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紫晴他們一家回到了大周,沉寂多年的曜王府又重新熱鬧起來,百裏曉笙和顧惜回了南詔毒窟,顧惜接了南詔大將軍一之職,開始了忙碌的軍生涯。
金鮫夫人在毒窟又住了一陣子,等不到百裏尾生,終究還是回了南海。
然而,就在水的那剎那,一道金芒突然從遠遊來,如同一道金的流,在海水裏漾,又如同一條金的綢緞,在海中裏漂遊,惹來五彩斑斕的魚群圍觀,追隨。
金鮫夫人戛然而止,知道,是兒子回來了!
果然,近了,便看到了百裏尾生,人魚尾,一金燦燦如鱗片的鎧甲,恍如天神一般尊貴,莊嚴。
他麵容嚴肅,冷峻,遠遠而來。
金鮫夫人卻笑不合,笑著笑著,都笑出了淚。
百裏尾生到了麵前,見母親笑那樣,他也裝不了嚴肅,哈哈笑起來,“老太婆,好久不見了!”
金鮫夫人無奈地直搖頭,“你再不來,老太婆就快老得走不了。”
“走不可以遊嘛。”百裏尾生笑著,上前來攙扶金鮫夫人,母子倆一同朝大海深遊去,海底的宮殿,比傳說中的海龍宮還要,還要富麗堂皇。
屋各種珊瑚,海貝寶座,然而,母子倆卻偏偏坐在屋頂上。
“我知道,你沒打算留下,說吧,你來做什麽?”金鮫夫人笑著問,對於兒子,早就看開了,他有他的快意恩仇的人生,誰都束縛不了。
誰知,百裏尾生倒也很誠實,“我就來看看,四瞧瞧。”
金鮫夫人深深歎了一口氣,卻還是一把摟住了兒子,道,“住幾天吧。”
“當然。”百裏尾生沒有猶豫。
“那……咱們聊聊你的婚事?”金鮫夫人故意這麽說。
“,你說吧,誰家姑娘貌如花了?”百裏尾生故作風流。
“東家姑娘貌如花,西家姑娘窈窕無雙,娘親都替你為難呢。”金鮫夫人又道。
“那我負責統統娶回家,專門伺候娘吧。”百裏尾生又道。
金鮫夫人白了他一眼,真心和他說不下去。
“唉,朵兒那麽好的姑娘,可惜了呦。”金鮫夫人慨道。
“小晴晴那麽好的姑娘,豈不更可惜?”百裏尾生反問道。
金鮫夫人頓是一個激靈,“你什麽意思?”
見這麽張,百裏尾生樂了,揚聲哈哈大笑,起就往宮殿深遊去,“娘,我開玩笑呢!”
話音一落,金芒也跟著不見了,金鮫夫人也沒有追,輕輕一聲歎息,便遊下屋頂。
而此時,百裏尾生就在南海金鮫宮的最後麵,世界上最大的海邊上。
這個海便如同海裏的懸崖,下麵是萬丈深淵,是整個世界的最低點。
他就坐在懸崖邊上,高高舉著瓷瓶,在金芒的映照下,瓷瓶中妖紅的不滅之,可見。
並沒有滿瓶,隻有三分之二,他輕輕晃了下,瓶中的便也會跟著晃一下,似乎有靈氣。
百裏尾生看著看著,便不自覺喃喃自語起來。
“軒轅離歌,你給我活下去!寒紫晴需要你的,是需要你!”
“軒轅離歌,一個人會恨你怨你,因為還在意你!”
“軒轅離歌,你應我一聲!”
“離歌呀……你知道嗎?其實……我也喜歡紫晴呀!可喜歡可喜歡了,在裏韶山第一次遇見,我就喜歡了,我老想帶回家,可惜……可惜……我都沒有家。可惜,有君北月了。”
第一世,她傾盡全力助他登上皇位,他卻在問鼎天下之日,踏過她親手為他鋪就的錦繡之路,攜著她那貌美心狠的庶姐,殘忍將她製成人彘! 第二世,她是妙手女神醫,懸壺濟世,救死扶傷。 第三世,她是高冷女俠客,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第四世,她是果敢女將軍,保家衛國,戰死沙場。 ,她攜著記憶,重生第一世。 執念已深,怨恨未消! 三世的積德行善,換得一世的重生。 這一次,她勢必要讓所有害她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曾名動洛陽的清貴公子裴望初,一朝淪爲惡名昭彰的嘉寧公主的待詔。 謝及音待他不好,他像個奴才一樣,每天給她挽髮梳頭,跪地穿鞋,爲她端水盥洗。卻仍動輒遭到懲罰與打罵。 後來他被折磨死了,草蓆一卷扔進亂葬崗。再後來,他死裏逃生,東山再起,率軍踏破洛陽城,自立爲帝。 衆人都以爲他恨毒了謝及音,要報復她曾經的折辱。可是裴望初在空蕩蕩的公主府裏掘地三尺,因爲找不到她快要急瘋了。 誰都不知道這座闃寂的公主府裏曾經藏了多少祕密,聲名狼藉的公主殿下和她危在旦夕的待詔公子在這裏相愛,爲了保住他,他的殿下不惜自毀名節,步步行於風口浪尖。 如今他坐擁宮闕千重、山河萬里,夜深難寐之際,裴望初望着空蕩蕩的雙手,懷念謝及音落進他懷裏的滿頭長髮。 小劇場: 裴望初下朝時,謝及音剛剛睡醒。 他熟練地從婢女手中接過水盆和帕子,輕車熟路地服侍謝及音起床洗漱,屈膝跪地爲她穿好鞋襪。 “今日梳飛仙髻,戴紫玉琉璃步搖,好不好?” 年輕俊逸的帝王拾起髮梳,溫柔地爲她通發。 久居宮中服侍的老人早已見怪不怪,剛被塞進宮想要謀得聖寵的新人卻嚇了個半死。 謝及音見狀輕嘆了一口氣。 “陛下……” 微涼的手掌落在她肩頭,似提醒,又似警告。 謝及音及時改口。 “巽之,你不要嚇着別人。” 裴望初笑了,一副謙遜柔順的樣子。 “我惹殿下生氣了,殿下罰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