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定,甚至懷疑自己將所有人都設想了假想敵。
于是,輕聲反問,“你是言暮蘇?”
“你認識我?”言暮蘇疑,從頭到腳地打量著方郁婉,不僅戴著口罩,還套著放護目鏡,全副武裝,就這打扮,估計親媽在場也認不出。
方郁婉微微訝異,世界就是這麼小,差點忘了,言暮蘇跟是同學,也是生學系。
“就是那個狐貍?”倒是邊的白遇吃驚地捂,“狐貍”這三個字,不知道是有意無意,拔高了八度。
言暮蘇臉煞白,“你說誰呢!放干凈一點!”
惱怒,抓起桌臺上的燒杯就往白遇砸過去。
“嘩啦——”
白遇躲了躲,燒杯摔在地上碎,言暮蘇氣不過,指著白遇鼻子威脅,“你等著,信不信我讓你從這里滾出去!”
言暮蘇就是這樣,跋扈又刁蠻,有嚴重的大小姐脾氣。
當年方郁婉在學校和同寢室的時候就一清二楚,只是在厲瞬覺面前,偽裝了小白兔罷了。
“噓——”
就在這時,稱做老劉的專家手指豎在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正一瞬不瞬盯著封盒里的小白鼠。
那小東西,上躥下跳,鉆到角落里,前爪發了瘋似地刨著。
所有人安靜下來,就只聽到它爪子刨塑料的“嚓嚓”聲,也就一兩分鐘的時間,它作越來越慢,直到四腳一蹬側翻在盒子里,四肢搐,口吐白沫。
沒救了……
方郁婉無奈嘆息,為了人類的可持續發展,這些小死傷無數。
這是必要的研究步驟,種族的不同,決定命運不同。
“劉老師,它之前不還好好的嗎?”言暮蘇不解,轉而想到了什麼,扭頭狠狠瞪了方郁婉一眼,“都是你們兩個掃把星,劉老師半個月的實驗白費了!”
“你這都能倒打一耙,果然人賤天下無敵啊?”白遇反相譏,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眼看著又要吵起來。
“你說白細胞增多,不是應該吞噬病毒更多,它的抗病毒能力應該更好才對。”老劉還沉浸在研究結果中,兩耳不聞吵鬧聲。
“11.3的數值,這是它所能夠承的最高極限,我猜的沒錯的話,老師你應該是在注流皿培細胞吧?”方郁婉接過話頭,看向小白鼠,它已經斷氣了。
老劉點了點頭,釋然笑了,“我本打算再增加兩毫克看看的。”
實驗嘛,就是在不斷實踐中得出最恰當值。
別看現在醫學發達,其實全都是先輩一步步探索出來的,對此,方郁婉頗深。
“好了,郁婉,我們去另一個實驗室,跟某人呼吸同一片空氣都快吐了!”白遇橫豎看言暮蘇不順眼,拖拽著方郁婉就走。
兩人剛轉,就被言暮蘇一拽,“你說是誰?方郁婉,你是方郁婉對吧?”
“你干什麼,撒開你的臟手!”白遇本就窩了一肚子火,反手就將言暮蘇掀翻在地。
言暮蘇猝不及防四腳朝天,白遇聲俱厲,“我警告你,再敢找郁婉的麻煩,頭給你打爛!”
白遇撂下狠話,挽著方郁婉,還不忘嗤之以鼻,“真當所有人都是厲哥哥,都得慣著,我呸!”
言暮蘇懵了,這可是柯大藥業,是厲哥哥的公司,他們憑什麼在這里作威作福!
老劉作勢要扶起來,卻被推開,自己站起,氣急敗壞地沖著方郁婉和白遇的背影威脅道,“不知天高地厚,準備卷鋪蓋滾蛋吧!”
柯大藥業總裁辦,男人坐在皮質沙發里,手里擎著一杯威士忌,輕輕搖晃著,送到薄邊,抿了口苦的酒水,翳的臉好似羅剎。
方郁婉那個可惡的人,心里全是謀詭計。
嫁厲家也好,飯菜里下藥也罷,哄騙老爺子簽訂囑,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助理林徐走進門時就覺到辦公室里冰寒刺骨的氣息,再看自己老板鐵青臉,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將一份文檔放在茶幾上,“厲總,這是關于癌癥特效藥的專利。”
厲瞬覺收斂了周冷冽,深沉的眼眸朗開,“有消息了?”
“專利注冊人是找到了,但是……”林徐言又止,待厲瞬覺拿起文檔來才接著道,“這個人已經在三年前過世……”
文檔里著的是個中年人一寸照,姓吳,研發出特效藥后,年49歲。
厲瞬覺著紙張的手不自覺抖了抖,當年柯大連年負增長,幾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就是這一項舉世醫學研究,讓柯大起死回生。
可以說,這個人就是柯大的再生父母也無可厚非。
沒想到,等找到資料的時候,恩人已經黃泉。
心里百味陳雜,他無力地垂下了手,“盡量找到吳士的家人,我要見他們一面。”
電話在此刻響起,來自于言暮蘇。
他心沉重接起,在耳邊,那頭是言暮蘇哭哭啼啼的聲音,“厲哥哥,是你安排婉婉到實驗基地來的麼?你是不是不要蘇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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