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沒課，林落落就在醫院陪了桑歲一下午。

“你之前說盛以澤討厭你，我看他對你的態度一直都冷淡的，我還以為他真討厭你呢，沒想到……”林落落把剝好的板栗送進桑歲里，笑得曖昧，“他不僅沒討厭你，還擔心你擔心得要命呢！”

桑歲差點被話嗆到，臉著微紅：“你、你別胡說。”

“我哪胡說了。”林落落手指餐桌上一排的東西，“這些都是他讓我給你買的。”

桑歲圓眸一睜，“他、他買的？”

“是啊！今早他給陳奕打電話，讓陳奕給我打電話，說讓我有時間過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點吃的。”林落落說，“我不知道你吃什麼，正愁給你買什麼，他就直接給我甩來一張清單，說那些你吃。”

桑歲雙眼睜得更大了，拿起一顆糖炒栗子：“這也是他讓你買的？”

“是啊，要不然我怎麼會買？”林落落又給剝了一個板栗，“大早上的誰吃板栗啊，也就你吃。”

“……”

桑歲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東西。

蓮子瘦粥、生煎包、爪、蛋羹、大蝦和糖炒栗子……

全是吃的。

不是，他是怎麼知道吃這些的？

桑歲正想掀被下床，被林落落攔住：“你干嘛去？”

“盛以澤在哪兒？”

“他有事，出去了。”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所以他才我過來陪你。”

“……”

-

鄰區某廢棄工廠。

盛以澤坐在椅子上，單橫搭在另條的膝蓋上，后靠，單手撐著太，閉目養神。

耳邊盡是聲聲慘烈的聲。

一名黑人走上前，謙恭：“盛爺，李招了。”

男人眼皮緩緩斂起，看向不遠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李，勾一笑。

陳奕和鄒勁站在旁邊，齊齊看向臉被打腫到五變形的李，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今早他們給盛哥打了電話，說派出所給出了結果。

他們看了當時的監控，證據確鑿，李確實出手打人在先，涉嫌故意傷害罪。

派出所這邊給出兩個理方案。

一，雙方私下和解。

二，當事人起訴到法院，等法院審判。

派出所說，害人桑歲目前傷沒有致殘致死，況相對較輕，就算法院判了，李也就在里面待幾個月，無傷大雅。

這況跟盛以澤說了后，電話里是久久的沉默。

半晌，盛以澤才說：“私下和解。”

這話一落，陳奕和鄒勁都驚了。

鄒勁當時還氣憤的，罵盛以澤怕事，認慫，竟然選擇跟李和解。

沒想到……

李又是幾聲慘，慘聲久久回在空曠的工廠。

陳奕和鄒勁面面相覷，紛紛“咦”了聲。

沒想到盛哥私下憋的是這大招。

“把他帶過來。”盛以澤懶懶坐直。

“是。”

幾名黑人一人架一邊把李拖過來，直接扔在盛以澤面前。

盛以澤半彎下腰，掌心掐住李的腦袋，視他眼睛。

“今天你如果說實話，我可以考慮放了你。”

李被嚇到了，里的一邊吐一邊點頭：“我說我說！”

盛以澤松開他，雙疊靠回椅背，垂眼睥睨他。

“你也知道，滋揚科技那個AI項目有很多人在搶，不僅包括我，還包括江氏集團二把手謝京郁。”

盛以澤眼睛一瞇。

“有那麼多那麼好的公司在競標，可他們卻偏偏選了你公司！”說到這里，李滿臉憤然和不甘，“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人記恨你！”

盛以澤冷嗤了聲：“憑實力爭取來的，你們記恨個屁？”

李突然笑了：“盛以澤，你未免太自大了吧！你以為滋揚選擇你，是因為你實力嗎？不，那是因為他們看在盛氏集團的面子，也就是你爸的面子！你能拿到那個項目，是靠你爸！”

盛以澤臉一沉，示意黑人。

黑人直接一腳踹在李上，李應聲倒地。

盛以澤起在他跟前蹲下，抓住頭發把人臉拽起來。

聲音冷鷙，著危險：“再在我面前提他，你會死得更慘。”

“……”

李看出他生氣了，也不敢再提盛國樺，連忙說：“是謝京郁！是他指使挑唆我這麼做的！他說全是因為你的攪和，我公司才瀕臨破產！”

說到破產，李直接崩潰哭了：“是，他說的沒錯，全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我一定能拿到滋揚的投資資金，我公司也一定會撐下去的……”

又哭又鬧，煩得要死。

盛以澤皺眉，示意旁邊黑人把人提走。

黑人得令，迅速把李拎了出去。

“盛哥你要去哪兒？”

見他要走，陳奕和鄒勁跟上去。

盛以澤置若罔聞，大步流星往外走。

-

夜里九點，謝京郁剛從江氏集團大樓走出來。

他折走去車庫，昏暗中，一只腳突然閃現踹中他口——

謝京郁被踹得連連后退，里瞬間腥味蔓延。

一人從昏暗中慢慢走出。

來人頭戴黑鴨舌帽，一襲黑沖鋒，拉鏈拉到頂，只出線條朗的下頜。

他慢慢抬起頭，那張鷙冷寒的臉映眼簾。

是盛以澤。

謝京郁捂住被踹的口，咳嗽了幾聲，慢慢站直。

他笑了：“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

盛以澤走近，視他：“謝京郁，你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

“有嗎？”謝京郁笑著，“我這人有點不好，就是不喜歡別人搶我的東西。”

“滋揚是你的？”

“不是，但那是你姨父給我的考驗，可因為你，我失敗了。”

“失敗是因為你無能。”

“……”

“再警告你一次，以后你再敢一汗，”盛以澤目視他，“我不介意把你弄進地獄。”

盛以澤冷冷刮他一眼，轉離開。

謝京郁捂著肚子，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他突然笑了。

角弧度越發肆意，像是夜里嗜的閻王。

盛以澤你慘了。

你有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