宅放的狠話都是耍人玩呢?
常燈已經將屜里的那些東西都扔進了垃圾桶,提著袋子出去的時候,正好上來閣樓找的陳姨。
對方臉焦急:“二小姐,先生讓我來你,他在客廳等著你。”
方才的電話,讓常燈心里有了點譜。
肯定是婚事。
聲道:“知道了,陳姨,你幫我把這個扔去門外垃圾桶吧,我去見他。”
“二小姐,您可得小心點,好像是關于聞家的,剛才來了個電話,先生就高興極了,立馬讓我喊你,還讓夫人去找證件了,他們是不是……”
是不是要把你嫁給聞家那個大魔頭。
后半句陳姨沒敢說,但是神里的擔憂遮掩不住。
常燈心里到安。
在常家,只有陳姨是真對好的。
但是對方也不由己,畢竟只是個做事的,沒有話語權,平日里只能著給留點飯,或者提個醒。
僅僅這樣,常燈已經很激了。
拍拍陳姨的手臂,輕聲道:“放心吧,沒事的,以后,不要在夫人面前替我說話了,不然陳姨你也牽連。”
陳姨嘆氣:“我就是看您這麼好的孩子……唉……不說了,二小姐您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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