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終於是在縣城一家酒店前停了下來,這酒店位置極佳,正於市中心區域的十字路口,平日裏人來人往車流不息,生意火!
楊波當然也早有聽聞,這一酒店,正是袁二爺的地下賭場所在地!
羅耀庭坐在駕駛位,打開了車窗,拿出了一支煙朝著楊波示意了一下。
楊波接過香煙,也是把車窗打開,空氣對流,夜晚冷風襲來,讓人冷不住打了個寒。
“啪”地一聲打火機響起,羅耀華猛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煙霧,這才是把打火機遞給了楊波。
“你在這邊生活不年,想必也該有所耳聞這是什麽地方吧?”羅耀華手中香煙明滅不定,映襯著他冷峻的麵容上。
楊波微微點頭,點燃香煙,吸了一口,覺有些嗆,這還是他頭一回煙,“嗯,聽說過。”
問完這句,羅耀華就是不再說話,車也是靜了下來。
許久,羅耀華方才是冷冷一笑,“或許在你眼裏,我還算是有點地位,但在某些人眼裏,我連屁都不是,我特麽連條狗都護不住!”
楊波沒有接話,他早有猜測,隻是沒有料到羅耀華會承認這件事。
車又是靜了下來,隻留下嗆人的煙霧,盡管已是淩晨三點,酒店門前仍舊是有進有出,人流不息。
很快,數十輛車子朝著酒店圍攏過來,車子停下,一個個訓練有素的警察下車就是朝著酒店衝了進去,裏麵傳來一陣嗬斥聲!
羅耀華沒有彈,楊波自然不會下車去觀看,他並不清楚對方為何要讓自己看到這樣一幕,打死自己養的狗,難道是一件好玩的事?
看著車外飛狗跳,楊波想到了楊朗,楊朗比他大六歲,上學時就喜歡和社會上的一些人廝混在一起,中專讀完,就整日不見蹤影,惹得父親一直生氣,口口聲聲要打斷他的,但父母終究是對這位大哥寄托了不小的希,最後竟是將那二十萬給他!
楊波還沒有問楊朗是以何種理由拿下了這二十萬,但現在他已經不想多問了,三十萬的賭債一夜之間就一筆勾銷了,他手上的三十多萬依然還在,他就可以帶著父親前往金陵治病,至於楊朗,他還沒有想到該如何理,但是把對方帶離這裏,已經勢在必行!
必須把父親帶到金陵!
必須把楊朗帶離他悉廝混的土壤!
酒店傳來驚聲,求饒聲,現場一片混,霓虹燈閃爍,這一刻繁華落盡,看他起高樓,看他宴賓客,看他樓塌了!
羅耀華著氣,緒煩躁,盯著窗外不斷被押解帶出的賭客,開口問道:“你知道我的份嗎?”
楊波搖頭,“不清楚。”
羅耀華笑了笑,“不清楚也好,很多時候,何必看得這麽清楚,這一次恐怕又是一波地震!”
兩人坐在車子,看著外麵押解,聽著吵鬧與驚,直到東方天泛白,旭日東升,羅耀華方才是輕歎一聲,“走吧,咱們去吃早餐,恐怕還要匯報一下!”
楊波心中疑,不知道對方為何要在這件事上拉著自己。
“葉韋林點了你的名,說是請你圍觀看熱鬧,他覺得你是個老實人,值得信任!”羅耀華解釋了一句,似乎又頗有幾分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楊波沒有說話。
吃完飯,再次來到酒店,房間部已經收拾妥當,耳邊傳來早間新聞播音員字正腔圓的聲調,“今日淩晨,警方搜查了我市一酒店,破獲一起特大聚眾賭博案件……”
葉韋林眼睛盯著電視,嗬嗬笑著,朝著兩人問道:“作很快啊!大快人心呐!”
羅耀華仍舊是昨天圓的腔調,“葉哥說的是,真的是大快人心!警方接到熱心市民的舉報,昨晚布控了大批的警力……主犯袁老二也已經被抓捕歸案!”
“好!”葉韋林拍著桌子,又是轉頭看向楊波,“小楊,你說這是不是一件痛快事!”
“是。”楊波點頭回應著。
……
終於是從酒店走出來,楊波舒了一口氣,和葉、羅兩人在一起,總會讓人覺到迫,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在他們那裏甚至隻是一個電話的問題!這樣的反差不能不讓人多想,也讓楊波深切的明白自己以後的路還很長!
楊波很清楚,他於一個相對尷尬的位置上,在鑒定上或許有些能耐,但因為年齡和名氣的緣故,還不足以令人信任,而且,人家也隻是利用他而已,鑒定完畢,還不是哪來回哪去?
回到家中,楊波也沒有休息,就是催促著母親收拾東西。
楊父瞪眼看著楊波,“去哪裏?我哪兒都不去!”
楊波看著父親,勸道:“爸,您早上怕是還沒有看新聞吧,袁老二那裏已經被查封了,袁滅門這回被滅門了!”
楊父愣住了,楊母卻是雙眼泛紅,“什麽?波兒,你是說姓袁那個天殺的被抓了?”
見到楊波點頭,楊母迫不及待問道:“那是不是說,朗兒欠下的那三十萬不用還了?”
楊波再次點頭,楊母喜極而泣,“那之前輸掉的二十萬還能不能拿回來嗎?也好給你爸治病!”
“媽,那是贓款,拿不回來了,錢的事您就放心好了,我這次回來帶了三十多萬,前期治療費用應該是夠了!”楊波解釋著,他並沒有把錢再給父母,他們把那二十萬給楊朗的行為,還是讓他有些耿耿於懷。
“媽,你去收拾一下,咱們今天上午就過去,早點把住院手續辦了才好!”
楊波見到母親反對意見漸弱,連忙讓母親忙起來,也好不再反對。
楊父滿是無奈,“小波,你賺錢也不容易,這些錢還要留給你買房結婚,我的病就這樣吧!”
“爸,買房結婚的錢還可以再去賺,但是治病救人隻有這一次機會,我可以遲兩年結婚,但如果不能治好您的病,我會後悔一輩子的!難道你就想要我一輩子活在悔恨與痛苦中!”楊波激起來,他在古玩店省吃儉用存錢,不就是為父親治病嗎?
“你哥哥他還沒有結婚呢!”楊父朝著楊朗指了指。
楊波氣急,“這些年,他如果能幹點正事,何至於如此!”